“我們的祖先創造了陸地,萬物,以及人類……”
“祂和天地萬物一樣,是永生不滅的,我們是祂們的孩子,在祂們創造的大地上生活,而一切都歸于永恒的靈,人死后,肉體毀滅,而靈會回到天上去……”
圍繞著篝火,老人們給那些部落里面新成年的孩子們講述著神話時代的傳說,將部族的勇氣和傳承混雜在了神話里面,講述祖先開辟陸地,創造萬物,就像是每一個神話一定會有作惡的惡神,他們又講述了深海的水神。
對于這些曾經在沿海生存的人類。
海洋的威脅永遠存在,不容忽視,那是本體為虹蛇的大神。
那是有著袋鼠的頭,鱷魚的牙,魚的尾,羽毛一般的耳、長蛇一般的身體的巨蛇。
掌管氣候,沉綿于海底,如果人不尊重海洋,亦或者大海遭到污染。
虹蛇就會驚醒,掀起恐怖的浪潮,淹沒和毀滅一切生靈。
這樣的故事,老人已經講了不知道多少次,早就嫻熟于心,講得栩栩如生,引人入勝,孩子們聽得入神,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卻傳來了一道雜音:“老尤爾,你還在給他們講那些薩滿教的東西嗎?”
老者愕然轉頭,看到了幾名青年從遠處走了過來。
為首的人有著類似于部族戰士的健碩身材,深色的皮膚,以及和非裔不同的面貌,臉上還有戰紋之類的刺青,身上卻穿著現代的世上衣服,背后是穿著熱褲,身材曼妙的熱辣女子,還有顯然是來度假的澳洲白人。
老尤爾愕然之后,心底生出憤怒來:“是你,阿克維勒!”
“你跑去昂撒人的城市,居然還把他們帶到了我們的圣地?”
“按照規矩,哪怕是年紀不到二十歲的孩子都必須蒙著眼過來,以保守神靈的秘密,你居然帶外人進來?!”
阿克維勒心底稍慌,有些后悔醉酒之后為了彰顯自己的氣概,就一時昏頭答應下將朋友們帶來,但是他也想要拜托部族在他心里的影響,他雙手展開,裝作不在意地道:“嗨,老尤爾,就是一些跟不上時代的東西。”
“這些都是我的朋友,就讓他們看看吧。”
“你也該學著擁抱文明世界了。”
那些男女在后面拿出手機來拍照,發出一聲聲驚嘆。
老者像是被激怒的獅子,一抬手抓起一柄鋒利的短矛。
一瞬間爆發出的煞氣,像是一頭被激怒的獅王,雖然老邁,卻仍舊有著鋒利的爪牙,讓那些自由散漫,毫不尊重這個部族的澳洲人心底驚了下,那兩個女子嚇得往后退去,其中有兩名青年直接拔出了獵槍。
處于對某個國度民族自由主義的符合,澳洲并不禁槍。
只是手續相對而言比較繁瑣。
而這繁瑣又有相當一部分是對于底層平民,亦或者外來人。
是的,一切平等。
但是某些膚色和種族,會更加平等。
老人被槍械指著,那是老式獵槍,能夠對真正的雄獅產生威脅。
持槍的青年按捺住自己心底的慌亂,勉強吹了個口哨,道:“不錯的動作,老頭兒,可是你知道的,時代早就變了。”
“現在是科技的時代。”
“你那一套,落伍了。”
老人已經七十多歲,力量不如以前,只好緩緩放下兵器,而帶著這些外界的人來到這兒的阿克維勒不知為何,感覺到了一種慚愧的情緒,就在這個時候,篝火突然劇烈晃動起來。
遠處傳來激昂的風聲,有人看過去,突然面色煞白,驚聲尖叫。
“快看啊,那里,那里!”
“那是什么?!”
眾人下意識轉頭,然后面色驟變,看到了絕不可能屬于現實中的恐懼巨獸。
擁有深黃色的羽翼,像是從諸神黃昏所降臨的災厄。
至少在他們眼中是如此。
而事實上則是,山海時代的兇禽,燭九陰獨子的殘魂。
鼓,降臨于此。
看著那大有遮蔽天地一樣氣勢的兇禽,幾名青年呆滯地坐在那里,耳畔仿佛響起了一道充滿嗤笑的聲音。
不好意思。
時代又變回去了。
巨大的羽翼遮蔽天空,所有人都因為劇烈的恐懼想要逃跑,但是卻仿佛被抽干了血液,只覺得頭暈目眩,心臟加快跳動,那是執掌干旱和大火權能的災厄,放在任何的神話里,都至少是神王子嗣才能面對的災禍。
拿著獵槍的青年下意識扣動了扳機。
火藥味道中,子彈射出。
目標巨大,根本不可能射偏。
但是毫無作用。
當兵器不能給予反饋的時候,帶來的是更為巨大的恐懼,那名輕佻且英俊的男性踉蹌著坐倒在地,哪怕只是鼓無意間泄露的力量,都讓地上的生靈鮮血蒸騰,失去身體當中的水分,最終將干涸死去。
部族里一下變得混亂,到處都有絕望的呼喚。
老邁的部落戰士怒吼著站起來,手中握著兵器,踏前一步,用盡全身力氣拋出了手中的短矛,他對自己能否對這巨大兇獸造成傷害,并沒有絲毫的信心,只是至少應當有反抗的勇氣。
他像是自己的祖先一樣,大聲怒吼道:
“勇武而偉大的雷神啊,請庇佑我們。”
手中的短矛射出,他拔出了劍。
準備決死拼命。
突然,
天地間閃過一道熾白的光。
而后才有悶雷聲音炸開,一道雷霆直接擊在那柄短矛上,讓短矛速度瞬間提升,裹挾雷光,重重地落在了鼓的身上,鼓對于剛剛渺小的螻蟻根本沒有放在心上,所以沒有防備,生生吃了這一招,雷光奔走于羽翼,動作微微一滯。
這不可思議的一幕讓整個部族都寂靜了下。
老邁的戰士看到一名青年順著雷光落下,并指一揮,就有一團雷霆般的流光刺破黑夜,重重落在了巨大兇獸的身上,雷光的映照下,那青年轉過頭來,臉上帶著古樸而威嚴的面具,和部族所供奉的那位雷神一模一樣。
“雷神?!”
老者心中激動萬分,在這一瞬間幾乎有跪地匍匐的沖動。
而那偉大威嚴的雷霆之神沒有開口。
只是一拂袖袍,伸手指了指遠處。
老人知道,神靈不會對自己這樣的凡人輕易開口交流。
這才是真正的神靈。
威嚴。
莫測。
悠遠。
偉大!
但是也從動作上明白了雷神的意思,強忍著心中的激動,帶著同族們往后,衛淵松了口氣,姜還是老的辣,還好明白他的意思,要不然他就得用一用那拋下好多年的英語了。
雖然他也想要回上一句,應汝所愿。
可想一想操著那一口蹩腳英語,當眾說這種話,簡直是頂級社死體驗。
只是想一想,衛淵就覺得自己的腳指頭能當場扣出一套三室一廳。
衛淵看向停下來的鼓。
鼓根本沒打算開口,眼底有一種極端的輕蔑,雙翅一扇,就要掠過衛淵,繼續向前,是一種漠然無視的態度,衛淵好不容易找到了祂,哪兒能讓祂輕易離開?況且,鼓毫無疑問是在通過創造災禍,吞噬生命恢復自己的元氣。
而且從軌跡上看,這一只兇獸在飛快地靠近神州。
說沒有什么壞心思,衛淵可不相信。
抬手,五指微張,勾勒這一個部族石像里面的愿力,猛地握合。
天罡三十六神通·掌握五雷。
狂暴的雷火重重劈落,砸在了鼓的身上,爆發出大片大片的電漿和雷光,鼓的羽翼卻仍舊沒有遭到多大的破壞,畢竟是真正古代的天生神圣,哪怕死后,怨念也比尋常的神靈強大,調動這一個部族神像的力量,還不夠。
鼓雙翅上雷光轉瞬平復,嗓音漠然:“不過是偏遠之地的小神,安敢放肆?”
“滾。”
神態語氣里都是一種高高在上的漠視態度。
甚至于漠然到不屑出手。
羽翼一扇,大片森林開始枯萎,河流干涸,而鼓自己的氣機則是肉眼可見地開始恢復,這就是兇神恢復傷勢的方式,以天地萬物為資糧,提升自己,如果按照路線,一路回到神州的時候,恐怕鼓的實力還要比現在提升六成以上。
祂專注于恢復自身力量。完全沒有興趣分散注意力在衛淵身上,轉眼掠去極遠。
衛淵緊隨其后,完全沒有想到鼓會是這樣的反應,突然想起一物,反手取出了一個東西。
本來肆意收割天地氣機恢復自身的鼓動作突然一滯。
祂猛地振翅盤旋,雙瞳鎖定了帶著古樸粗狂面具的衛淵,或者說,是鎖定了衛淵手中的古樸匕首,羽翼扇動爆發的熱浪,讓大地直接出現裂痕,讓河流干涸,草木枯萎。
祂語氣里出現明顯的情緒波動,語氣激烈道:
“那是……那是我的第一件兵器。”
“一直在我的父親燭九陰那里!”
“怎么會到你手里的?!”
“不對,你究竟是誰?!”
衛淵帶著古樸面具,沉吟了下。
誠懇回答道:
“你猜?”
龍虎山上。
張若素哼著小曲兒,準備著工具。
一根釣魚竿。
一些魚餌。
大天貓龍虎山一號稍微變大了一點,滿臉憋屈地背著一個竹簍子,脖子上掛著一個鈴鐺,老道士笑道:“你啊,先不要不樂意,待會兒等衛淵那小子的時候,順便釣會兒魚。”
“那樣回來以后,順便就能宰那小子一頓飯了。”
“到時候分你一條魚。”
龍虎山一號思緒微頓。
若有所思。
旋即不由大怒。
因為他發現,面對這樣的條件,自己居然可恥地遲疑了!
他是櫻島妖王!
乃是有千年法力的山海異種!
豈能被這區區的……
“另外,如果釣上來多的,就都給你分一點。”
“好嘞!您吩咐!”
老道士張若素調整了下魚竿,大天狗突然想到一件事情,隨口問道:
“對了,天師你釣魚的技術很好吧?”
老人身子一僵。
面不改色開始評價魚竿的材質,大聲贊嘆道:“這魚竿可真不錯啊,哈哈,老道士還是第一次用這么好的魚竿釣魚呢。”
大天狗心中突然覺得不妙,遲疑著道:
“老天師……”
“你釣魚的技術,應該很好,吧?”
張若素:“…………”
正在張若素咳嗽一聲,準備解釋說服大天狗的時候,突然手機響起,看了一眼,正是衛淵,老人松了口氣,示意大天狗這邊有事情,接起電話,道:“衛淵,你找到鼓了嗎?”
“找到了。”
“哦?那就好。”
“對了,還有一件事,我又查過一些古代的典籍,鼓這樣的兇神,原本就性格唯我獨尊,不會被輕易影響,留下的怨念在這一方面只會更加極端,更不好吸引住祂們,你可能得多花點心思,才能把鼓引到東海去。”
“老道這里總算是找到了幾個法咒,可能對這些怨念之類的造物有用,你且記住…………”
衛淵沉默了下,道:“不用了。”
“我已經吸引住他了。”
老人一怔:“吸引住了?這么容易?”
“你怎么做的?”
“怎么做的?”
“這個我很難和你解釋。”
衛淵御風急行,回過頭看了看那緊緊追在后面,憤怒不已的兇禽,嘴角抽了抽:
“就是,效果……好像有那么一點點好得過頭了。”
努力碼字,爭取十二點前后完成第二更。
澳洲本地人有獨特的神話體系,但是比較小眾,而且,不同的部族也有各種不同,這里選擇了創造了一個,方便之后的使用,虹蛇那個是真的另外,本書終于破百萬字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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