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軒轅,你想要出去嗎?”
“我就喜歡你這樣得不到又嫉妒我的表情,多來點,多來點。”
“哈哈哈哈,蚩尤,我會連帶著你的份兒一起打出去的。”
在知道自己也可以出去參戰,和鑿齒愉快‘玩耍’之后。
刑天得意洋洋地炫耀。
最后被軒轅和蚩尤按住好一頓爆錘。
而清醒之夢中其他幾位,對于這樣的畫面已經是見怪不怪了,衛淵表示,文官聊著聊著就會上手,用親切友好的方式解決問題的爭議,這難道不是隨處可見的事情嗎?
這多正常。
所謂平息爭端,平者,定也;息者,呼吸也。
平息爭端就是使得創造爭端的家伙停止呼吸,問題就解決了。。
衛淵無視了那邊打得拳拳到肉的三大莽夫,反手將那河圖洛書取出來,燭九陰動作不變,被祂流放到無數歲月裂隙當中的另一塊河圖洛書分靈重新浮現,在衛淵取出來的河圖洛書才剛剛喊出一聲:“冕下!”
還沒有來得及看到周圍的情況時候,就直接合體。
劇烈的天機變化浮現,又盡數地被壓制留存,只在清醒之夢中回蕩。
河圖洛書的劇烈變化,讓那邊打得熱火朝天的三大莽夫都停下來。
然后理所當然地湊過來吃瓜。
最終伴隨著天機的驟然壓低,古樸的石碑之上自然而然地浮現出來了玄妙萬分的紋路,河圖洛書的聲音驚愕,而后似乎不敢相信,最終突然放聲大笑起來:“啊哈哈哈哈哈哈,力量,我感覺到了力量!”
“回來了,都回來了!”
“我的力量終于回來了,哈哈哈哈,從今往后,我即是天機!我即是天命!我將不受任何人的束縛,真正地把握命運!編織眾生!一切都將在我的掌握之中!”
河圖洛書之靈放聲大笑。
身邊無數天機驗算,隱隱幻化出無數種命運長河的軌跡,更是增添了諸多的狂暴,霸道,浩渺崇高的神性韻味,讓人忍不住恐懼,忍不住敬畏。
讓衛淵覺得當年的伏羲把這貨拆了是完全有原因的。
換他他也拆。
直到河圖洛書分靈以反派登場般的氣勢放聲大笑:“從今往后,再沒有誰能夠劈……”它終于逐漸意識到周圍的氛圍似乎有些奇怪,抬起頭,看到前面蚩尤,軒轅,刑天,大羿,衛館主五個人做成一排圍觀。
“挺有范兒啊。”刑天盤腿而做,懷中抱頭行動,右手摩挲下巴,左手撓后腦勺的癢癢,頗為驚異地上下打量著河圖洛書。
“是啊,我家白澤要是也有這個氣魄就好了。”
羨慕的聲音,是軒轅。
大羿靦腆微笑不答,蚩尤皺著眉頭。
河圖洛書那豪氣沖天的聲音戛然而止。
“……我了……?”
一個戰神,兩個戰神,三個戰神……
這是捅了戰神馬蜂窩了?
蚩尤摩挲下巴,緩聲道:“這個是,河圖洛書?”
“是真品嗎?”
衛淵道:“應該是真的。”
刑天爽朗大笑道:“沒事兒,是真的是假的,咱們鑒定一下就行了,這俗話說得好,假的好不了,真的碎不了,試試就試試吧。”一邊微笑一邊反手掏出一把大斧頭。
軒轅手中的軒轅劍出鞘。
蚩尤反手掏出十魔兵里面最適合劈砍的戰刀。
幾個莽夫的鑒定術毫無疑問都是一脈相承的。
河圖洛書被一重重巨大的黑色影子覆蓋,轉頭看到了那邊的灰袍男子,直接大聲喊道:“強大雍容的軒轅黃帝,偉大的神農氏,斗戰不息的偉大戰神刑天啊,所向披靡的兵主蚩尤啊,還有那偉大的大羿,以及博物館主。”
“您們卑微的小洛隨時為你們服務!”
兵器的殘影瞬間停滯。
刑天斧貼著左邊,刃口鋒銳,蚩尤魔刀則是在右邊,在河圖洛書的背面,大羿右手扣著四根箭矢,如同虎爪一般,箭矢的鋒銳之處抵著河圖洛書的后面,軒轅站在前方,軒轅劍抬起,抵著河圖洛書。
雍容的人皇噙著微笑:“這才對。”
河圖洛書的視角,四大神代的戰神俯瞰著自己。
剛剛是被描邊了。
如果不說出來,搞不好就是被直接暴揍。
軒轅微笑道:“你剛剛說,你要編織什么……”
河圖洛書分靈干笑著道:“偉大的人皇之始,人族真正第一位帝王啊,您說什么,小洛不知道啊……我,我承認我剛剛聲音是有點大聲……”
軒轅把劍收回來,點了點頭,笑著道:“乖……”
“我們剛剛也就開個玩笑。”
“歡迎歡迎。”
河圖洛書在得到力量之后膨脹的第二秒鐘就被現實毆打回去。
上古文官秘傳交涉術4,效果拔群!
河圖洛書老老實實地呆著。
刑天湊過去,語帶興奮道:“快點快點,搜搜看我的頭在哪兒?”
“當年軒轅這小子把我的頭劈下來以后,禹王又把我的腦袋帶走不知道藏哪兒去了。”
在一眾老大哥的注視下,河圖洛書開始老老實實演化天機。
如果說河圖洛書還是本體的話,那它確實不必慫。
但是本體不是被伏羲拆了嗎?
這形勢比人強,不能不低頭,而且它覺得如果它真的把所有碎片都集齊了,最后搞不好這幫人會找到媧皇,然后就可以直接召喚伏羲了,然后伏羲出來,就是再拆一次。
這不是慫。
這只是聽從了內心的指引。
在軒轅頷首,燭九陰點頭之后,河圖洛書開始推演天機。
石碑之上,無數密密麻麻的天機紋路流動著,最終編織歲月,洞穿命運的痕跡,流光浮現,石碑上出現了畫面,而畫面旋即被燭九陰直接擴大,出現在整個清醒之夢中。
‘確定是要把刑天的首級帶回去嗎?’
粗豪的聲音,卻帶著凝重,衛淵下意識抬起頭,下意識停止脊背,推演的畫面里面,穿著簡單衣物,氣質豪邁的男子似乎是在低語,那正是禹王姒文命。
“禹……”衛淵呢喃。
這應該是分裂山海前的事情。
軒轅帝斬刑天,葬之于常羊山,而禹王后來更把刑天的首級帶走。
作為人間的后手藏在人間。
“有點奇怪。”燭九陰皺眉。
很快,衛淵也察覺到了燭九陰所說的奇怪的地方,畫面里的禹似乎是在和另外一個人交流,但是在這畫面里面居然沒有那個和他交流的人,只剩下了禹王一個人在自言自語。
眉眼疏朗,氣質豪邁的男子嘆息:
“確實,人間分裂山海之后,為了防止諸神進犯。”
“需要有后手。”
“蚩尤葬之于空桑,共工封印于東海,有這兩個在的話,哪怕是大荒那些無法無天的家伙,也絕不敢在人間開啟神話概念,那會本能地牽引住蚩尤的敵意,也會驚醒封印當中的共工。”
“這是人間界最關鍵的兩個后手。”
“但是也要有應對次一級麻煩的準備。”
“明面上的話,和昆侖完成了約定,西王母和庚辰會在人間。”
“庚辰或許會認真地履行和人間的約定,但是西王母,算了,她現在的性格完全是懶懶散散,貪玩好吃,還喜歡漂亮裙子……”
上古禹王仰天長嘯:
“大姐頭啊,你現在怎么變得和一個小姑娘似的?!”
禹王轉頭看向一側的方向,提醒道:“這句話你可不能和旁人說。”
“不準錄音,不準留影!”
“我對大姐頭那是很尊重的,就是她現在變得我都有些不習慣了,當年明明特別能打,她穿戴過去的鎧甲指點我一段時間,我十八歲前的目標就是能把她打敗,結果每次都被抽得鼻青臉腫。”
庚金之主西王母曾經指點過禹?
衛淵訝異,這種禹過去的經歷他完全不知道,沒有想過,禹王居然有這個經歷,等等,這樣說起來,西王母這一脈是不是都有下山來指點人族英雄的傳統?
九天玄女對軒轅,西王母對禹王。
不過看起來,西王母似乎脾氣很暴躁啊,至少打架才暴躁。
還是說,戴上面甲所以能夠盡情地出手?
你以為是戴上了面具,其實恰恰是掀開了面具。
正好沒人認識,能夠盡情地發泄。
衛淵心底吐槽。
禹王嘆道:“所以,暗面的話,就以淮水禍君無支祁,以及戰神刑天,這樣有底牌,次一級的威脅也有應對的方法,明面,暗面都有。”
“哪怕我出了什么不測,人間也應該能安穩綿延下去吧。”
“制衡共工的九州鐵也還剩下點,就放在這里了。”
“刑天首級就放在這里好了。”
畫面里面,禹王將東西留下,而后布置了一層層的陣法,隨后禹王灑脫離去,這一片山巒,伴隨著山海分裂,滄海桑田,不斷地發生了一重一重的變化。
刑天的眼神變化犀利起來。
刑天第二個頭的眼神也變得犀利起來。
“這個位置是……”
衛淵皺眉辨認,打算之后嘗試尋找,而就在這個時候,埋著刑天頭的地方突然晃動了下,然后這個頭居然自己走了出來。抖了抖身上的土灰,放聲大笑道:“啊哈哈哈哈哈,姬軒轅你個蠢貨,你居然以為這樣就能贏了我嗎?!”
“浩浩天地,我刑天又回來了!”
姬軒轅:“…………”
緩緩轉頭,臉上的微笑逐漸危險起來。
刑天眼觀鼻,鼻觀心。
可正在這個時候,突然鉆出一只食鐵獸,咬住刑天的頭發直接就跑。
刑天大怒:“??!臥槽,那是我的頭!”
蚩尤拍手大笑道:“好,好,真乖啊!”
在眾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這只食鐵獸抱著刑天的頭翻滾,最后咕嚕咕嚕越滾越小,變成個團子模樣,飛騰起來,落入一只手掌上,視線向上,是一名面容俊美的青年,一身白衣,鬢角發絲纏繞金色彩線,玉冠束發,豐神俊朗。
右手托著那封禁者刑天首級的東西。
左手一根糖葫蘆,張嘴咬了顆山楂。
衛淵猛地起身,驚愕:“??!開明!”
“這家伙……”
燭九陰皺了皺眉:“看來,遲了一步……”
“禹的后手居然被開明給拔了……”衛淵心中有著一拳砸空了的感覺,旋即也有惱怒,甚至于還有一種奇妙的,覺得這發展很合理的感覺——禹王的腦子,也已經盡力了啊……
不過,仔細想想,人間的后手里面。
西王母下落不明,蚩尤沉睡著,共工準備破封和人間打一架。
水猴子的實力因為佛門東渡的原因受到了削弱。
庚辰轉世。
現在連刑天的頭都被開明獸刨出來了,甚至于可能是在三五百年前就挖走了,開明,這老銀幣……
衛淵咬牙切齒,而畫面上身穿白色明代服飾的俊朗青年消失不見。
啃著糖葫蘆溜達遠了。
衛淵恨恨道:“開明……”
“嗨,你們在找我嗎?”
本來什么都沒有的河圖洛書上,突然一下又出現了開明的臉,從一側一下跳出來似的,湊得極近,幾乎就貼著河圖洛書的石碑,俊朗青年笑容燦爛,嘴角從兩側勾起,眼眸幽深,伸出招呼似得揮了揮手:
“喲,你們好啊……”
“吃了嗎?沒吃的話,今天打算吃什么?”
“臥槽!”
“尼瑪!”
“淦!”
“艸!”
伴隨著四聲整齊劃一不知意義的聲音,在石碑前看著畫面的衛淵,刑天,蚩尤,軒轅,被突然冒出來的臉嚇得一個哆嗦,猛地后退,而后整齊劃一,四只戰神的右腳直接猛地一腳踩在那張臉上。
我踹!
神棍給爺死!
畫面消失,四只腳直接踹在了河圖洛書上。
河圖洛書半句話沒吭出來,原地轉體三圈半外加托馬斯回旋直接飛出去。
而后聽得得得得的聲音,一道道箭矢幾乎是攢射出去,直接把河圖洛書在空中打出了十七八種不同姿勢,而后翻轉,河圖洛書重重落地,撲街。
這還沒完,眾人手中都拔出兵器,死死盯著那邊。
衛淵嘴角抽了下:“居然被開明察覺了?”
灰袍男子仍舊有興趣喝茶。
衛館主咬牙切齒:“燭龍,燭龍你說句話啊!”
“怎么回事?”
燭九陰嘴角勾了勾:“看戲。”
“哈?”
灰袍男子看到博物館主怒目相視,隨意道:“確切地說,是過去歲月的開明隱隱把握住了來自于未來的天機窺測,卻又不知道來自于何方,來自于誰,所以故意做出了這一個動作反應,祂的性格自古如此。”
“真欠。”
衛館主嘴角抽了抽,精準得下了決斷。
真是充滿惡趣味的家伙。
但是很棘手。
不過,既然如此,刑天的首級落入了開明獸手中,那么刑天的出差計劃也得要中止了,看了看那邊悵然若失的刑天,以及放聲嘲笑的軒轅和蚩尤,衛淵收回視線,看向河圖洛書,回憶剛剛浮現出的禹王,神色微變,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情——
先前無法卜算禹王,從剛剛的畫面來看,難道說,可以了?
衛淵把撲街的河圖洛書扶起來,而后道:
“禹現在的具體位置。”
河圖洛書:“…………”
要不我還是繼續撲著吧。
衛淵道:“你剛剛已經卜算出了禹的信息,試試看。”
“避開帝俊,只卜算禹。”
“啊這……好吧,我試試看。”
河圖洛書想了想,憋足了力氣,石碑上的紋路猛地亮起,經歷過艱難的碰撞,這一次,居然不再是先前說的不可能,不再是毫無所得,而是出現了一座似乎無窮高,無窮廣,極端高聳神圣,被云霧籠罩的神山。
畫面拉近,進入神山內部。
一個身材高大,五官豪邁的男子被捆縛起來,一道道鎖鏈鎖著他的手腕和腳腕,將他整個人拉高鎖在虛空,動彈不得,他的頭顱低垂,曾經的黑發里面已經摻雜了白發。
衛淵思緒凝滯,猛地起身:
“禹!”
遙遠大荒。
那發絲斑白,被死死捆住的男子似乎有所感覺。
抬了抬頭,面容依舊,唯獨黑發幾乎半白,正是當年曾經立下無數功勛的人間王者,呢喃道:
“這是……淵?”
感謝丨麻雀丨十萬起點幣,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