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拂面,春光和煦,一望無際的海平面上倒映著祥和的水波,說不出的寧靜和平,讓人想要就這么看下去,看下……
轟!!!
巨大無比的轟然巨響。
磅礴的靈氣波動以恐怖的直接的方式碰撞在一起。
讓平靜的海面撕裂出巨大的裂隙,海浪逆著被席卷起來,在那遼闊的海面上,出現了一輪仿佛大日般浩瀚的能量波,然后砸落,巨量海水砸落下來。
戴修能撐著一把黑色雨傘,但是完全沒法子抵抗住這種水。
“冷冷的冰雨在臉上胡亂地拍,”
“暖暖旳眼淚跟寒雨混成一塊……”
戴修能抽了口煙,無語凝噎地看著遠處的東海波濤,東海的變化,他這個歸墟小隊自然而然有任務的,而另一方面,他還和蕩魔真武大帝認識,現在實力得到了進一步提升,抵達了歸墟的第三級。
超凡戰場上的猛將,就是這個水平。
修為的提升,給予他一種所向無敵的感覺。
仿佛戰場之上的西楚霸王,溫侯呂布,武神關云長。
然后就接了這個任務,又雙叒叕來到了北海。
看到了東海的各大神靈,妖魔霸主,為了爭奪失去主位的東海氣運,開始了你方戰罷我登場的爭斗,然后戴修能就芭比q了,來之前覺得自己好歹是一方猛將級別戰力,抵達尋常凡人的巔峰。
來了這兒才知道,自己最多也就是那位刑道榮,劉三刀的水平。
“人生……唏噓啊……”
“干脆再在這兒摸魚吧。”
不單單是東海自己的古神霸主在打,北海之前有叛逆之心的那些強者為了將功贖罪也進入戰場了,至于他們是為了將功贖罪,還是說有其他的心思,戴修能已經不管了。
總之一句話。
整個神外四海,現在都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也就只有南海區域封禁著沒有什么事情,不過這個時候,正是因為沒什么事情反倒才是不正常吧……
戴修能一身某世界特產的黑色風衣,嘴里叼著煙,很有人間特工的味道,當然,007在這個級別的戰場上也只能變成渣滓,他小隊里那個很有海王氣質但是其實是處男的帥哥跑過來,道:“老大,北海又來人了。”
“又特么來啊!”
戴修能狂翻白眼。
剛剛已經來過了不少的北海強者。
有的進去打了。
有的直接豎著進去橫著出來。
渾身散發出一股校門口夜市烤魷魚的香味兒。
戴修能沒忍住拿著小刀切了一下,吃了以后覺得自身修為都猛地竄了一下,似乎頓悟到了某種山海異獸原來是可以吃的,山海經這玩意兒是真的之類的想法,只是現在可不是踐行上古食譜的時候。
他揉著眉心道:“還是算了吧,能不能勸一勸?”
“現在這么亂了,再進去送人頭,也太狠了……”
“對了,是誰要出手?”
那名隊友道:“也是玉虛宮出來的。”
“是個金毛披甲的猴子。”
“似乎叫做。”
“齊天大圣?”
戴修能如被雷劈,瞬間思緒凝固。
“誰?!!!”
衛淵一身黑衣,有赤色紋路,來到了九幽入口之處。
對于這里,他曾經來過一次,不能說是極為熟悉,只能說是心里門兒清,靠著自身的位格和與燭九陰的關系,衛淵被那位穿著素凈長裙的女子神官引著進入了九幽。
仍舊是如同之前那樣的感官。
深邃幽深,仿佛能夠洞入了世界之底的構造。
卻又能感知到那碎裂的天之碎片散發出的清氣,衛淵跟著遮掩面容的女子來到了待客用的地方,看到周圍整體的布局處于一種平淡幽深的感覺,按照現代的說法,就是冷淡風。
嗯,很符合燭九陰的性格。
如果說是獻的話,應該是仿佛天邊云霞一樣燦爛明亮的顏色排布,哪怕是在這萬物死寂的九幽深處,也能爆發出如同大荒山海般的燦爛,那個家伙的存在感實在是太強了……
衛淵在等待的時候,心中無所事事,端起一杯茶,慢慢喝茶。
嗯?燭九陰今日的茶怎么換了口味?
原本都是喜歡清淡點的花茶或者綠茶的。
這今日怎么會是茶香如此馥郁的類型?
倒像是獻會喜歡的了……
衛淵思緒微微一頓,意識到了一個之前未曾注意到的法子——等等,燭九陰是九幽之主,但是獻也曾經說過,等到自己死后,就會把自己的真靈帶到九幽之下,可是祂們不是不能共存的嗎?
總不至于是九幽都有分出兩份吧?
一人一半?
不,不應該是如此的。
衛淵把自己的念頭打消,九幽是在天傾西北,地陷東南之后出現的,是為了穩定住陷下去的那一部分東南區域,理論上而言,這里的區域不會分成兩半的。
衛淵喝茶,抬眸透過了這一座大廳上空的空洞,看到了燭照九幽之龍的部分本體,蒼茫巨大,乃是神靈之軀,恐怕也是少數的,可以擁有撐天這個級別肉體力量的神靈。
同時還掌握了部分的先天八卦,天機之術極強。
性格還極為深沉。
如果不是被伏羲用顛倒陰陽坑了,直接一分為二,底蘊被削弱,平分,恐怕還能夠更進一步,嗯……顛倒陰陽?
衛淵看著天穹的燭九陰本體,看到祂此刻是雙目閉住。
整座九幽都處于幽夜當中,安靜而死寂。
睜目為晝,閉目為夜。
顛倒陰陽。
獻對于九幽的說法……
等等,難道說……不是九幽在范圍上的一分為二,而是在時間上的一分為二,當睜眼的時候,陽氣流轉,是為燭九陰出現,當閉目,陰氣升騰,就是獻的主場?
白發道人嘴角抽了抽,放下茶,起身,轉身,邁步,走。
“嗯?客人,是我們這里的茶不好嗎?”
那位神官拉著衛淵的袖袍,道人一邊道歉一邊邁步往外,卻覺香風撲面,腳步頓止,九幽大殿之外,背著雙手的灰袍燭龍神身軀微前傾,嘴角噙著笑意,道:“就這么走啦?”
“我可是打算好好換一換衣服的。”
白發道人額頭微痛,蹬蹬蹬后退。
燭九陰,你為什么不把九幽的時間不同執掌者不同的事情說出來?
衛淵最不擅長應對的,就是獻這樣的性格和立場。
衛淵后退靠住了大殿的桌子。
上半身后仰。
青衫女子獻,手指勾住道人鬢角白發。
“你………”
青衫女子獻挑了挑眉,看到了道人肩膀上的咬痕,嘴角勾了勾,松開了白發,視線看著他滿臉警惕的樣子,大笑道:“真是有意思啊,不要這樣啊天尊,就好像是我在強迫你一樣。”
“你也不想要你的妻子知道這些事情吧?”
衛淵嘴角抽了抽。
手癢了。
好想要一手刀劈在這家伙的頭頂。
對了,燭九陰就說過了,但是不能現在劈,青衫獻擺手讓那邊的兩位侍女下去,身子一轉坐在桌子上,隨手拈起一杯茶在手里晃蕩著,慢悠悠道:“你的大概目的,我也知道了。”
“反正當年阿媧剩下的一塊碎片,放在這里也已經幾千年了,始終沒有什么用處,還需要耗費九幽的封印陣法,費時費力,你若是能把它拿走,倒也算是幫了我一個忙。”
“哦對,我們。”
青山獻轉眸看了一眼衛淵,笑道:“不要這樣警惕啊。”
“我已經說了,你在死后會屬于我,生前我可沒有興趣。”
你是食腐類的生物嗎?
衛淵無力吐槽,青衫女子慢悠悠往前走,示意衛淵跟上,道:“本來我還打算換成燭九陰那家伙平常的裝束,到時候突然變卦嚇你一跳,但是沒有想到,你居然能提前察覺到不對,我也只好過來了。”
“哎呀,不應該啊,你的智商,不該察覺如此。”
那是因為知道了伏羲那蛇渣當年的戰績。
知道了你和燭九陰現在狀態的原因。
衛淵心中吐槽,看著九幽的風格建筑,隨口問道:“那一片蒼天的碎片,是怎么回事?我是說,為什么會一直留在九幽這里?”
獻道:“當時不周山被共工撞擊,理論上,人或者神被撞了的時候,也會下意識抓住些什么對吧,再加上不周山的山巔是尖銳形態的,所以天這個概念直接被撕裂了巨大的碎片。”
“而且有一部分是直接湮滅了。”
“這也是因為渾沌離去,純粹的天失去了統轄者,渾天不復,自然受不住不周山的本能一擊,這一擊若是打在共工頭頂,足以讓共工隨著祂一并沉睡,但是不知道為什么,不周山沒有這樣做。”
衛淵道:“那之后補天是煉化五彩石,這碎片在九幽,就一直鎮著?”
獻道:“沒辦法啊,這一片天是不能放回去的。”
“為什么?”
“哦?為什么。”
灰袍女子沉思,伸出手玩笑道:“就像一對夫妻,其中一個失蹤被認定死亡,另一個呢,就再婚了,你說這個時候把在把那個失蹤了的放回去,那不得要打起來么?”
“哎呀真是慘呢。”
“歷經生死磨難,險死還生。”
“回到家之后卻發現自己床上躺著其他的男人這樣的事情。”
衛淵嘴角抽了抽。
雖然說很形象,但是你這樣的例子,是真的不怕燭九陰發飆嗎?
那家伙很重視形象的啊喂。
“喏,前面那個就是了。”
獻指了指前面,衛淵瞳孔收縮,看到了那所謂的天,與其說是碎片,倒不如說,那個根本就是一整個小世界級別的恐怖存在,燦爛的清氣流轉不休,透露出蠻荒古代的氣韻。
“這是……”
“遠古天道的碎片,演化出了一個小世界,里面,恐怕是過去的倒影……你想要收復它,恐怕,需要一些時間了。”獻平靜道,而后伸出手按在道人肩膀,白發道人下意識抬手擋住。
“哦嚯,不愧是天尊。”
女子噙著微笑,反手握住道人手腕,促狹笑道:
“不過,本能的招式的話,未必勝得過我,十大巔峰,可沒有任何一個是有明顯短板的。”
她踏步往前,拉著白發道人一同踏入世界碎片。
道人驚愕道:“你這是……”
獻道:“此行或有危險,作為東道主,本座此次和你同行。”
“也看一看,你是否有單手持握蒼天的氣度。”
說完好友般的關心話語,繼而蛇瞳微眨,笑意玩味促狹:
“當然,你愿意將這個作為,在你死亡之前提前準備的蜜月旅行,本座倒是也不甚在意……”
白發道人看著她,故意反擊道:
“若我將此話當真,該怎么辦?”
獻的臉上有一瞬間的微愕,金色的蛇瞳怔住。
而后不及回答,便一同和衛淵踏入了這古代的天道碎片演化的世界。
道人袖袍里,本該在博物館的渾天信箋不知何時出現,散發出流光。
天之碎片的氣息發生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