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街的陽光溫暖和煦,衛淵伸了個懶腰,外面捏了個障眼法,別人看上去他還是那個黑發凌厲,穿著黑紅二色的運動服的博物館館主,看上去還是很年輕。
玨送出來,笑著道:“注意安全,不要逞強。”
白發道人點了點頭,玩笑著道:“你看我什么時候不自量力逞強過”
“一直啊。”
少女笑容優雅完美,連表情都沒有變過。
道人臉色一僵,而后撓了撓頭,解釋道:
“放心,其實沒有什么危險的,今天這個可以算是一種陷阱了,真正的目標其實是濁氣,歸墟之主那邊其實很難纏,當年如果他沒有在上古隕落,而是和祝融一樣突破到了十大巔峰,有十大巔峰坐鎮的歸墟,就真的是龐然大物了。”
‘不過現在還好,歸墟還沒能成了氣候。“我先把歸墟行走解決掉再說。”
玨的臉色微微凝滯了下。
嗯你面前就有一一個歸墟行走哦。
很有天賦的那種。
少女的表情很快恢復過來,而后一拍額頭,道:“啊,差點忘了一件事情,淵你等一等啊她轉過身,踩著拖鞋嗒嗒嗒地跑進去,然后翻找了一會兒,又急急地跑回來,把一一個東西交給衛淵。
“這個阿淵你拿去。”
‘銅錢”
衛淵怔住,看到了手上是一枚黃燦燦的銅板,愣了下,想著玨什么時候收集了這些玩意兒,只是很快就反應過來,感知到了這一枚銅錢上孕育的因果力量。
B斬斷法寶和周圍一切的聯系,強行收取法寶]
[不,沒有那么簡 元始天尊拈了拈銅錢,眼眸微斂,看穿了里面的真相。
嘴角抽了抽。
不,不是斬斷聯系這樣的簡單,而是強行締結因果。
可以用這一枚銅錢買來所有的法寶。
強行締結買賣因果。
一枚銅板買盡天下,還是分期付款,先那到靈寶再給錢,簡直是無恥至極這是哪個極品黑心商人制造出來的靈寶資本家見了都要流淚,直呼內行,石夷見了都默默掏出麻繩來了3
“這是我偶你得來的。”1“對淵你有用嗎”
衛淵點了點頭,道:“很有用”畢竟是一類因果的運用方式,雖然說這樣的因果涉獵讓衛淵都得直呼內行,他閉了閉眼睛,沉吟片刻,而后拉住少女的手,把銅板重新放回去。
然后把少女的掌心合攏。玨愣住:“欸”
“不喜歡嗎”
“不,很喜種程度上來說,是非常喜歡。”
衛淵張開手,一枚虛幻的落寶金錢再度浮現,其上同樣有諸多的大道銘文,真實不虛,散發出因果的味道一一作為因果的極限,衛淵可以主動或被動容納各類因果于自身。
落寶金錢這樣因果運用的方式,他只是稍微看一眼就能夠弄明白了。
這就是伏羲幫他遮掩天機時候的感覺嗎落寶金錢,好古老啊這樣的因果可以不可以直接嫁接到現代的數字支付上嗯,0.01元的紅包強行購買全場 果然是哪個歷史上的黑心商人搞出來的法寶吧這職業特性也太明顯了,有這樣的材料和涉及因果的寶物法則,不去搞那些必中的神兵,類似于西方神話里的岡格尼爾之類的玩意兒,居然弄了個強買強賣發生器。之1
簡直是堪稱臥龍鳳雛。
衛淵心中吐槽,看著瞪大眼睛呆住的玨,語氣溫和地道:“不過,這一枚靈寶的因果屬性已經被我掌握了,這東西對我來說,就沒有什么必要性了玨你先留著護身吧。
,好的。”
少女愣了好一會兒才點了點頭。
目送衛淵離開。
手里拈著那一枚落寶金錢,昆侖.歸墟行走.玨陷入沉思。
沒用嗎 淵.好感度提升失敗。之1
少女揉了揉眉心,手指抵著落寶金錢,安寧溫和,只是不知為何,似乎是和某位道人相處的時間長了,昆侖最小天女的腦海里下意識浮現出了一個念頭一一那可不可以再轉賣給歸墟啊7之前看那個歸墟鎮守。
似乎很想要買回去的。
衛淵手里把玩著那一枚自己幻化出來的落寶金錢,老街的鄰居好奇地看著這位年輕的博物館主,看到他難得出來,道:“衛老板是要出門嗎”
“嗯,工作上有點問題。”
衛淵屈指彈起落寶金錢,反手握在手中,無聲無息那枚靈寶幻形消失不見,想了想,噙著微笑道:“算是去開個小會,很快就回來。”
“哦嚯,這是在外面有店面了”
!也不能這么說,大概會有個小分店,有兩個‘店員 “這次勉強算是在報告會”
衛淵想了想,給出了答案。
嗯,報告會,對現存十大的‘報告’。
“另外,麻煩拿一杯奶茶,多糖,少冰,多加芋圓那些小料。
從鄰居那里拿到了今日份給媧皇投喂的零食,衛淵在奶茶店鄰居那種‘年輕人終于出息了’,‘終于不吃軟飯了’的目光注視下走開,在他們的目光中,衛淵一直走到道路盡頭,而實際上,早在無聲無息當中,他已經離開了人間界。S
昆侖山海界.原朝歌城遺址 張浩懶洋洋地坐在石頭上,看著眼前的風景,這個來自于上古時代的城池,在人族基建狂魔的特性之下,完成了迅速的更新迭代,鋼鐵叢林拔地而起,短短時間內,已經是翻天覆地一般。
這是他第一次知道,土行修士和指地成鋼神通還有這樣的妙用。
那個喜歡拼城市手辦的土行修者三天時間就能把整座城市的地基和地下設施給挖出雛形來,效率高得離譜,張浩打了個哈欠,看著小師叔祖阿玄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反倒是那小鳳凰鳳祀羽開心地很。
脫下鞋子,一雙赤腳踩在溪流里玩耍,時而潑水潑灑向小道士,少女眉宇靈動,一雙赤足白生生的,清秀空靈,除了特別能吃之外,幾乎沒有什么問題。
嗯,特別能吃,龍虎山大胃王比賽第一名蟬聯了好久。最近惜敗于饕餮之下。
饕餮變成縉云氏之后,仍舊擊敗了少女。
只是根據趙公明師叔小道消息,縉云氏獲勝之后在廁所里蹲了足足兩個小時,似乎是拉虛脫了。S
奇阿玄小師叔是不是長大了點 張浩扶著下巴。
覺得幾十年都一個模樣的少年道人似乎有所成長。
從原本十三歲模樣,始終無法長大,還會周期性失憶的模樣。
現在看上去約莫有個十五歲了什么時候發生了這樣的變化,是從認識衛館主開始的還是說從認識了鳳祀羽開始的明明之前他都不會成長的。
夭師都說是不知為何他本源會流逝損失,始終無法成長。
“鳳姑娘,我們得先繼續出發了,要去找衛館主的。
阿玄看著那邊玩水開心的少女,勸說她。少女也只是說再玩一會兒。
阿玄嘆了口氣,雙手撐著下巴看著鳳祀羽玩水。龍虎山上下,至少是他是跟著老天師長大的。
所以相當不擅長和同齡女孩子打交道嗯,大概同齡 他恍惚了下,仿佛看到了虛幻的過去,自己似乎剛剛出生,被母親抱著,一位看不清楚模樣青年男子砍伐大荒靈樞靈木做古琴,自己拉著琴弦松開,琴弦錚錚而響,被這靈氣震動攪動,一只小鳳凰破殼而出。
“喂,想什么呢 一聲呼喊讓阿玄回過神來。
眼前才不過兩個拳頭的距離,鳳祀羽貼近了看著他,一雙眸子亮瑩瑩的,晶瑩剔透,衣衫有部分浸濕了,曲線玲瓏,帶著那種甜膩而柔軟,像是雨水下花海的清香味道砸在臉上,讓小道士的腦子都迷迷糊糊的。
那模糊畫面突而消散。
只剩下了浴火而出的小鳳凰。“難道發燒了”
鳳祀羽伸出手摸了摸小道士的額頭,覺得只是火焰印痕那里一片滾燙,而且似乎有越來越燙的趨勢,忽而一只手掌按在了阿玄頭頂揉了揉,那種熾熱的感覺就消失不見。
小道士恍惚了下,看到那邊的白發道人,愣住,而后驚喜道:
“衛館主!”
不要叫我館主,叫我老師。
衛淵心中腹誹,面容微笑頷首,看著阿玄眉心的火焰痕跡,心中微沉——
方才這當年由祝融,共工,還有他三人封印起來的熾烈大陽之氣居然有破封泄露的趨勢。
是因為來了這里嗎靠近了祝融 衛淵按下念頭,將這封印重新安穩加固,和張浩打了個招呼,看向阿玄道:“走罷,隨我去一趟不周山,有你的因緣在祀羽”鳳祀羽道:“去不周山要做什么”
衛淵想了想:“大概是聽課聽道”
少女面色一滯,回憶起被網課支配的恐懼。小腦袋晃地像是撥浪鼓:“不去不去不去!”
‘我就不去了!
衛淵沒有強求,現在他的行動都是隨心而動,笑道:“不去就不去,去了也只是看一場熱鬧,那祀羽你現在這里帶著不要看我,我身上那杯奶茶不是給你準備的。”
鳳祀羽滿臉‘欸怎么可以這樣’的表情。衛淵嘴角抽了抽。
只好又從袖袍里掏出了堅果之類的遞過去。
可惡,當年她剛出生沒多久的時候,就不應該習慣性地喂她吃堅果。
她吃的蟹黃花生和瓜子,巴旦木之類的果實,已經足以讓衛館主肉疼不已,算了,過一段時間再上太清天‘敲詐’一頓伏義,然后強行收繳那家伙的不當得利 衛館主默默做出了決定。
誰能夠放棄揍伏羲一頓的機會呢 他看向旁邊正在囑咐少女不要在這里亂來的小道士,抬眸看著人間界在大荒的布置,之前知道了,武侯也在這里,似乎在打算將相對而言平面結構的[武侯奇門],直接變成囊括空間的立體式的奇門遁甲。
畢竟以前不具備在上空,在地下布下奇門。并且隨著主持者的心意變化陣勢的手段。
現在有各類科技裝置,完全可以將奇門遁甲再度提升一個層次。
這家伙真的是停不下來的性子啊 衛淵心中遺憾,給他留了一封口信,然后拉著阿玄往不周山的方向走,阿玄心中自來到這大荒昆侖之界域就有的忐忑感覺逐漸平息下來,道:“衛館主,我們要去哪里”
‘去門派里。“門派”
“嗯,玉虛。”“是玉虛觀嗎”
阿玄得出了和老道士張若素一樣的結論,而白發道人笑了笑,道:
“不”
他看著天柱,語氣平淡道:
“是玉虛宮。”
“呼總算是到了。
“衛淵那小子,真是不讓人清閑啊,這是哪兒啊。”
一身道袍的張若素嘆了口氣,但是雖然說是如此,其實他身軀頗為愉快一一對于修為尋常的人,人間界那樣的環境更適合打基礎,靈氣濃度相對適宜,不至于因為過高的靈氣而忽略了基礎的夯實。
但是對于張若素來說,人間界在限制他。
之前鎮守山海裂隙也是因為,那種環境讓他更舒適。
往后已經決定,在實力抵達一定境界之后,就將那些修士遷移到大荒昆侖地界,當然,這還是只是一個構思,一個構想,還需要漫長的時間進行準備和完善。
老道人自嘲一笑。
“這算不算是某種意義上的飛升”
張若素掃過周圍,看到有無數的生靈在往這里趕,但是未必能來到,所謂有緣者來這四個字,被元始天尊說出來,就已經是一道敕令,是真的只有有緣者才能抵達。
而后老道士看到有數道帶著敵意的身影潛藏。
冷笑數聲,右手按了下雌雄龍虎斬邪劍,沒有動手。
只是反手解下來腰間的酒壺,然后看向背后遇到的同行者。
那是一位騎乘青牛的白發老者,看上去年歲已經很大了,自稱是九十余歲,張若素覺得,管他九十幾歲,肯定比已經一百三十余歲的自己要年輕點,而牽著青牛的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
眉宇溫和,面容端莊,耳垂尤其大而圓滿。之1
黑而濃密的頭發結成了很復雜的古樸發髻。
有點像是古印時期的。
老道士也摸不準。
因為嚴格意義上,那個古印文明已經被滅絕了,沒能存續下來。
他也沒見過。
張若素是循著衛淵留下的一枚落葉的指引過來的,在來這里的路上和這一老一少相遇,一路閑談,談天論地說道法,頗為投緣,知道這就是衛淵所說的,自己會感興趣的朋友,心中甚是開心。
好啊!好啊!
那小子這次總算是沒有坑老夫啊!
3指了指一處平坦的地面,笑著道:
‘大概就是在此處講法說道,這兒位置不錯,來,小家伙坐。”
那少年還要還禮推辭。
被老道士一巴掌拎著后衣領,像是拎起一只小奶貓一樣拎起來,四肢垂落,滿臉懵逼。
然后放在石頭上。
張若素大力拍了拍那古代發髻,看著懵逼的少年,大笑數聲。
而后看向那自稱九十余歲的騎牛老者,自來熟地伸出了酒壺,笑道:S1
“上好的美酒,要來點嗎”
“嗯,小老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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