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州?
楚堯自然是會。
光是從經典電影賭神系列中也學會了。
不過,也僅限于懂規則。
至于更多技術面的東西,一竅不通。
搞投資的未必都愛玩德州,但既然打牌,則必定是這個。
這種紙牌游戲,是對實力、技術、運氣、膽量等因素的綜合考量,其過程其實和投資差不多。
“如果是通用規則的話,那我會。”
“就是不知道你們是否有別的玩法。”
楚堯如此笑著說道。
心中卻在盤算。
和他們玩牌,顯得從技術面上,自己肯定不是對手,一定會捏拿捏的死死的。
要想贏,或者說至少出彩,得從別的方面想點法子。
“就是通用規則。”
“籌碼不多,每人一百個,按十萬算吧,封頂一百萬,允許隨時離場。”
“金額可以接受嗎?”
陸奇峰又道。
玩德州自然是要帶錢,真實籌碼和虛假籌碼,那就是真實炒股和模擬炒股的區別,心態完全不同。
十萬,對在場眾人來說都不算什么。
封頂一百萬,避免輸紅了眼。
不過楚堯畢竟是“吃軟飯的”,未必有財政大權,所以還是要多問一下。
“沒問題,開始吧。”
楚堯笑了笑,點上支煙,在陸奇峰右手邊坐了下來。
姜靈韻拿出籌碼分發,然后拆開兩副嶄新的撲克牌,準備發牌。
“性感美女,在線發牌。”
陸奇峰忍不住調笑了一句。
姜靈韻看了他一眼,臉色沒什么變化,也沒多說話,默默發牌。
兩張底牌很快拿在手中。
一張小三。
一張老A。
還是不同花色。
說實話有點爛。
不過這時楚堯已經想好了下注的策略,看了一眼牌面,把紅A翻了出來,隨手丟出十枚籌碼。
“面不錯啊,搞一發。”
江振華:“不跟。”
蔣一鳴:“跟十個。”
貝小馨:“跟十個。”
陸奇峰:“一開始就玩這么大,那我也就跟十個嘍。”
竟然都是跟上來了。
按照人均一百個籌碼來說,第三張牌,就下去了十分之一的資產,這算是不少的了。
哪有這么玩的?
高手的玩法,第一把,或者說前幾把,基本都會在邊緣試探,摸索其它對手的作戰風格。
像楚堯這種玩法,充分暴露了愣頭青的本質。
在場幾個都是人精,自然都是看的出來這點。
楚堯卻似乎毫不在意。
第一張公共牌很快發了下來。
牌面上是個K,和自己的老A一樣,都是紅桃。
看上去倒是華麗,有天牌同花順的面兒,不過底牌是黑桃3,妥妥的一副爛牌。
“這么好的面,那我必須要下啊,再下二十個。”
楚堯面色不變,繼續下注。
這一輪,蔣一鳴照跟,貝小馨棄牌,陸奇峰照跟。
場上只剩三家。
繼續發牌。
第二張公共牌發下來,楚堯看了一眼,運氣倒是不太好,一張黑桃十,同花順的面已經徹底沒了,面上最大可能是順子。
“不錯,還值二十個。”
楚堯又丟了二十個籌碼進去。
臺上的一百枚籌碼,已經下去了五十五個。
蔣一鳴看了楚堯一眼,選擇棄牌。
他的牌很小,沒什么跟下去的價值。
楚堯這邊,摸不清楚是愣頭青還是扮豬吃老虎。
但在他下家,可是還有陸奇峰。
陸奇峰可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兒,既然跟到現在,牌肯定不小。
“吆,就我們兩家了。”
“那我再跟一手。”
蔣一鳴棄牌后,陸奇峰也顯得輕松了很多,順手也推出二十個籌碼。
還有三張公共牌沒發呢。
第三張公共牌發了下來,是個梅花A。
楚堯笑了笑。
“陸總,別麻煩了,我梭了,保底也是個對A。”
楚堯一手把所有籌碼就都推了出去。
十萬。
一把。
牌雖然不好,不過楚堯心態卻極其放松,放松到極點,放松之下,神態自然就顯得自信到極點。
畢竟,他是真的不在乎錢。
真金白銀的十萬塊,對于自己而言,也不過是一個數字。
“這么狠?”
陸奇峰眼皮微微跳了跳。
沉默了好幾秒后,他把手中的牌棄了。
這把贏面還是有的,如果后兩張出好牌的話。
但楚堯牌也不小,保底一對A。
尤其是,這種梭的姿態,還是挺猛的。
萬一自己也跟著梭了,第一把就被清臺,那可真是丟臉。
綜合考慮下,陸奇峰還是棄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就當是照顧新人了。
“新手如刀啊,果真是新手如刀。”
陸奇峰笑容滿面,輕輕拍手。
楚堯笑著承讓,隨手把牌丟到牌堆里。
這一局自己贏了,桌上的籌碼,兩百多個,滿滿當當一堆。
第二把很快開始。
楚堯還是一樣的策略,不論牌大牌小,把把必跟,到場上只剩兩家時,就梭。
“又梭?”
這次對戰的是貝小馨。
她眉頭微微皺了皺,凝神看著楚堯的表情,卻當真看不出點什么端倪。
這也太虎了吧?
把把梭,真的是不留任何退路。
深吸口氣,咬牙,她也跟上了。
這把牌,自己挺大的,輸就輸了,值得一搏。
開牌。
不出意外,楚堯牌果然不大,被她壓下去。
一把清臺。
楚堯拍拍屁股站起身來,笑嘻嘻道:“好了,輸光了,我回家了,祝你們玩的開心。”
聽到這話,陸奇峰一時間就愣住了。
原來他是打的這個主意。
這也太淡定了吧?
毫無勝負欲啊。
關鍵是,十萬塊,隨手就這么丟出來,就跟逗孩子玩兒一樣。
這種賭局,人家根本沒放在眼里,輸贏都是應付。
“成,那你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陸奇峰心思轉動,笑著說道。
楚堯朝他點點頭,再和其它人笑笑,大步走出房間門。
砰的一聲,門關上,房間里竟然一時間陷入微微的沉默。
他們也都算是老江湖了,卻從沒見過這樣特立獨行的人。
“沒賭性,有賭品,是個不錯的小兄弟。”
蔣一鳴長長吐出口煙圈,若無其事的說道。
江振華微微嘆了口氣,點點頭,“二十五歲啊,光這點淡定從容,就很值錢了。”
貝小馨不由發出一聲嗤笑。
“說不定是家里管得嚴,著急回去呢。”
陸奇峰看了她一眼,擺擺手。
“就算是家里管的嚴,也當得上進退有道四個字,楚堯,不簡單吶,而且你沒發現嘛,他是一開始就想好了全部的策略,就把把梭,贏就贏了,輸就離場。”
“愿賭服輸,這四個字,誰能做的如此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