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天,楚堯進入小火車模式。
逛吃逛吃。
逛各種各樣的樓。
和各種各樣的人吃飯。
不過,辦公場地的事兒,卻依舊沒定下來。
平心而論,李衛找的幾處辦公場地都還可以,算是中規中矩,但總有些細微上的小瑕疵。
要么就是物業規矩大,太事兒逼,以后肯定也不好相處,受氣。
要么就是地方有點小,周圍配套不行。
要么就是眼緣不行,第一眼就看不上。
拿著大筆錢,硬生生花不出去,這感覺,就有點憋燥了。
楚堯有時也給自己寬心,凡事豈能盡如人意?
要不差不多得了。
就跟那啥,一關門,一黑燈,蒙上被子,不都是嫩白菜嗎?
可……
真到定的節骨眼,還是再看看,再看看。
倒不是選擇困難癥,而是類似于完美主義的傾向。
我偏要勉強。
我絕不將就。
有那么一個瞬間,楚堯甚至冒出個天大的念頭,要不自己買塊地,自己蓋一樓?
算下來,其實現在的資金成本,也完全能夠覆蓋。
只是……
時間線拉的太長了,長則三五年,短則兩三年。
況且地段差不多都得排在五環以外了。
這一通看下來,楚堯就一個感受——
帝都這地兒啊,還真不是光有錢就能玩得轉的,再有多少錢都不好使。
楚堯把這當成這座城市,給初來乍到的自己,第一個“下馬威”。
爺們兒,走著瞧。
兩天后的中午時分,虞美人準時到達。
拎著大包小包,帶著一個司機倆保鏢,風風火火,甚至有點迫不及待的殺回帝都。
進了門,三個跟班跑了好幾趟,才把東西全部都搬上來,小半個客廳都要堆滿了。
看得楚堯一陣目瞪口呆。
姜靈韻更是瑟瑟發抖。
她知道這位的來歷,之前也照過面,但沒怎么細聊過。
只是,住的這房子都是人家的,讓姜靈韻心中悄然生出幾分“寄人籬下”的微妙感覺。
更詭異的是,楚堯和這位顯然是有一腿。
那自己這算是怎么回事?
丫……丫鬟?
天吶。
大清都亡了多少年了!
“什么東西啊?”
“買這個多?”
一堆亂七八糟,自己都叫不上名字的包裝袋和包裝盒,不過看上去都是男人用的東西,楚堯無力吐槽。
有點那個味兒了。
就是那種沒事打個飛的全世界各地飛買買買的大(f)媽味兒。
壓根不缺錢的我,竟然還被包養!簡直是讓刷錢大計雪上加霜!
楚堯暗戳戳的想著。
就……就很……想笑。
“給你帶的東西啊。”
“都是你的,全乎了,衣服,鞋子,帽子,手表,皮帶,包包,中式的,西式的,都有,部分大牌,部分高訂。”
“差不多武裝一個衣帽間,平時你看著搭。”
楚堯:……
嘴角微微抽搐。
你買衣服,都是一個衣帽間一個衣帽間這樣嬸兒買的?
相比之下,自己之前一后備箱一后背箱的買,似乎……輸了?吸了口氣。
沒說什么。
點點頭。
得,誰也別笑話誰。
本來還以為這種“老錢”,和自己這種“新錢”,花起來的姿勢不一樣呢。
其實都特么暴發戶姿態。
三代出貴族。
我兔國哪有什么貴族?
就算那波先富起來的人,也不過是把持著輿論權柄的一群裝逼犯而已。
但凡割韭菜的吃相好看點,那都算是好的了。
“愣著干什么?”
“過來幫拆盒子掛衣服啊。”
虞美人朝姜靈韻招呼道,似乎一點都不意外她在這兒,也不禮貌客氣。
而這種隨意的姿態,隱含的深意卻是親昵。
不拿你當外人。
還處于懵逼狀態的小姜同學,恍然回過神來,頓時彎腰翹臀,麻利的和她一起收拾。
兩人跟是螞蟻搬家一樣,一趟趟把包裝盒拆掉,衣服疊好,襯衫掛起來,皮帶卷好,手表分類。
二樓本來空蕩蕩的豪華衣帽間,很快便是充盈到發漲。
楚堯幫了兩趟忙,被嫌棄笨手笨腳,衣服都疊的不好看,硬生生趕下來,一樓沙發上抽煙。
地主老財的既視感。
楚堯能看得出來,虞美人有種拉攏姜靈韻的那點小心思。
就很……
怎么說呢?
難聽點說,就是小三想拉攏小四小五小六,一起干老大。
把朋友搞的多多的。
然后一起謀反篡位。
出身于港島豪門的虞美人,顯然對這種宮斗橋段并不陌生,且深諳此道。
說實話,楚堯有時候也摸不清楚,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這是一個頗為分裂且極其復雜的女人。
或許,在小密室里的時候,才是她徹底放下面具,也最放松的時候吧?
樓上。
兩人正掛著衣服,不算寬敞的衣帽間里,姜靈韻剛掛好一件襯衫,想出去,卻被虞美人笑瞇瞇的堵住。
一瞬間她愣了一下。
有點……像是上學時,被不良少女堵在女衛生間的三好學生。
“睡了嗎?”
虞美人審視的眼神,似笑非笑的表情,直勾勾盯著姜靈韻,輕佻的語氣問道。
哪有這么直白的?
姜靈韻深吸口氣,臉紅,搖頭。
很強烈的被調戲感。
而且,似乎被女人調戲,比被楚堯開玩笑,更……更內啥……刺激。
男女之間,到底還可以稱之為調情。
女人和女人,那真就禁忌了。
“真沒有?”
見她搖頭,虞美人不信的語氣,還是笑著反問,活脫脫一女山寨大王。
“真沒。”
姜靈韻深吸口氣,被壓迫到極點就是反抗,抬頭看著她,暗暗咬牙,眼神卻很堅定,毫不示弱的對視。
這樣的對視中,虞美人眼神一點點柔和。
卻是又開口問道:“那……他這幾天,睡了幾個?”
姜靈韻:!!!
這都什么糟爛事兒啊!
你們有錢人都這么不要臉的嗎?
這種話也能直接問出口?
問……問我干嘛?
我怎么回答?
“沒有,一直都在忙正事,晚上二樓睡,我在一樓,確定他沒出去過。”
再次深呼吸,姜靈韻輕聲說道。
聽到這話,虞美人眼中那種審視,和臉上的銳意徹底收斂,笑得跟什么似的,拉起姜靈韻的手。
一副閨蜜間說話的姿態。
“好啦,跟你開玩笑的。”
“不介意吧?”
姜靈韻微微搖頭,抿著嘴唇,卻是松開她的手,一言不發走出衣帽間。
不介意你個大頭鬼!
要不是在你家,要不是……
死活跟你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