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周時間,楚堯都呆在鵬城。
日程安排得滿滿當當。
玻尿酸原液配方有了,要打造上游產業鏈,工廠得建吧?
鵬城這種地方,寸土寸金,已經不太合適制造業的發展,畢竟連華為這種吸金大戶都跑到隔壁市。
就算是想買地,也未必能買得到。
雖然,玻尿酸倒是也和高新科技沾點邊,但比起金融和互聯網,還是差得太遠。
而且,要新建工廠,也還得找人吧?江振華真的沒有心思,也沒有體力和精力,再來管理這一攤子事兒。
楚堯又顯然是個甩手掌柜。
而且,制造業是另外一檔子事,楚堯自己也是一竅不通。
楚堯思來想去。
得,索性兩件事合并成一件事。
找一個既能解決工廠選址問題,又能解決工廠管理問題,且在制造業和供應鏈行業有豐富經驗的人。
答案呼之欲出。
蔣清竹。
之前她的化妝品工廠和美業平臺有過換股操作。
她本身也是供應商之一。
現在,無非是把合作再加深。
所以楚堯唯一需要解決的,就是信任度的問題。
其實最好的辦法,還是……物理征服。
不過……
姐姐有劍啊。
而且劍術高超啊。
那真不是好惹的。
辦公室。
當然是自己的辦公室,楚堯再次見到蔣清竹。
數不清楚是第幾次了。
因為之前談合作的時候,經常見面。
很妙的是,楚堯細細回憶,發現這個女人,對自己的好感度變化,呈現出一條很明顯波狀曲線。
第一次在她辦公室見面時,很低。
第二次,在江振華辦公室見面時,瞬間飆升到一個高度。
隨后日常談合作,見面,逐漸回落。
但在瑞信大廈開業時,再次達到一個巔峰。
而現在這段時間沒見,就再次回落。
通過“數據分析”,楚堯大概能判斷出她的心路歷程。
女人其實和男人是一樣的。
總會因為某些高光時刻,而產生微妙的心動,一瞬間的上頭。
但許久不見,該淡的也就淡了。
這是一個理智而成熟的女人。
能自力更生,做下這么大一份家業,其實說的直白點,哪怕真就睡了,人也未必會對你百依百順。
這很正常。
她不是女人。
她是女老板。
而且大概率是那種已經強大到不需要男人的女老板。
“最近一直在帝都忙,剛籌備一家新公司,這幾天剛好回來了,見見你,聊點正事。”
泡好茶,楚堯放在她面前,表情和語氣都溫和。
蔣清竹嘴唇微抿,略顯拘謹的姿態。
不是很清楚,這個局,是個什么局?真就喝茶局?
“您是忙人,有什么事兒,直說就可以。”
蔣清竹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淺笑說道。
這時的好感度是60。
不多不少,剛剛及格。
楚堯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眼神中多出幾分或許可以稱之為城府的東西,問道:“真能直說?什么都能直說?”
蔣清竹微微吸了口氣,劃定范圍:“工作上的事情,都可以直說。”
楚堯笑出聲來。
“行,那就跟你直說。”
“我有一份玻尿酸專利配方,平臺準備涉足上游產業鏈,需要工廠,需要人,我覺得你挺合適。”
“但我不知道,我是否能夠信任你,把我的一條胳膊,放在你劍下。”
玻尿酸?
這個消息。
蔣清竹瞳孔陡然一縮,感到震驚,卻很快平靜下來。
是個很好的機會。
化妝品工廠,和玻尿酸工廠,那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
“技術有優勢嗎?”
她問了一個最核心的問題。
楚堯笑著點頭:“全球第一,或者至少并列第一,部分技術文檔,等下你可以看。”
蔣清竹沉默下來。
面臨選擇。
其實沒什么好選的。
這是個機會,而且危險性很小的機會,只要楚堯沒有說謊,那絕對是賺大錢的。
自己的身價,也可能翻個幾翻。
唯一需要失去的,就是“老板”的身份。
或者說,從大老板,變成小老板。
畢竟自己這幾個億,在一家玻尿酸工廠面前,還真不夠看的。
“如果我是足夠忠誠的,您想怎么安排我?”
想著這些,蔣清竹深吸口氣,直勾勾看著楚堯,提出自己的問題。
信任,是最高成本。
“平臺公司副總,向江振華直接匯報。”
“工廠可以目前一切資產打包入股,比例在二十左右,理論上來說,最多兩年,你就可以完全回本,其中包含生產體系建立的時間。”
“其它資金投入,由我全投。”
楚堯點上支煙,笑著說道。
這些條件,她都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
那么,該她給出回應了。
如何確定……忠誠?
楚堯現在有點理解,為何老板喜歡潛規則那些關鍵崗位的女下屬。
比如,秘書,財務,出納,或者是辦公室主任之類的。
一是因為見面見的多,日久生情。
二是因為,這些關鍵崗位,還真得是自己人。
有些事情,還真不是合同和法律能夠徹底約束的,產生情的關系,會更保險一點。
情婦情婦,多少還占一個情字。
不過……
說實話,楚堯還真猜不到,蔣清竹會怎么做。
“您等我三個小時,我去取件東西,下午五點前一定回來。”
她說。
楚堯微微愕然,點頭。
看得出來,她很想要。
想要這個事業上的機會。
在她假設說出“如果我是足夠忠誠的”那句話時,她就已經定了主意。
那么……
現在去做什么?
楚堯在辦公室喝著茶,聽著曲,悠閑悠哉的,等待她的回應和答案。
一個很有韻味的,飽經滄桑的,內心穩如磐石的女老板,面對這樣的情況,會怎么做?
楚堯設身處地,覺得如果自己是她,還真辦不到,通過“麻利兒的爬上床”來解決這個問題。
真辦不到。
各種火候都不夠。
而且顯得很low,忒掉價。
大概四點五十分的時候,楚堯知道了她的答案。
——她剪掉一頭烏黑柔順快要及腰的長發,理了個帥氣利落的中性短發,更顯英姿颯爽,帶著她的那把劍,重新來到辦公室。
“頭發,我自己斬的。”
“帥不帥?”
她轉個圈。
楚堯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