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股票賬戶里的數字,楚堯坐在寬大舒適的老板椅里,點上支煙,長長噴出口煙霧,心情頗有些微妙。
這種賺錢的感覺,和獲得系統返利還不同。
系統返利,錢憑空增加,薅的是貨幣羊毛,相當于定向增發。
而股市盈利,則是從別人那里“搶錢”。
自己這里多出兩千萬美金,那相應的,就有一個人或者一群人,總計少了兩千萬。
相比起前者,后者……更合理,也更殘忍。
對自己合理。
對別人殘忍。
“主人,是否需要在論壇上曬出操作手法和交割單?”
這時,文姬再次開口問道。
楚堯想了想,平靜回應:“你來決定。”
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來處理。
這是老板的自我修養。
千萬不要覺得自己什么都懂,什么都想插一手。
大多數時候,只是亂指揮而已。
雖然,對她的操作,楚堯也大概能了解一點。
——在論壇上曬操作手法,用巨額盈利,吸引一批粉絲和小散,帶著大家一起玩兒。
入門就收會員費,按人頭收錢,穩賺不賠的先撈一筆。
賺錢時,自己吃肉,他們跟著喝湯。
當遇到有預感的風險時,自己想要出逃,也有人墊背。
這很……韭菜。
論韭菜的花式割法。
“好,那我就自己處理。需要提前注冊幾家公司,等資金盤壯大到一定程度,就可以更進一步啦。”
楚堯點點頭。
發展到現在,還是不可避免的邁出這一步。
楚堯自然知道,在國內當游資敢死隊長,絕對是件很有風險的事。
好在,這次戰場是在國外。
權當是練手,積累經驗。
順便為國爭光。
國外的韭菜,更茁壯、更香,割起來也毫無半點心理負擔。
咚咚咚。
辦公室的房間門,被輕輕敲響。
喊了一聲進。
鐘小玲捧著一束黃色的花,邁著兩條大長腿進門,進門就笑,燦爛的像是怒放的花兒。
“這什么花啊?”
楚堯看到她這個笑容,心情就不自覺好了起來,笑著問道。
她今天拿過來的這束花,有點像玫瑰,不過應該不是,因為根莖沒刺,花苞也沒綻放的那么開。
約莫類似于……十八歲和三十八歲的區別。
“郁金香啊,很難得的品種,就這一束,給你送過來了。”
“你看它……黃不?”
黃色的郁金香花瓣,像是一副濃墨重彩的油畫,大型而艷麗,顯得生機勃勃。
楚堯哈哈一笑。
“我看你挺黃的。”
鐘小玲笑意徹底蕩漾開來。
今天她穿著一條吊帶風格的長裙,此刻走到辦公桌前,雙手撐著桌子,微微嘟嘴,修長的身軀,做出個類似于貓伸懶腰的動作。
若隱若現。
楚堯:……
“干嘛呢!”
“辦公室,別鬧啊……”
鐘小玲嘻嘻一笑:“沒鬧啊,就撩。”
“走啦。”
“撩完就快點跑。”
她笑著說道,干脆利索轉身,走著臺步,輕盈優雅,弧線微搖。
看著這個曼妙的背影,楚堯搖頭笑笑。
美好的一天開始了。
有錢,有美女,就是這個味兒。
只是,楚堯美好的心情,隨著中午一個電話,被悄然的打碎。
蘇酥打過來的電話。
“楚堯,我猶豫好久,還是決定跟你說一個情況。我哥出國了,去美國,估計要在那邊呆一年。”
她平靜的語氣,只是其中蘊含深意。
聽到這話,楚堯第一時間微微一愣,還沒清楚她到底什么意思,她就已經掛了電話。
嘟嘟嘟的忙音。
然后楚堯再次打過去,她卻已經關機。
喝著茶,琢磨了一會兒,楚堯心頭一跳。
蘇恒……
這是想搞事啊。
自己之前算是把他得罪狠了,讓他在圈子里,肯定也聲名掃地。
以這個人睚眥必報的性格,不可能不報復。
硬碰硬?
下黑手?
他大概率不敢。
以國內的治安環境,他逃不了的。
不過,他跑到國外,再加上長達一年的時間,如果遙控操作,暗中布局一些隱秘的小手段,還是有可能制造出大麻煩的。
而更惡心的是……
這種“千日防賊”的警惕,會讓自己很難受。
畢竟,蘇恒也可能什么都不做。
但自己,不可能不防。
甚至于……這個電話,都是他故意讓蘇酥打過來的。
想著這些,楚堯深吸口氣,腦海中悄然冒出個念頭,撥通路小波的電話。
響了一聲后,那邊就迅速接通。
“哥,找我?”
他的稱呼,已經不知不覺中,從“楚總”,變成“楚少”,然后“楚哥”,現在直接變成了“哥”。
“上次游泳時跟我說的事,有證據嗎?”
楚堯開口問道。
問的不是這個事情本身,而是能把蘇恒搞倒的證據。
這個層次的斗爭,方方面面的干涉還是很大的,不管背地里怎么玩,明面上,得有證據。
這是游戲規則。
“證據?”
路小波微微沉默片刻,吸著氣說道:“哥,這個還真沒有。要有的話,也留不到現在。”
大概預料到這個結果,楚堯也并不意外。
“行,那沒事了,掛了。”
直接掛斷電話。
燒水。
泡茶。
每逢大事有靜氣。
這也是楚堯對自己的要求。
腦海中反復盤算著這件事。
如果這是一場戰爭,蘇恒已經出招,肉身翻墻,把他自己置身于事外。
他應該也挺忌諱在國內犯事。
而自己……也絕對不干這種蠢事。
所以,戰場還是應該放在境外。
可……
國外,自己還真沒有什么渠道和手段。
最主要的是,缺乏情報。
“文姬,能否分析一下蘇恒?”
楚堯開口問道。
好在自己有頂級智囊團。
可以從各種渠道,來獲取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信息。
“好的,已經自動鎖定匹配目標對象,是您認識的那個蘇恒,正在分析中……”
“蘇恒,男,36歲,總資產,約一百三十億,社會關系復雜。”
“直接或間接關聯公司共有152家,其中境內98家,境外54家。”
她很快給出回復。
一份完整的調查報告。
依舊是各種渠道可查到的公開消息,沒有涉及到個人那些最隱私的信息。
不過,其中有一條,還是吸引了楚堯的注意力。
涉嫌偷稅,漏稅,逃稅。
在華夏有。
他從事的影視行業,向來是這點的重災區。
而在美國,竟然也有。
楚堯端起茶杯,一飲而盡,眼神倏然鋒利。
自作孽,那就別怪我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