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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8、鋤大地

  “都有誰?”

  楚堯看了他一眼,略顯無語的問道,莫名生出幾分厭煩,就很他媽的煩。

  這群人一天天是吃飽了飯沒事干么?

  好吧。

  可能也真是。

  八卦之風,在香江和澳島極度盛行,地小人多,靠這些茶閑飯后的談資娛樂。

  況且……

  虞家,在其中絕對是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觸角幾乎涉足到方方面面。

  別的不說,澳島一共八張賭博牌照,四正四副,何家獨攬四張,而另外四張之中,有一張背后的勢力,也是虞家支持的。

  這些事兒,還是和虞美人閑聊的時候,她告訴自己的。

  略畸形的法外之地。

  資本的天堂。

  “其實也沒誰,主要是都趕上了。每年七月底,大家都會在這里聚會啊,內地的朋友,香江的朋友,國外的朋友,很多人。我上午還在和朋友聊天,說起你。”

  “怎么樣,想去看看嗎?”

  “放心啦,都是自己人來的。”

  何東升的態度很友好,依舊很熱情。

  不過楚堯卻隱隱覺得,他肯定有事,不知道憋的是個什么局。

  畢竟在人家的地盤上。

  可能是壞事。

  但也可能是好事。

  香江澳島兩地的資本,已經綿延傳承上百年,靠著壟斷聚攏近乎天文數字的財富。

  相比起羊城、鵬城兩地的年輕富豪而言,還真是屬于oldmoney。

  老錢。

  比如著名的“鋤大地”。

  當年愛馬仕哥近乎彈盡糧絕之時,資金鏈就快要斷了,還是親自跑到香江,拆借一大筆錢,最終度過了難關。

  靠著這種路子,成功上市后,股票被聯手炒爆,賺的盆滿缽盈,當年就問鼎首富了。

  這些年輕人,既然繼承了家業,楚堯不認為他們會作出一些簡單的“裝逼打臉”行為。

  掃自己的面子啊,還是怎樣。

  說到底,一切行為,都將會是經濟行為,利益行為。

  “你先說說有誰?”

  想著這些,楚堯隨口說道。

  自己只是來買個飛機,他媽的摻和到這種事,屬實有點煩,但既然來了,去見識見識,也沒關系。

  畢竟,有錢人的圈子,真的很小。

  “很多人啦。”

  “不過主角是許家的許公子,他爹最近又倒大霉,滿世界找錢,找到我頭上,我幫他組的局。”

  “這塊肉,生猛海鮮來的啊。”

  楚堯:……

  “沒興趣。”

  當即一口回絕。

  剛才來的路上,還和苗少鋒和康曉陽他們隨意聊幾句這個。

  許家的問題在于融資,債務違約。

  其實一年前就違約很嚴重了,千億級別的債務,直接還不起,無奈走上層關系,直接耍老賴,把欠金融機構的錢,實行了“債轉股”方案。

  債主變股東。

  這種流氓行為,金融機構肯定不干,雖然迫于壓力捏著鼻子答應方案,但許家再也別想借到一分錢。

  金融的核心兩個字,信譽!

  但凡耍一次賴,信譽就崩了。

  或許還有很多優質資產,但對于這種東西,楚堯向來是沒什么興趣的,懶得去折騰。

  再說,憑啥救他?

  要死就死。

  早死早超生。

  即便是現在“有錢”了,楚堯的“仇富”心態,卻依舊存在,且很強烈。

  對于那些比自己有錢的,且自己還看不慣的,以后若是逮著機會,能剛就一定要剛一波。

  “好好好,那就不談生意,只談風月。”

  何東升倒是說到做到。

  整個接待流程,很周到很體貼,也的確沒有刻意安排什么局。

  抱著旅游的心態,楚堯在澳島逛了一下午。

  還是挺愜意的。

  國內在大規模的城中村改造,很多老地方都拆遷,換成千篇一律的高樓大廈。

  那種既繁華,又保留著歷史傳統的地方,當真很少。

  這里算是一處。

  到黃昏時,逛吃逛吃,品嘗著當地可以稱之為城市名片的美食。

  收工榴蓮雪糕。

  大排擋上的本地羊腩煲。

  以及經典手信。

  品嘗過后買了不少,準備帶回去,正哥肯定好這口,高婧應該也挺喜歡。

  一直到日落西山,華燈初上。

  回到酒店。

  坐在高層落地窗前的躺椅上,端著杯酒,俯瞰著整座城市的夜景。

  其實建筑規模比起內地一線城市并不算什么,但大概是因為地小人稠的緣故,看上去頗為繁華。

  正看著夜景,楚堯眼前忽然微微一花。

  似乎有什么東西飛下去了。

  是道人影。

  心里一咯噔,楚堯起身走到窗戶邊,向下看了一眼。

  大樓明亮的燈光撕碎夜幕,看得清清楚楚,是個頗為肥碩的男人,像是巨大的肉球,在地球引力的作用下,速度極快的墜落。

  跳樓。

  自由落地,伴隨著慘叫。

  下面沒有救護車,也沒有保護的氣墊。

  一個真要自殺的人,不會大張旗鼓,只有在徹底摔成爛泥時,才會引發轟動。

  他轟然墜地。

  因為高度的原因,看上去已經很渺小,像是一顆西瓜,重重落在地上,猩紅的汁液飛濺。

  好在樓下沒人被砸中。

  只是過路的行人都被嚇了一跳,如螞蟻般四散,一部車子不幸被炸到,尖銳的警報聲響起。

  很快。

  救護車,警車相繼而來。

  效率極高,不到半個小時,秩序已然恢復如常。

  這座城市每天都不會缺跳樓的,而對于此時此刻還在賭廳中的賭客而言,或許壓根不會受到任何影響。

  因為里面是全封閉的。

  就算是知道消息,也不過是事后一句平平常常的話——“聽說了嘛,昨天又有個衰人跳樓了。”

  房間門被輕輕敲響。

  楚堯看了一眼,何東升出現在門外。

  “抱歉,剛聽到人匯報,剛處理完,沒嚇到你吧?”

  他笑著說道。

  笑容絲毫不受剛才那慘案的影響。

  “沒事。”

  楚堯站在門口,沒有請他進來的意思。

  “呃……那就好,我的意思是,要不下去壓壓驚,喝兩杯,或者玩兩把,以及澳島的特殊服務,在這里,有錢,你就是國王,king。”

  何東升笑著說道。

  楚堯云淡風輕的看了他一眼,想了想,點頭:“好。”

  于是換鞋出門。

  進了電梯。

  “那個跳樓的,干嘛的?”

  楚堯隨口問一句。

  “我母雞啊,摔的稀巴爛,他老媽都不認識他。”

  何東升依舊笑著說道,隨手遞過來一支香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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