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哀牢山也就幾百公里的路程,一路高速,通暢無阻,隨著海拔逐漸升高,眼前的天地逐漸遼闊起來,楚堯心胸也是不由為之開闊。
讀萬卷書,行萬里路。
自己這個行路,到現在還有點囫圇吞棗的意味,而且大概率會變成人形自走炮之旅。
但依舊還是有意義的。
說白了,泡妞什么的,都只是點綴,是甜品。
見天地才是主菜。
“你看那座山,好漂亮啊。”
副駕駛位上,何蕊指著外面的風景,驚喜到歡呼雀躍。
楚堯看了她一眼,笑了笑。
她也看向楚堯,顯得很是深情的說道:“好想就這樣一直走下去啊。”
楚堯笑道:“你要去西天取經啊?”
她:……
不由輕輕的笑出聲。
很多時候,人因為一個笑話笑,不是因為笑話本身,而是講笑話的人。
不過,這個話題,卻是引發了她的興趣,忍不住大著膽子問道:“大叔,你說,我們能走多遠啊?”
她現在忽然有點想追求更多的東西了。
無論從任何一個角度而言,楚堯都堪稱是完美男友。
即便是相差十歲的年齡,也完全不是什么問題。
唯一需要的搞定的,就是這個男人的心。
不用想,何蕊也肯定知道,他一定是個渣男,有不少女人。
但,那又有什么關系呢?
那都是之前。
總有一個浪子,會為了某個姑娘,選擇從良。
初出茅廬的小女生,往往都有著這樣膨脹而強大的自信,堅信自己就會是那個能讓浪子金不換的女人。
這種問題,楚堯也早已經歷過無數次,這會兒早已心如止水,不起波瀾:“只要你不作,乖乖的聽話,就能一直走下去。”
“哦。”
何蕊乖巧的哦了一聲,想了想,又問道:“那什么樣算是作?”
楚堯笑道:“不給我添麻煩就是不作,其它都叫作。”
這個回答,很強勢,也很不講道理,蠻橫霸道。
不過,似乎,也還可以接受。
何蕊有些開心的說道:“好的呢,那我知道啦!”
楚堯看了她一眼,沒說什么,心中卻是笑笑。
你知道個屁。
聊了一路有的沒的,三個多小時后,車子下了高速口。
哀牢山占地面積很大,楚堯現在選擇的地方,是金山原始森林,距離橙子那兒還有一段距離,不著急,先溜達一圈,明天再去那邊。
“我們的祖國地大物博”,這是課本上的一句話,不過要想親身體會,非得實踐出真知不可。
這座原始森林,真的……很原始。
進去之后,幾乎就沒有了一切現代化的設施,行走在參天蔽日的密林深處,楚堯越走越興奮,何蕊卻是越走越怕,下意識緊緊抓著楚堯的手,一點都不敢放開。
“大叔,要不,要不,我們回去吧?”
好不容易走過一段崎嶇的山路,她實在有些受不了了,腦海中已經浮現出很多恐怖的畫面。
“急什么?再走一段,你這身體可不行啊,得多鍛煉鍛煉。”
“我害怕嘛,感覺里面會有野獸。”
“這有啥好怕的?放心,真要有野獸來了,我肯定先跑,你肯定跑不過我。”
何蕊:???
哭笑不得。
這個男人,真的是……
又走了一段路,她實在走不動了,開始撒嬌,耍賴,坐在一塊石頭上,怎么都不愿意走了。
楚堯看了她一眼,心中微動,一個公主抱就把她抄了起來,懷里摟的緊緊的。
小姑娘還很驚喜的樣子,也很得意,一副小撒嬌得逞的樣子。
看吧。
你還不是得抱我。
只是……
片刻后……
人跡罕至的原始森林中,便是響起了女人的叫聲。
在天黑之前,兩人總算走出這片原始森林。
當然,何蕊是被楚堯抱著走出來的。
她已經徹底走不動了。
欲哭無淚。
真的不該去招惹楚堯,不該去跟他玩小心思,結果被“教訓”的很慘。
但是……
但是……
要比昨天晚上的印象,更加深刻。
最高級的享受,最巔峰的體驗。
于是這會兒也就心安理得的,在楚堯懷中,窩成一只乖巧的貓咪。
云海山莊是整個哀牢山脈的最高點,一家高檔民宿酒店,開門做生意,公路自然是通的,楚堯一路開上去,訂了個房間。
這里是純粹山景房,甚至可以說云景房,早晨的云海是一絕。
不過其他配套設施就很一般。
吃了個晚餐,何蕊就早早去睡了,實在太困,完全頂不住了。
一路車馬勞頓,加被百般折騰,都快要被玩壞了。
楚堯也沒繼續折騰她,關好房間門,走出房間,到外面懸崖邊的露臺上,坐一坐,吹吹風,看看夜景。
喊酒店的服務人員送過來一瓶酒,飛天茅臺,坐在夜風中,小口小口的抿著,極為愜意。
不知道什么時候,自己開始迷戀起酒精的味道。
好像這是男人成長至中年,不可逃脫的宿命。
當然,以自己現在的年齡,或許還不能稱之為中年,但心態上,卻也差不多。
至少有了這個雛形。
除了迷戀酒精,還有享受安靜,喜歡獨處,從嘈雜的紅塵中,短暫解脫出來。
一杯一杯喝著。
夜漸漸深了。
新換的手機和卡,沒有任何聯系人的打擾,仿佛整片天地間只剩下自己一個。
楚堯心中沒由來的冒出一句詩——人生天地間,忽如遠行客。
然后不由輕輕的念出來。
又過了一會兒,那邊響起腳步聲,應該是男人的,沉穩而厚重。
楚堯向來處看去,便是看到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應該在三十歲以上,不過保養的很好,具體年齡未知。
是那種很有風度,很成熟的中年魅力男人。
即便以自己現在高達一百點的顏值程度,楚堯也必須客觀承認,這個男人,和自己有的一拼。
他看到楚堯,微微愕然,然后露出個面對陌生人的友好笑容,點頭致意。
楚堯也是笑笑,沒有理會他。
萍水相逢的兩個男人,就這樣坐在這個懸崖之上的露臺,各自安安靜靜的想著心事。
約莫一個小時后。
一瓶酒差不多喝完,楚堯準備撤了。
就在起身之時,那男人卻忽然說道:“是楚堯楚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