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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不能說話,繪梨衣”

  74、“不能說話,繪梨衣”

  這是少女第一次來到‘傳說中’的外面的世界。

  在火焰中燃燒的廢墟之城,炎上污染都市......2004年的冬木市。

  無論再怎么妥協,這也著實算不上什么美麗的風景。

  但少女的心中卻有一股......感動。

  即使是這樣的廢墟,即使空氣中隱隱間存在著一股令人心煩意亂的污濁氣息,對這個女孩而言卻已經是‘傳說’級的體驗了。

  第一次看到了外面的景色。

  不僅僅是映入眼簾的風景,就連在看到這些畫面之后,心中涌現出來的點滴感情,都讓少女覺得陌生而有趣。

  說起來不可思議。

  少女明明沒見過任何東西,但心中不可思議的卻存在著某種類似‘印象’的東西。

  沒有任何人教導過她,自然沒有上過學,書本更是從來都沒見過。

  一切都只存在于印象里。

  那么這份印象又是從何而來的呢?

  甚至,沒有人教導她‘印象’一詞的含義,也沒人教導她‘書本’是什么樣的東西。

  但思考的時候,卻無意識的將自己看到外面風景時的‘印象’,在心中比喻成了翻閱一本久未打開過的書本。

  知識仿佛早就刻在這具身體里了。

  想要再接近外面的風景,于是來到了腳下大樓的邊緣。

  就在這個時候,總是抬頭仰望的少女,第一次低下了頭——這一瞬間,少女的腦海中第一次浮現出了‘俯瞰’這個詞。

  站在高處,向下俯瞰,俯瞰風景。

  地面是那樣的遙遠,伴隨著吹拂起少女酒紅色頭發的風,好似構成了某種旋渦。

  少女的目光被奪走了。

  心中涌現出來的是悸動。

  遙遠的地面,這樣看的話,就好像是能夠觸手可及的‘天空’一般。

  一股沖動冒出了頭。

  站在高處的人或多或少的都會冒出這種想法吧?

——跳下去  沒有任何多余的能稱呼為雜質的想法。

  僅僅是想要做。

  僅僅是好奇這樣做的結果。

  僅僅是想要觸碰那好似觸手可及的天空(大地)。

  俯瞰風景,

而后,如同離繭的蝴蝶一般,想要——飛翔  客觀來看甚至只能將她的這一行為描述為“呆呆的”。

  但她的確這樣做了。

  在風中,在火焰的映照下,向前邁出了步伐,一腳踏空。

  而后墜落——

  “你特么在干嘛!?”

  浮空的刺激感僅僅維持了瞬間,少女便被人從身后抱住了腰部,從俯瞰的魅力中被拽了回去。

  那人的動作幅度過于粗暴。或許是太焦急了,他抱著少女回到樓內后便順勢向屋內一路滾去,最后他后背撞在了柜臺上才停下來。

  “痛痛痛!痛死我了!”他疼的齜牙咧嘴,用一臉看笨蛋的表情看著少女,而后牽起她的手,拽著她就往里屋跑,像是拽著公主逃婚的窮酸小子似的,一路跑到了看不見樓外風景的地方,這才停了下來。

  然后回過頭,少年少女的眸子對上,在交流之前,他的手指就在少女的額頭上狠狠地敲打了兩下。

  “你在發什么神經?要不是我反應過來了,你現在就跟沒綁繩子就去玩蹦極的白癡一個下場了好么!”

  他皺著眉,少女下意識的想要觸碰他眼角的皺紋,結果被他沒好氣的一手拍開。

  “怎么了?突然不當小惡魔改當電波系了?”

  他在質問少女。

  少女也想要做出回答。

  只是......當她想要開口說話時,一股疲倦的困意突然涌了上來。

  隨之而來的,還有一些零碎的畫面。

  畫面里,幾個穿著白大褂的男男女女,正在她的面前,連滾帶爬的想要從她身邊逃走。

  仿佛她是什么怪物。

  自己做了什么什么讓她們如此懼怕的事情了嗎?

  明明只是張開口,然后‘想要說話’罷了。

  想要說“痛”。

  想要說“不想被切開身體”。

  但周圍的一切——房屋、器具、解剖實驗臺,以及手里拿著手術刀,表情冷漠的站在她身邊,往日與她一起在狹小的房間內生活,現在卻在如機械般使用著器材的淡紫色短發少女。

  ——卻都被扭曲與破壞了。

  仿佛死神賦予了少女周遭一切事、物、人以審判。

  只因為她想要說話。

  想要說“痛”。

  “你怎么突然啞巴了?”面前的清秀的少年眉頭緊鎖,“說話啊,我問你呢。”

  現在也是一樣。

  少女想要說些什么,但因為知道自己一旦開口會導致的嚴重后果——最重要的是,不想眼前的少年的身體被破壞,她努力的、好似對抗般的壓抑著自己想要與少年交流對話的沖動。

  單純到有些笨的女孩,覺得這是錯誤的,不被允許的,是......壞孩子的行為。

  ————

  “不能說話,不能開口,不能抱怨痛苦,不能有沖動的想法,繪梨衣。”

  記憶的深處,似乎有一個將灰白色長發扎成麻花辮形狀的男人,這樣告誡女孩,但他的眼中沒有少女的身影,有的只是某種灼熱的渴望。

  在那個男人的身邊,他的助手,表情柔軟溫和,總是照顧自己與自己唯一玩伴的男人,用復雜的目光,凝視著女孩。

  ————

  然后。

  一股困意再度攀上少女的意識。

  看到巫女服少女一腳踏空的瞬間,路明非的身體在思考前就已經展開了行動。

  “你特么在干嘛!?”

  兔子與坦克的屬性瓶啟動。名副其實的動如脫兔,一個箭步上前,就要將這傻芙芙的女孩拽了回來。

  因為事發突然,路明非只來得及抱著她的腰,情急之下,將她拽回來之后,路明非就這樣抱著女孩,覺得自己正在跟她一起COS周星馳喜劇電影破壞之王里的無敵風火輪,跟兩個笨蛋似的一路往里屋里滾。

  最后撞在了柜臺上才停下來,背后火辣辣的疼,路明非痛的齜牙咧嘴:

  “痛痛痛!痛死我了!”

  路明非嘴里不停抱怨著痛苦,而后牽起她的手,拽著她就往里屋跑,一路跑到了看不見樓外風景的地方,這才停了下來。

  轉身看向少女的臉。

  對方跟個好奇寶寶似的瞪大了圓滾滾的大眼睛,上下打量著路明非的模樣。

  又來賣萌?路明非這樣想著,沒好氣的沖女孩翻了個白眼,而后完全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惡狠狠的往她腦袋上敲了兩下。

  “你在發什么神經?要不是我反應過來了,你現在就跟沒綁繩子就去玩蹦極的白癡一個下場了好么!”

  路明非皺著眉,這時少女向他伸出了手,似乎是想要觸碰他眼角的皺紋,結果被他沒好氣的一手拍開。背上的刺痛感讓他現在很不爽。

  尤其是這傻丫頭居然還一副蠢萌蠢萌的模樣,一舉一動都讓人摸不著頭腦。

  路明非問:“怎么了?突然不當小惡魔改當電波系了?”

  少女小小的張開了嘴巴,動作有些遲鈍,仿佛對她來說這樣的行為很困難似的。

  “你怎么突然啞巴了?”路明非覺得有些不對勁,“說話啊,我問你呢。”

  少女卻像是被拔了電源的機器人似的,突然就閉上了眼睛,身子骨一軟,然后就往地上一倒。

  還好路明非時刻警惕著,立馬就抱住了她,將她摟在懷里。

  路明非著實有些傻眼:“不是、唉......這都啥跟啥啊?你這是貧血了還是在跟我玩羅馬假日呢?還是說你其實之前受了很重的傷在死撐著?喂,你倒是開口說句話——

  臥槽你干什么!?”

  一頭霧水的路明非,看著懷里仿佛沉沉睡去......然后又突然睜開了眼睛,二話不說就抱著路明非,將頭埋在他不算寬闊的胸膛里,跟個女色鬼似的“嘶呼嘶呼”拼命吸氣的女孩!

  嚇得路明非連忙將她推開。

  “你干嘛啊!立......藤丸!”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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