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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我特么當場一飛沖天

副標題:誰還不是個熱血少年呢  小魔鬼站在路明非面前,瞇起了眼睛,微笑著:

  “我開玩笑的啦,當然沒有代價,這是哥哥你自己的力量呀,只不過有一點副作用......精神同步,意味著感同身受。”

  “但是哥哥,你對楚子航又有多少了解呢?”

  “在楚子航之后,你還會與許多的從者簽訂契約,你也可以用這股力量支援他們,與他們并肩作戰——”

  “但哥哥你又對他們理解多少?你又能對那些‘外人’的感情理解多少?你能回應他們的愿望嗎?還是說,會在渾然不覺的情況下,被他們的記憶、被他們的感情、被他們的意志一齊拖入深淵?”

  “說是沒有代價,但模擬他人的思維,與他人的精神狀態同步,這種行為不管怎么想都危險到了極點吧?”

  “尤其是......英靈契約。”

  “哥哥在課堂上也學過了吧?要是忘了那我現在可以跟你復述一下。”

  “當御主與從者簽訂契約之后,隨著時間的流逝,兩人之間越發熟悉對方,被契約聯系起來的兩人,對方的記憶會在夢中隱隱浮現。”

  小魔鬼拍了拍路明非的腦袋:“好啦,我幫你強行將思維模擬解除嘍,以后別這樣跟人同步過頭了,下次再這樣我可要收費了喲,哥哥。”

  路明非沒能聽懂小魔鬼小魔鬼后半段的發言,只是知道這個能力有隱藏著的危險性。

  讓路明非記住的,是小魔鬼拋出來的問題。

  路明非對楚子航......又有多少了解?

  直到小魔鬼這么問,路明非才猛然驚覺,自己雖然已經跟楚子航并肩作戰過,跟著這位殺胚大哥一起鍛煉的日子,已經成為了路明非在迦勒底生活中的日常。

  習慣真的是件非常可怕的事情,他能讓人不知不覺間忽略掉許多異常的部分,比如在某次日常的訓練時,累倒在地上的路明非仰望著大氣都不喘一下的楚子航,隨口問了句“師兄你揮劍揮了多少年了啊?”

  當時楚子航回答他:“我在十五歲那年得到了這把村雨,那是我第一次接觸到世界的神秘。”

  十五歲接觸神秘,但楚子航今年也就十九歲,他這人給人印象特別深刻,以至于迦勒底里幾乎所有與他接觸的人,都會下意識的覺得,楚子航生來就是這邊世界的人。

  但他在那之前,度過了十五年平凡的人生。

  他到底接觸了什么,讓一個十五歲的少年突然就變了?

  路明非當然不知道楚子航經歷過什么。

  因為路明非在得知御神刀村雨是楚子航父親的遺物之后,就很識趣的沒有細問,楚子航也就沒細說。

  而現在,因為英靈契約之間的聯系,再加上赫拉克勒斯帶來的令人窒息的壓迫感,隨著御神刀村雨的碎裂,楚子航心中的負面感情......暴走了。

  楚子航是個怎樣的男人?他瘋狂、他勇敢,他的堅強就好像一把無時無刻不在打磨自己的武士刀,只等敵人出現,便會卷起刀光劍影。

  但這個比起人更像是刀子,如工蟻一般總能在需要的時候毫不猶豫的做出最正確選擇的男人,原來也有膽怯,也有軟弱,也有......后悔。

  一些零碎的畫面涌入路明非的腦海里,路明非無法準確理解這些畫面的含義,但他知道村雨是楚子航父親的遺物,所以他多少能夠猜到一些。

  路明非看到了雨,傾盆大雨,風很大,似乎是來了臺風,大顆大顆雨水打在他臉上火辣辣的疼。

  路明非看到了一個陌生的男人,他的身邊是楚子航,十五歲的楚子航,四周的黑暗仿佛是有生命某種怪物,涌向了楚子航跟這個男人。

  男人推開了楚子航,拔出了手里的御神刀村雨,將黑暗連同周遭的雨水一齊斬開,他大吼著,讓楚子航快逃,而楚子航,那個仿佛不懼死亡的殺胚......他在害怕,在他恐懼,他背對著男人,逃走了。

  原來面癱師兄也會露出這樣的表情啊。路明非在心里感慨著。

  雖然是很抽象的畫面,路明非也不知道楚子航跟他父親到底經歷了什么,但他作為一個興趣愛好里有有看動畫漫畫的宅男,閱片無數之下多少也能猜到個大概。

  楚子航不斷的逃跑,男人的背影逐漸消失,一齊消失的還有臺風跟暴雨。楚子航似乎這才恍然大悟,他跟瘋了似的回頭奔跑,想要尋找那個男人的背影,想要......想要與他一齊并肩,一直到死。

  但他沒能找到男人的痕跡,被黑暗吞噬的男人,只留下了那把刀。

  楚子航抱住那把刀,哭成了個淚人,俊秀帥氣的臉上鼻涕跟眼淚混成一團,被雨水浸透的長發亂糟糟的,狼狽的模樣不忍直視。

  再然后,再然后......就連那把刀,也碎了。

  路明非沉默的看著那個跪在地上,拼了命的拾起隨便,徒勞的做著想要將刀子拼好的工作,卻將自己的雙手扎的鮮血淋漓的......名為楚子航的男孩。

  “哥哥,要交易么?”

  小魔鬼突然在路明非身后冒了出去,跟路明非一起看著遠處的楚子航。

  “這次算是正式交易,雖然對已經成了英靈兵的他這么說來有些奇怪,但我能保他不死,并且將那個失去理性的怪物英雄解決。”

  “......”路明非沉默著,似乎是在思考。

  小魔鬼滔滔不絕的開始推薦起來:“我說過了,哥哥您吶是vip客戶,你出靈魂我辦事,辦不成不收費,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比如那個赫拉克勒斯,我可以在確定殺死他的情況下將他的靈核完好無損的保存下來,讓你們接下來拿去概念摘出抽詞條,你想想啊,這世上還有這么好的交易、還有我這么好的魔鬼么?”

  “是時候做出回答了,現在還來得及,哥哥。”

  “交易么?”

  小魔鬼向路明非伸出了手。

路明非看著那只手,猶豫著,做出了選擇  ——故事發展出現分歧——

  ☆故事的分割線☆

  路明非的腦海中,一幕幕的回憶浮現,包括達芬奇的勸告,羅曼的叮囑,奧爾加瑪麗擔心的目光,還有瑪修無條件的信任。

  明明還沒過多久,但居然已經經歷了這么多的事情。

  路明非曾獲得過幸福,登上了他自己所認為的幸福的巔峰,名為家庭的巔峰......但又失去了。

  他現在所踏上的旅途,是奪回未來的故事,也是他將自己的家搶回來的旅途。

  ——路明非做出了選擇。

  他握住了路鳴澤的手。

  但小魔鬼卻沒笑,他皺著眉,似乎從路明非的臉上看出來了什么。

  “我仔細思考過了,雖然大家都讓我不要跟你交易,我自己也不想,但未來肯定會出現讓我不得不這么做的時候吧——我接受你的邀請,就算是提前預備了。”

  路明非加大了手上的力度,但小魔鬼的手很輕,輕的仿佛不存在。

  “但不是現在,我還沒被逼到山窮水盡,就算不依靠你,我也還有翻盤的機會......最重要的是,大家都是好人啊,我身邊都是些不錯的家伙,而且他們跟我這個笨蛋不一樣,他們都很聰明......

  我要是跟你交易了,突然就在大家面前變得狂拽酷炫叼了,他們肯定一眼就看得出來,要是知道我為了拯救他們而跟你交易的話,他們肯定也會痛苦吧?因為她們都是好人啊。”

  路明非嘟噥著,然后松開了握著這自稱自己弟弟的小魔鬼的手。

  “你不是說我是vip客戶么?那就繼續容忍我的任性吧,是在不行了我會再找你,但至少現在,我想試試打出一個沒有人悲傷,所有人都能笑著慶祝的結局。”

  路明非咧開嘴,露出了個很不適合他的夸張笑容,也不知道在模仿那個電視劇里的演員,比了個剪刀手。

  “看我一命通關!”

  小魔鬼沒有回答,只是在一聲嘆息之后,隱去了身影。

  路明非也沒繼續執著與那邊,而是轉過身來,看著跪在地上的那個少年的背影,大踏步的走了過去。

  “找到你啦!師兄!”

  他故意大聲的喊道。

  “說實在的,面癱師兄你難道沒有女朋友什么的嗎?這種男主角陷入自閉的情節,該站出來拉你起來或者一巴掌打醒你的人不都應該是女主角么?為什么偏偏是我啊,雖說作為已婚人士我實在不想做這種gay里gay的行為,但誰讓你是面癱師兄呢?”

  路明非仿佛忘記了現在的狀況,換上了平時聊天時的口吻,熟練的在緊張的氣氛下,從嘴里往外飆著不著調的爛白話。

  “你對我挺好的,一直都挺好,我需要幫助你第一個站出來,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被你看上了,但......你幫了我,那我們就是朋友啦,朋友遇到困難,我也會幫你。”

  然后,他來到了楚子航面前。

  “你曾今后悔過,對吧?所以我想你肯定不想再后悔。”

  “......”少年模樣的楚子航沒有抬頭,但哭泣聲停止了。

  “我有個想法,我有個計劃,但需要師兄你幫我,我令咒也還有一條,這是最后的令咒了,我可以用他將你強行拉回安全的地方......但我覺得吧,以面癱師兄你這殺胚的性格,肯定不會臨陣脫逃。”

  “所以要再拼一次么?”

  路明非,向楚子航,伸出了手。

  “能與我并肩嗎?”

  楚子航的肩膀顫抖了一下,然后——同樣,毫不猶豫的握住了路明非的手。

  “一直......到死!”

  楚子航是個死小孩,跟路明非一樣,或許每個人心里都住這個死小孩,他將自己關在屋子里,誰能走他心里,誰能對他好,他就愿意為對方付出一切。

  友誼的羈絆聯系著兩人。

  舍身、忘死!

  還沒到絕望的時候。路明非告訴楚子航。

  我們的戰斗,才剛剛開始!

  精神世界里的時間流速顯然跟現實世界是不同的。

  剛回過神來,路明非就聽到了蘇茜絕望的聲音:“快用令咒讓子航回來!”

  隨之而來的是一個柔軟的懷抱......是驚恐的看著他的奧爾加瑪麗。

  路明非沒有閃躲,而是靠著她的身體,在她的幫助下重新站了起來。

  “要撤退嗎?”奧爾加瑪麗慌了神。

  “不......還沒結束”路明非壓低了聲音,“我還有生命。”

  然后,路明非如蘇茜所說,使用了最后一道令咒。

  “最后的令咒——”

  只是,命令的內容,沒有如蘇茜所愿。

  “——站起來!再跟我一起戰斗!berserker!”

  赫拉克勒斯一劍斬出的裂谷之中,無數碎石的廢墟下,令咒的魔力釋放出猩紅如血的光芒,填補了本應致命的傷口。

  暗淡的黃金瞳再度瘋狂燃燒!火焰將壓在身上碎石全數炸飛!楚子航重新披上君焰,從裂谷底端一躍而起,幾乎是在同一時刻,仿佛早有準備的藤丸立香大喊著“用這個!楚前輩!”,扔出了一把武士刀。

刀銘——蜘蛛切  楚子航握住刀柄,重新站起來的他,身上的氣勢,已不似先前有兩道令咒加持時那般強盛。

  但目光卻更加堅定。

  如果說之前的是瘋狂的惡龍,那么現在站在這里的就是挑戰神祇的熱血少年!

  他不是一個人在戰斗,作為英靈兵,他的御主在身后支持著他,作為朋友,他無條件相信路明非的話,相信路明非的嘴里的‘主意’,能夠打敗眼前的暴怒之神!

  烈火!拔刀!

  在熾熱的火焰熱浪之中,傷痕累累的炎魔,重歸戰場!

  開始吧,為這場戰斗,落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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