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聚集地城墻到北段防線的這十幾公里縱深的廣寬荒野土地上,還坐落著大大小小十個種植園。
可以說,四段防線,很大程度上就是為這些荒野中的種植園而成立的。
畢竟聚集地內土地面積有限,聚集地內總共七個種植園產出的糧食根本無法滿足聚集地五六萬人消耗。
最大的糧食來源,就是分布在聚集地高墻外到四大防線之間的這段廣闊土地上的種植園。
實際上聚集內七大種植園絕大部分的產出都是直接供給黑燈城堡中的權貴的。
聚集地外的這數十個種植園,才肩負著承擔普通平民和軍隊糧食的供給重任。
其中南段防線防區內的種植園數量最多,北段防線次之,西段和東段最少,不過哪怕最少的西段防線也有足足六個種植園,幾乎和聚集地內種植園總數相當。
四大防線除了拱衛聚集地外,還肩負著保衛種植園的使命。
不過每個防線都有十公里以上的縱深,四大防線軍力最強的南段防線也不過七八百職業士兵,根本無法完全清理掉這廣袤區域的全部威脅,因此各個種植園還是時有發生危險生物潛入傷人乃至殺人的事件。
沒記錯的話,那個5號種植園的主管瞿鼎全被發配的30號種植園就在北段防線負責的安全區內。
城外種植園的工作,危險程度是僅次于加入搜尋隊的,也是聚集地居民極力想擺脫的危險行業之一。
使用汽油燃料的能源車,速度完全不是馬車能夠比擬的,十多分鐘后就來到了北線總指揮駐地所在的北線主哨戒關卡。
經過主哨戒關卡值守士兵的檢查后,車輛駛出了象征著安全區和荒野最后界限的一道鐵絲網,就來到了真正的北段防線。
整個北段防線一共由數十個哨戒崗,八九個哨戒所和三大哨戒關卡共同組成。
主哨戒關卡就是北線軍隊的總指揮部。
蘇桓此行并沒有見到那位師兄。
正好不湊巧,那位位高權重的三師兄剛好帶隊前往荒野,絞殺一個最近時常沖擊防線的危險種族群。
一陣寒暄后,他被師兄的參謀長送到了早已經安排好的哨戒崗。
北段七號哨戒崗。
每一個哨戒崗都有一支由全副武裝士兵組成的五人戰術組駐守。
而蘇桓則是這個哨戒組的第六個成員。
哨戒崗沒有蘇桓想象中的簡陋,是一座挖空地底構筑的橢圓形防御工事,澆筑上了鋼筋水泥,看起來十分堅固。
露出地面的部分不過四米多高,而地底部分足有七八米深,占地面積七八十平米。
除開地底和地表兩層外,底層到地表層的螺旋樓梯,還階梯式修建了兩個水泥預制板澆筑的半平臺。
每個半平臺都設有三個獨立休息室。
整個哨戒崗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倉庫、休息室、活動區、瞭望塔、觀察臺一應具備,容納一二十人都綽綽有余,五六人駐扎空間自然相當闊綽。
蘇桓未來一段時間的五名戰友,看著參謀長親自帶人過來顯得很吃驚,知道新成員竟然是來磨礪馭寵戰斗經驗的馭師后更加震驚。
一眾人十分麻利得將蘇桓那堆重得驚人的行李卸了下來,其中大多數都是龍蛇蜥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的口糧。
一番寒暄后,蘇桓在北段七號哨戒崗的生活就此開始。
從七號哨戒崗駐守長官,兼這支小小作戰組組長的黃成柱口中,蘇桓大致了解了整個北段防線的具體情況。
在北段防線上一共有二十九座哨戒崗,番號從北段一號到北段二十九號。
中間自然也少不了哨戒崗被危險種摧毀覆滅的情況,但戰后重修依然會沿用原番號。
他們北段七號哨戒崗,就在十多年前曾被一頭路過的恐怖種拆成了廢墟,當時的駐守哨戒組全部戰死。
如今的七號哨戒崗都是后來在廢墟上重建的。
而每幾座哨戒崗之間會有一座統轄數座哨戒崗的哨戒所。
作為上級哨戒單位,哨戒所的駐扎人員和火力配比自然比哨戒崗要強不少。
每一個哨戒所在和平時期駐扎著一支縮編的戰術分隊,十二三名哨戒成員。
按照黑燈哨戒壁的軍事單位編制。
最基層的作戰單位就是五人戰術組。
在此之上的是二十五人戰術分隊。
駐守哨戒所的就是半個戰術分隊,由于兵力有限才將一個整編戰術分隊一分為二,各自駐守一座哨戒所。
這種縮編戰術分隊足有八個,代表著八座哨戒所。
而北段九號哨戒所,因為靠近北段防線的最外圍,面臨的防御壓力最大,因此才駐守著一個滿編的二十五人戰術分隊。
除開哨戒崗和哨戒所外,北段防線戰斗最激烈的左前沿和右前沿,還分別有一個左翼哨戒關卡,一個右翼哨戒關卡。
以及總指揮部所在的主哨戒關卡。
左翼和右翼關卡分別有一支百人戰術小隊駐守。
這是軍事編制的第三級,滿編一百人。
而主哨戒關卡足有兩個戰術小隊,以及總指揮的近衛隊和一些后勤部隊,足足兩百多人。
這就是整個北段防線的軍力配比,六七百的軍力駐守在長達數公里的防線上。
四大防線的兵力總和占據黑燈聚集地總軍力的三分之一。
而且都是黑燈聚集地戰斗經驗最豐富,最善戰的部隊。
當然防線駐防部隊不是一成不變的。
四大防線駐防部隊和城內的部隊實行一年一換防的輪換制。
蘇桓的幾名戰友就是三個月前剛剛換防過來的。
其中組長和一名上了年紀的戰士已經是換防了好幾屆的老兵,另外三名都是入伍才兩年,首次執行駐防任務的新兵。
“黃哥,我們這地方平常碰到危險種的頻率高不高啊?”吃過幾名戰友特地給自己準備的接風宴牛肉罐頭燴面后,蘇桓和組長黃成柱靠在哨戒崗頂部的瞭望塔觀察臺上吹著風閑聊道。
黃成柱有兩顆大門牙,據他自己說他在北線部隊里人稱大牙,讓蘇桓也這么叫他,不過蘇桓還是客氣地稱呼對方為黃哥。
“蘇大人,我們這啊……”黃成柱一邊挑著牙一邊神情閑適的開口道。
他還沒說完就被蘇桓打斷道:“黃哥,我說了叫我名字就行,我們不是外人,是戰友,別一口一個蘇大人,聽著怪別扭。”
“行行,叫名字也不合適,馭師大人可是大人物,那我就叫你蘇哥吧。”黃成柱趕緊賠笑道。
蘇桓看著黃成柱露出兩顆大板牙的笑容,一臉無語道:“行,我叫你黃哥,你叫我蘇哥,我們各論各的,我們接著說。”
“好好,接著說接著說,我們這啊,在幾十個哨戒崗里邊屬于整個防線體系靠近中外圍的,防御壓力自然沒有最外圍那些哨戒崗大,但是每天幾乎都還是會有不知死活闖進外圍防線的危險生物溜過來。”
“一般都是成熟期的次級危險種,不過隔三差五的還是會有成熟期的低級危險種出現。”
“如果只是三五頭次級危險種層次的危險生物,靠我們幾人幾槍的火力,又有防御工事作為依靠,自然能輕易料理了。”
“就算是一兩頭低級危險種也不在話下。”
“剛剛吃飯的時候看到廚房對面的倉庫了沒,那里面堆的都是這幾天我們獵殺的危險生物,每個月月中和月底都會有統計軍功的軍官帶著城里來的車隊負責運走,并且給我們結算軍功點。”說著黃成柱伸手朝樓下的倉庫指了指,露出一絲自得的神情。
蘇桓也翹起大拇指以示敬意。
作為普通士兵,每個月能獵殺了這么多危險生物確實是件值得自豪的事情。
黃成柱呵呵一笑:“不過防御工事也不是萬能的,一旦成熟期的次級危險種超過九只,低級危險種超過三只,通常就不是我們能夠全部解決的,不過這個時候我們也可以試著解決一部分,并且通過無線電話通知后面的哨戒崗準備接戰,絕對不能讓他們溜進防線后的安全區。”
“當然,次級危險種數量一旦超過十五只,低級危險種超過五只,就必須通知所在的上屬哨戒所,準備全體接戰。”
“蘇哥你也別急,最遲明天晚上,肯定能看到危險生物。”說到最后黃成柱打包票道。
蘇桓微微點頭,隨后閉目眼神準備開始日常的心靈錘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