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林壽開了縫尸鋪的門,正在迎著朝陽做廣播體操。
和殷德劉環之十公主幾人昨晚商量完事就回去了,林壽給和殷德出了個買賣主意,具體做什么,還需要一些時日準備,到時候便知道。
另外就是,林壽拉攏了十公主,先前說過九記外賣的買賣越做越大,官面上需要一頂保護傘,別讓官府找麻煩,和殷德現在都和林壽一個戰壕了,十公主自然順理成章擔下了保護傘這個身份。
這次朝廷巨變的風波,說是林壽闖皇宮引起來的?也不恰當,其實這都是早晚的事,他只是稍微加速了這個進程而已,不然晚幾年等乾皇退位了也一樣。
如今,該擺平的擺平,該潛下去的暗雷一時也不會爆出動靜,至于朝廷里嘉皇在九千歲的攛掇下清除和縝黨羽,搞什么講文明樹新風清正廉潔的咸與維新,當然,他目前這些昏招算是咸與維新還是咸魚維新就不好說了,不過這些都和林壽沒有關系,朝堂歸朝堂,市井歸市井。
林壽和身邊人都不沾那些,他又過上了自己平凡的小日子。
每天白日里練一練功,埋一埋人,晚上縫一縫尸。
閑暇里要么去豆腐鋪混吃混喝耍橫,要么去茶樓墻上兇一兇憨憨。
豆腐鋪那邊一切如故,寧洛薇又把小貓崽給要回去了,每天還是又嘚瑟又煩人,林壽懶得搭理她,慶幸那天姜云云進來打斷了,萬一真發生點什么,她不得恃寵而驕尾巴翹到天上去,林九爺熬了一輩子鷹,可不能讓這煩人的小家巧兒叨了眼。
相比之下,茶樓那邊就巴適很多,找她她就出來給自己兇,不找也不纏人,嗨呀,這可太舒服了,當初一眼就逮住了這個憨憨的我,太優秀了,林渣如是想到。
兩人在墻頭說說話,安憨憨做了桂花糕,林壽說自己剛干完活兒沒洗手,沒皮沒臉的逼著安憨憨喂他吃,小丫頭滿臉通紅,深閨里的黃花大閨女,天天給林壽這個不要臉的登徒子冒犯,但卻還是伸手喂了,咱只能這說嘴上不說透但是心里郎情妾意,一個愿打一個愿挨,換個人來早給你一巴掌了。
安憨憨一邊喂一邊說她撿了只傷著的小動物,等養好了給林壽看,林壽也沒當回事,女人養個小動物太正常了,他自己凈顧著享受那小軟手喂自己吃東西,問了問那相片紙還夠用不,明天再給她拿幾盒來,一定要在自己給的暗箱里裝,不然曝光了照不出相來了。
兩人溫存一會兒,林壽回去了,安憨憨也下了梯子小跑回閨房,閨房里,一只大白毛狐貍趴在塌上。
不知您可還記得,當初林九爺床紫禁城前去狗爺家喝酒,順手把鬧了狗爺多年的大胡皮子給除了,那胡皮子叫胡三姑,長白山來的一潑婦,當時埋人鏟裹著香火一鏟子下去黑煙起,這胡皮子重傷跑了。
當時要是沒人救它,它那傷得死,那也沒后邊兒的事了,但無巧不成書,它逃命正好跑到了青城茶樓后院兒,正碰見個心善的姑娘,茶樓這二小姐,安允梨,這本該死了的胡皮子,活了。
這胡三姑雖是神神叨叨的潑婦,性格乖張,各種撒潑傷人,京城仙家都跟它說不上話,但似乎還有點是非心,對這救了自己的小丫頭,沒有惡意相向,反倒是有些上心,它打在長白山失去孩子那年就一直活在瘋癲之中,如今傷重見這心眼兒好的單純丫頭孝敬自己,又想到自己孩子了,若還活著不知是不是也能這樣。
大胡皮子想孩子想的母愛泛濫,在安允梨這舍不得走了,當了孩子了。
今日閨房門一開,安允梨進來,胡皮子一抬頭,看見那眉梢之間少女含春,過來人一眼就明白。
安允梨就感覺耳朵邊有聲兒。
“小丫頭片子,沒想到你還有情郎。”
“呀!大狐貍你,你怎么知道……”
安允梨驚訝道,隨即反應過來,滿臉通紅的擺手:
“不對不對!我說錯了!我重說,不是情郎,是,是……”
安允梨半天也沒是出來,心里想著的是林壽大魔王頭上頂犄角的形象。
“說了讓你叫姑姑,我認你當干閨女。”
大狐貍矯情道,大胡皮子想收安允梨當干閨女,讓她認干娘,她不愿意,磨嘰半天折了個中。
“哦,姑姑……”
安允梨遷就著答應,過來抱起大狐貍給它梳毛,心想的是這大狐貍好喜歡大人家輩份哦,不過毛茸茸怪可愛的就順著它吧,軟呼呼,呼呼,安允梨擼著舒服的皮毛,露出傻笑。
“嘁,看你那不情愿的樣子,三姑當年在長白山的時候,多少想拜干娘的我都不給它們孝敬的機會。”
大胡皮子一邊端著自己的身份,一邊被擼著毛享受的瞇眼,實在是沒什么說服力。
“閨女我告訴你,男人可不是好東西著呢,尤其你傻乎乎的,太容易讓人給騙了。”
“姑姑,我不會被騙的……”
“哎呀你懂什么呀,半大個閨女才見過多少男人,姑姑我當年長白山一枝花,追我的小灰狼小老虎那排隊得排好些個山頭,還不是垂涎著姑姑貌美如花,一個個油嘴滑舌就會動嘴皮子,真指望它點啥,連個兔子都叼不來,沒一個好東西。”
“姑姑,不是你想的那樣,他是好人……”
“嗨呀什么好人,姑姑跟你講,男人追你的時候都跟你說自己是好人,你看他把你吃干抹凈了之后怎么說,尤其閨女你生的這么漂亮,更容易招那個壞心眼子對你起心思,你可得保護好自己,要么你叫姑姑,姑姑把他眼睛叼瞎了去!”
“哎呀!姑姑別!不是的,他除了有時兇我,真的對我很好……”
“什么?!他還敢兇我們家閨女!好啊他哪來的膽子!他配嗎!”
“姑姑……”
安允梨咬著嘴唇央求,大胡皮子看的心軟,看的出來閨女這是真稀罕,說道:
“哎呀行了,等姑姑病好了親自去看看,給你去把把關。”
當然,大胡皮子心里想的是:
哼,我可得看看哪家臭小子,這么不開眼,想拐我家閨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