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會工程學,粉飾的挺高大上。
但其實就是通過觀察,偽裝,欺詐,騙術,威脅,勒索,盜竊,pua等各種或黑色或灰色的手段,可能具備技術型,但更多的是通過暴力色彩,心理影響,犯罪行為……從而達成自己的目的。
欺騙,但又不止于欺騙。
林壽吃下嘲笑藥丸后,感覺藥效發作,陣陣電流涌向大腦,刺激著各個區域,最后林壽感覺自己掌握了一些技術。
注意渙散,分散目標的注意力有助于掩護你完成真正的目的,比如偷走他的錢包。
林壽把在那發呆的糊圖叫過來。
“怎么了九爺?”
“看這。”
林壽一把摟住糊圖,伸手在他眼前一打響指,就跟個變戲法的魔術師一樣,糊圖還傻愣愣的盯著林壽手指問,什么呀?然后就感覺自己襠下涼颼颼的。
林壽滿臉嫌棄的拎著糊圖褲衩一個角給扔在冷榻上,拿香皂洗了好幾遍手,實在是糊圖身上沒別的可偷的了,渾身上下窮的就剩個褲衩了。
所謂的社會工程學,就這?
這還不如林壽原來的探云手呢,顯然不太對,林壽注意到備注的“puzzle型”。
所謂“puzzle”一般代指解密玩具。
接下來幾天,林壽又縫了幾具尸體,算是知道這puzzle型是怎么回事了。
林壽這幾天縫了八具尸體。
七顆祭粽,一瓶解密藥。
林壽看了看晶瑩剔透藍汪汪,裝在一個鑰匙型玻璃瓶子里的解密藥,揚脖子一口全灌了下去。
藥液入體,林壽感覺一股涼意涌上自己的大腦,冰涼的藥液涌向了林壽體內唯一的puzzle,如同一把鑰匙打開一把鎖,解開了部分謎題,呈現出了新的一部分功能。
環境融入,一套好的偽裝能幫你更好的融入周圍的氛圍,讓你毫無違和感的成為環境中的一份子。
林壽看向周圍,腦海中自動生成適合當下環境的穿著打扮,在菜市口街頭,平民老百姓的麻布穿著,能讓他完美混入其中。
解密藥,給社會工程學開出了新功能。
而且從目前來看還遠沒到頭呢,社會工程學下限黃字七品,上限顯然未來可期。
所謂的puzzle型原來和埋人鏟差不多,也是可升級的意思。
只不過埋人鏟靠埋人升級。
這puzzle型的技能,靠解密藥升級。
不錯,林壽還算滿意,這種可成長技能還是不錯的,而且功能上對于現在他的需求來說,或許正合適。
次日,林壽出現在租界外游蕩。
洋人的租界,一般大景百姓很難進。
畢竟不是所有大景人都像朝廷里那么腐朽窩囊,還是有愛國義士的,當年怎么刺殺皇帝,如今他們就怎么對付租界政府。
雖然散兵游勇,至今也沒成功過,但確實也嚇到洋人有所防備,京城老城區和租界的關卡交界處,有手里端著洋槍的西洋兵把守,一般大景老百姓很難進去。
林壽以社會工程學觀察,獲得了幾個能融入環境混進去的選項,穿官服的官宦,穿綾羅綢緞的闊少,或者洋鬼子們的打扮。
林壽左右看看,溜達進附近的一個酒樓里,看中一個醉的爛泥一樣的洋商買辦,把他一身西洋紳士服偷了個精光,自己換上,順便順走他的車鑰匙,開上他的蒸汽汽車。
順利混過關卡,進了租界。
這還是林壽第一次進洋人租界,周圍各種西洋店面,新鮮烘焙的面包,街邊的手風琴藝人,還有遠處工廠的黑煙囪……
林壽一路上留意了下,幾個街區偶爾就能見到一些建筑的裝潢,裝飾性的雕塑上,有代表維多利亞殖民會的黑船帆印記。
他也跟一些洋商打聽了,那些黑船帆是什么意思,然而這些洋商也并不清楚,只以為是個常用的裝飾性形象,顯然,維多利亞殖民會在西洋那邊也不是一個顯圣于世的組織,它們是一個幕后組織。
林壽開車轉了轉,找到了西洋教教堂。
巨大的哥特式建筑,斑駁的彩色玻璃,與大景古國格格不入,像一根扎在這片土地上的匕首,教堂里的唱詩班把侵略,歌頌成主的仁慈與博愛。
林壽把車停在教堂前,觀察著那些在做彌撒的信徒和傳教士們,一手把著方向盤,一手捏起了鹽神符。
點點鹽粒從符上冒出,眼看林壽就要放出鹽神肆虐一通,突然旁邊廣場上的白鴿群驚起,徘徊在天上,咕咕聲滿天像是察覺了危險,一道目光從教堂里看出來。
林壽暗中看到了教堂里目光的主人,那是一個抱著圣經的神父,他抱著圣經的手背上有著一個黑船帆的刺青。
對方像是在尋找威脅的來源,但他沒發現林壽,林壽卻已經看到了他,瞇著眼微微一舔嘴唇,暫時按下了鹽神符。
嘖,找到一個了。
果然,這教堂和西洋教在大景的傳播,也有一個殖民會的鬼門關高手坐鎮,大景的西洋教應該就是這神父的道標。
越來越密集的白鴿子咕咕咕飛在天上,再待下去可能就要暴露了,林壽一腳油門開著車離開了。
一路離開租界,把車和衣服找個廢棄巷子丟了,回了縫尸鋪。
林壽離開后,西洋教大教堂。
神父皺眉與白鴿們溝通,剛才那異樣的感覺是什么?他的白鴿們并沒有找到西洋的源頭,這讓他有些不適,怎么能有人不在主的注視下,該死的異教徒。
神父轉身回到教堂里,在主的神像下祈禱了一會兒,才稍微平靜下心緒。
正好這時,他手背上的黑船帆印痛了幾下,這是集會的信號,神父看看左右無人,走進了旁邊狹窄陰暗的懺悔室里。
神父坐上了椅子,誦讀著圣經,周圍緩緩升起朦朧的迷霧中,隱約間出現了其他的椅子和坐在椅子上的人。
總共五個坐席,四正一反。
包括神父在內的四個坐席,分別對應著維多利亞殖民會的四個核心成員,也是拜余樓一直憧憬的位置,分別是:
神父,工廠主,蒸汽神,火車王。
四個坐席前,他們只配看到椅子背的,是維多利亞殖民會的主人,一個隱藏在神秘之中的人,以及他高聳恐怖的殖民道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