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三天的晚上,還是沒有黃建仁和徐佳青的消息,連孟平也著急起來,他說不可能啊,這是出狀況了,怎么可能連電話也不打過來一個。
孟平和劉立桿在劉立桿的辦公室焦躁不安,鄭煒在她自己的辦公室,也不勝其煩,朱行長差不多半個小時,就打一個電話問她,有沒有黃建仁的消息,鄭煒說沒有。
“唉,簡直是一天十二道金牌,被他們催死了。”朱行長說。
“催有什么用,我們又不能隨便大街上,幫他們抓一個人來當兒子,讓他們等著吧,該出現的時候,總會出現的,這么大的人了,有什么好擔心的。”
“唉,小鄭,你說得輕巧。”
“那怎么樣?依我說,朱行長,你干脆連電話也不要接,他們想怎樣就怎樣。”
“哎哎,你以為我不想……”
鄭煒突然就覺得無名火起,她破口大罵:“我們大家都盡力了,他媽的他們家還想怎么樣,要不要動用南航部隊,幫他們找兒子?去他媽的,讓他們給我打電話!就說我說的!”
電話那頭沉默著,連朱行長都嚇壞了,他是第一次聽到鄭煒發這么大的火,隔了一會,鄭煒緩了緩語氣,她說:
“對不起,朱行長,我不是對你有氣,是對他們,我們整個公司,這幾天就圍著他們兒子轉,其他什么事也不用做了,我就覺得,憑什么啊。”
“知道了,小鄭。你們也辛苦。”朱行長嘆了口氣,“先這樣吧,你們該干什么就干什么,這里,我和小孫來處理。”
“好的,朱行長,對不起!我不該發火的!”
“沒什么,小鄭,我也想發火,呵呵。”
朱行長笑著掛斷了電話。
這邊朱行長剛結束和鄭煒的電話,那邊孫猴已經打通了劉立桿的電話,和他說:“有什么新消息,就直接告訴我,不要讓鄭煒打朱行長電話了。”
“鄭煒怎么了?”劉立桿問。
“沒有什么。”沉默了一會,孫猴說:“桿子,你們辛苦,不過也理解一下小黃他們家里,畢竟,老爺子五十幾歲的時候,才好不容易有了這個兒子。”
“知道了猴。”劉立桿說,“我這里還會盡力找的。”
“好,桿子,謝謝理解哈!”
劉立桿剛掛斷孫猴的電話,就看到鄭煒站在門口,看著他問:“是孫猴的電話吧?”
劉立桿點點頭,鄭煒淡淡一笑,說:“該死,看樣子我剛剛,真把朱行長嚇壞了。”
“你怎么朱行長了?”
鄭煒搖了搖頭,沒接這個話茬,她說:“走,不管這個破事了,我們去吃飯。”
劉立桿說好,他問孟平:“和我們一起?”
“什么和你們一起,你們跟我走。”孟平說,“我晚上在地龍王有飯局。”
“你請人吃飯,我們去湊什么熱鬧?”
“走走走,別啰嗦,這吃飯又不嫌人多的,跟我走吧。”
劉立桿看了看鄭煒,鄭煒笑道:“好,恭敬不如從命。”
第二天上午,葉宜蘭到了辦公室,孟平急急問她,徐佳青呢?她昨晚有沒有回來?
葉宜蘭搖了搖頭,罵道:“也不知道她喝了什么迷魂湯,到哪里去了。”
兩個人正說著話,就看到徐佳青從門外進來,氣鼓鼓地說:“我回來了,沒有遲到哦!”
孟平和葉宜蘭都愣住了,錢芳和曹小荷也走過來,看看他們,他們都搖了搖頭,四個人一起看著徐佳青,只見她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呆呆地坐在那里,過了一會,趴在桌上哇哇大哭起來。
四個人嚇了一跳,趕緊跑了過去,孟平問:“你怎么了?”
徐佳青顧自哭著,不理睬他。
葉宜蘭把徐佳青的頭扳了起來,錢芳罵道:“哭什么哭,有事說事。”
徐佳青急得跺腳:“你們想要我說什么呀?”
“說,這兩天去哪里了?”
“三亞呀,他說要去看看天涯海角。”
“然后呢?”
“然后昨天就回來了。”
孟平笑了起來,罵道:“都知道雙宿雙飛了,那你還哭個屁啊!”
徐佳青哇哇地哭著:“他說他不會離開我的,可是,今天早上起來,他不見了!”
曹小荷問:“你是不是什么都給了他?”
徐佳青哭著,不說話,錢芳罵道:“你這個傻逼!不知道男人甜言蜜語,都是為了哄你上床?”
徐佳青猛地抬起頭,看著孟平,叫道:“你不是說要為我做主的,你去,你去幫我殺了他。”
孟平說好,那你告訴我,他現在在哪里?
徐佳青愣住了,兩眼直直地看著前方,過了一會,急得雙手拍桌叫道:“我怎么知道,我要是知道,會放過他?”
徐佳青腦袋“咚”地撞到桌上,繼續哭著,錢芳和曹小荷搖了搖頭,葉宜蘭趕緊摟著她,哄著:“好了,寶貝,不哭了,不哭了。”
劉立桿接到孟平的電話,說徐佳青已經回公司了,你們那個寶貝,有沒有回來?
劉立桿說沒看到啊,徐佳青回來了?他們去哪里了。
“三亞。”
“霍霍,跑得夠遠的,害我們好找。”
劉立桿一邊接打著電話,一邊抬頭看著玻璃外面,他想看看黃建仁有沒有來,卻看到鄭煒朝他的辦公室走來。
劉立桿和孟平說:“孟平你等等,我問問黃建仁有沒有來。”
鄭煒走到劉立桿的辦公室門口,劉立桿問,徐佳青已經回來了,在哭,黃建仁呢?你幫我看看有沒有來?他們到底是怎么回事?
“別找了,他現在在天上。”鄭煒說。
“天上,什么意思?”
“他在機場給家里打了電話,說是早上八點四十的飛機回北京,通知接機呢。”
劉立桿看了看手表,現在已經是九點五十,也就是說,黃建仁在天上已經飛了一個多小時了。
“孟平,你有沒有聽到?”劉立桿問。
“我知道了,桿子。”孟平嘆了口氣,“好吧,我想想怎么安慰安慰小姑娘。”
劉立桿掛斷電話,抬頭看著鄭煒,鄭煒背靠著門站在那里,她咬了咬嘴唇,冷冷地罵道:“叛徒!孬種!”
鄭煒轉身走回自己的辦公室。
孟平想了想,決定還是走過去,告訴了徐佳青,黃建仁已經回北京了,反正總是要面對,長痛不如短痛。
徐佳青又哭鬧了一陣,錢芳冷冷地看著她,葉宜蘭和曹小荷,不停地哄勸著。
孟平搖了搖頭,走回去自己辦公室。
哭鬧過一陣,徐佳青的情緒漸漸平定下來,曹小荷、葉宜蘭和錢芳,還圍在她身邊,錢芳繼續數落道:“你說你是不是傻?”
徐佳青點點頭:“我是,我是大傻逼!”
“有沒有吸取教訓?”
徐佳青不停地點頭。
“虧你還經常混酒局,男人是什么東西你不知道?別以為北京男人就比海南男人靠譜,錯,海南男人不過是更真實的男人,明白嗎,讓你更能看清楚男人的本性,北京男人只是更虛偽,其實他們是一路貨,明白了嗎?”
徐佳青還是不停地點頭。
曹小荷和徐佳青說:“你這么早就看清他,是好事,斷的好,不然有你苦頭吃,到時候后悔都來不及。”
曹小荷看了看孟平那邊,猶豫了一下說:“你知道我為什么會跑到海南來嗎?”
徐佳青呆呆地看著她,沒有說話,葉宜蘭問:“曹姐,為什么?”
“圓圓爸爸,那根本不是個東西,天天酒喝得醉醺醺的,回來就打人,打我,連圓圓都打,有一次他打圓圓,我氣不過,沖過去一把把他推到地上,他想起來打我,我就拿這么大的一個茶缸,狠狠給他一茶缸,把他打暈過去,頭也打破了,我抱著圓圓,就逃出來了。”
“打得好!”錢芳說。
“別哭了。”曹小荷和徐佳青說,“我們沒找到一個好老公,至少找到了一個好老板。”
錢芳和葉宜蘭大笑,徐佳青也忍不住,破涕為笑,錢芳說:“曹姐,你說的這兩個,是一個品種嗎?”
“怎么不是,不都是男的?”曹小荷不服氣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