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還有件事。”劉立桿和謝總說。
“什么事?”
“我們商量的時候,也考慮到了謝總現在的那個工廠,我們想……”
“你們是嫌它在邊上難看是不是?不用考慮,這個小意思,不行就把它推了,把那塊地并進來。”謝總手一揮,說道。
“不是不是。”劉立桿趕緊解釋,“那個不用拆,改建一下就可以,你想,這么大的綜合體,那么多的貨物和工作人員,肯定需要倉庫和員工宿舍啊,這些,也沒人會舍得放中國城里面,肯定需要配套建筑,謝總到時候只要稍加改建,就可以利用起來了。”
謝總不響了,只是在心里暗暗地點了點頭,他明白這兩個小伙子,夠體貼,也喜歡分得清清爽爽,橋歸橋路歸路,一點油也不想揩自己的,對合作的雙方來說,如果大家都有這樣一個態度,那當然是最理想的。
謝總說好,這也是一個辦法,謝謝你們考慮得這么周到。
“謝總,你要是你沒意見,那我就開始構思,怎么做這個設計方案了。”張晨和謝總說。
“好好,沒意見,只是辛苦你們了。”
“不辛苦,自己的事,累死也活該!”劉立桿說。
謝總呵呵笑著,他舉起了杯子,和他們說:“先慶祝一下,干完它。”
謝總和劉立桿杯與杯碰到一起的時候,謝總意味深長地和劉立桿說:“那等會,我應該好好犒勞犒勞你們了,年輕人,要會工作,也要會玩。玩還要玩得盡興。”
“妹陀!”謝總沖著門外叫道,門馬上推開,那個臉圓圓的女孩子走了進來,站在門口,還用腳抵著門,不讓它自動合上。
“幫我去找找曹經理。”謝總和女孩說。
女孩嘻嘻笑著,從她身后,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我在,我在,老板我就在這里。”
話音甫歇,從門外就跟進一個人來,張晨他們看到,原來是剛才在謝總辦公室,拿文件進來讓謝總簽字的那個女的,曹經理朝他們笑道:“我就知道老板要找我,在外面候著。”
“算你聰明。”謝總輕輕罵了一句,罵聲里有些親昵:“你帶張總和劉記者,上去放松一下。”
曹經理抿著嘴笑笑,看了看張晨和劉立桿,說了聲好。
謝總轉頭和張晨、劉立桿說:“我就不陪你們了,和你們年輕人,也玩不到一起。”
張晨和劉立桿,不知道謝總說的放松是指什么,只是心想,這里既然是娛樂城,那就不外是請他們去包廂唱歌喝酒。
他們謝過謝總,站起來跟著曹經理走了。
曹經理帶著他們,果然就到了二樓的ktv,把他們帶進一個包廂,等張晨和劉立桿在沙發上坐定,曹經理和他們說的一句話,卻讓兩個人嚇了一跳。
曹經理微微笑著,和他們說,聲音有點嗲:“等一會我去帶小妹過來,你們可要仔細挑,挑仔細喲,挑兩個自己喜歡的,唱完歌,可以帶去樓上,樓上有客房。”
張晨和劉立桿都知道這話是什么意思,也明白剛剛謝總說的,犒勞犒勞你們和玩還要玩得盡興是什么意思。
劉立桿霎時興奮起來,我操,沒想到老謝這里,還有這個,是不是生意慘淡,想出的新招啊?那老子可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劉立桿還沒來得及開口,張晨就和曹經理說:“不用了,我們就唱歌就行。”
“真的?別假客氣哦。小妹不錯,都是湘妹子,不要可別后悔。”
曹經理笑瞇瞇地看著他們,目光有些促狹,又有些意外,曹經理三十幾歲,說這些的時候臉不紅心不跳的,看樣子這樣從場面,她經歷多了,她對男人,有足夠的了解,今天這兩個,倒有些讓人意想不到。
“真的不需要,謝謝曹經理!”張晨也笑道。
“好吧,那就替你們叫幾個陪唱歌的。”曹經理說。
“也不用了,我們自己唱就可以。”張晨說。
“你們?就兩個男的?”曹經理的眼睛睜大的時候,是溜圓的。
張晨笑了:“怎么,兩個男人就不能唱歌了?”
“可以可以。”曹經理笑道,她微側了側頭,想了一會,和張晨說,“那等一會,我來陪你們唱,我先去安排點事。”
張晨說好。
曹經理剛走出去,劉立桿就跳了起來,破口大罵:“張晨,你什么意思,不知道我節衣縮食,已經好久沒找叮咚了?這免費送上門的,還能不要?他媽的你不要,還讓我也跟著倒霉?”
張晨看著他,冷笑道:“等會回去,我給你錢,你要找回去找。”
“你倒丁嗎?錢多的沒地方去了?”劉立桿繼續罵。
張晨看著他,和他說:“你怎么知道,這不是謝總在試探我們?做這么大的事,你想想,誰愿意和兩個色鬼合作?你以為謝總自己,真的是爬上爬下爬不動了?”
劉立桿愣了一下,坐在那里仔細想想,覺得張晨的話還是有道理的,這個,還真是不得不防。
“好了,不管他了,先唱歌,唱歌總沒有問題吧?”劉立桿瞪著張晨問。
張晨笑道:“這個沒事,你嘿嘿吆嘿到明天都可以。”
張晨話音剛落,曹經理回來了,她身后跟著兩個少爺,端著托盤,給他們送來了紅酒、水果和小點心,曹經理看著張晨說,好,我沒事了,今晚就陪你們。
曹經理說完,就在張晨身邊坐了下來,張晨看著曹經理,問:“曹經理以前是劇團的吧?”
曹經理驚奇道:“你怎么知道?”
張晨笑道:“感覺,還有前面我們來時,聽到有好幾個人在吊嗓子,其中好像就有你。”
“嗨,沒事瞎玩。”曹經理低了低頭,語帶羞澀地笑了一下,“我們半個劇團的人,差不多都到這里了,我們劇團,就在謝老板家的隔壁,我們都認識他,他也說,每天聽我們吊嗓子上了癮,到了這里,聽不到心里空落落的,所以我們劇團的人來,他都照單收。”
張晨和劉立桿相視而笑,沒想到這謝總,還有劇團的情結。
張晨和曹經理說:“我們以前也是劇團的。”
“真的?你們?”曹經理轉過身,認認真真地打量著他們,末了搖了搖頭:“不像,你們一點也不像是劇團的。”
張晨笑道:“我們不是演員,我是美工,他是編劇。”
“哈哈,像了像了。”曹經理拍手笑道,“這樣一說就像了,對了,你們是什么劇團?”
“婺劇團,曹經理知道婺劇嗎?”
“不知道。”曹經理搖了搖頭,“我知道越劇,我們以前演《梁祝》的時候,還參考過。”
包廂的門推開了,讓張晨和劉立桿意外的是,走進來的是謝總,他和張晨他們說,沒事情,就上來聽你們唱歌。
劉立桿看了看張晨,發現張晨也正笑著看他,兩個人都明白了,看樣子張晨說的是對的,這曹經理,剛剛出去,一定是把他們的拒絕和謝總匯報了,謝總這才上樓,加入了他們。
四個人其樂融融地唱歌,劉立桿還是表演了他的嘿嘿吆嘿,張晨唱了他的《少年壯志不言愁》,謝總和曹經理,不僅唱了張晨他們熟悉的《劉海砍樵》和《打鳥》,還在他們不斷的掌聲鼓勵下,唱了《雙送糧》、《補鍋》、《送貨路上》、《野鴨洲》等等。
看樣子謝總會的還真是不少。
謝總和曹經理兩個人的嗓子都很好,邊唱邊表演著,那動作,一個風流灑脫,一個活潑俏皮,兩個人演唱的時候還不停地眉目傳情,一看就知道是搭檔表演已經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