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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56 剎那間,狂風大作(謝謝老陳湯)

  劉立桿他們“天空之城”土地征用結束以后,有一百二十多個被征用的農戶,需要他們公司安排工作。

  譚淑珍讓他們自己選擇,如果現在就想工作的,安排到老萬的建筑公司,或者米市河項目部去,如果嫌路遠,不想出來工作的,就每人每月發放一百二十元的生活補貼,在家里等,等到天空之城建成之后,再分批安排。

  大多數人都選擇了拿生活補貼,在家里等。

  土地被征用,從鎮政府那里拿到了一筆補償款,工作被安排了,從農民變成了工人,雖然戶口沒有轉,那又有什么關系,反正現在買米又不要糧票了,有錢就行。

  現在每天在家里玩,就能夠拿到比種地的收入還多的錢,這樣的事,誰不高興?邊上那些土地沒有被征用的人家,羨慕都羨慕死了。

  土地征用結束,就需要開始平整土地,譚淑珍干脆把每個村的土地平整,管線埋設,還有挖那么大一個湖的土方工程,都承包給了當地的三個村,這樣可以讓他們的村集體,也增加一大筆收入,這當然又樂壞了那幾個村。

  反正對譚淑珍他們來說,這活總是要找人做的,找外面的人,還不如好好當地的村民,這些活又沒有什么技術含量,只需要老萬派幾個人,去那邊指導他們怎么做就可以了。

  譚淑珍始終認為,一件事,只要讓大家都有利益可沾,就不會有什么矛盾,就是有,那也是利益多少的小矛盾,沒有那么難解決。

  這也是譚淑珍一直對后來的土地收儲中心有意見的原因,為什么在沒有土地收儲之前,大家每個項目的拆遷,好像都沒有那么大的矛盾,就是因為在企業和農戶之間,大家是可以談條件,也有利益可以讓的。

  你土地收儲中心,把人家的土地收走了,又要所有的好處一鍋端,連湯也不給人家剩一點,還不給人家出路,那怎么可能,雖然你有政府的背景,比一般的企業都強勢,但也不能因此就這樣吃人夠夠。

  后來集中、大范圍出現的拆遷的矛盾,基本都在實行土地收儲制度之后,這大概就是主要的原因。

  推土機轟隆隆進去之后,“天空之城”的建設,就正式開始了,而杭城中心這邊,電信大樓也已經拆除,開始挖那個巨大的坑,而“桃花源”的一期,已經全部售罄,二期也已經開始施工。

  一切看上去都很美好,時間也來到了一九九七年的七月,這個月,對中國人來說,最大的事情,就是七月一日的香港回歸,電視里播放了香港政權移交的儀式,報紙上連篇累牘的,也是香港回歸的報道,和“別了,彭定康”的文章。

  幾乎很少有人發現與此同時發生的一件事,連新聞聯播也只是在國際新聞的后段,播送了一條幾句話的短訊,在報紙上,也只能看到新華社一篇很短的國際新聞稿。

  一九九七年七月二日凌晨四點半,泰國財政部和央行宣布一項緊急決定,棄守固定匯率制,實行泰銖的自由浮動,這就是放棄了自一九八四年以來,實行了十四年的泰銖與美元掛鉤的聯系匯率制,當天,泰銖兌換美元的匯率下降了17,外匯及其他金融市場一片混亂。

  就是這樣一條緊隨著香港回歸的新聞后面的新聞,國內幾乎很少有人注意,但不知道,這就是接下來讓整個世界震動的亞洲金融風暴的開始,也是“亞洲奇跡”夢醒的第一天。

  亞洲各國長期的透支性經濟高速增長,和不良資產的膨脹,不當的外匯政策和過于開放的金融市場,大量的外債和低能的資本市場管制能力,都在以索羅斯基金、老虎基金為代表的國際金融大鱷和國際游資的攻擊下,一擊而潰。

  很快,危機開始從泰國向其它東南亞國家蔓延,從外匯市場向股票市場蔓延。

  泰國政府對國際炒家繳械投降,國際炒家們開始擴大他們的戰果,他們接著就把目標瞄準了菲律賓比索、印度尼西亞盾、馬來西亞林吉特。

  七月九日,馬來西亞股市指數下跌至十八個月來最低點,菲律賓、馬來西亞等國中央銀行直接干預外匯市場,支持本國貨幣。

  七月十一日,印度尼西亞、菲律賓央行宣布擴大本國貨幣的浮動范圍。

  到了八月,馬來西亞放棄保衛林吉特的努力,一向堅挺的新加坡元也受到沖擊。

  印尼雖是受“傳染“最晚的國家,但受到的沖擊最為嚴重,八月十三日,印尼財政部和印尼央行聯合宣布,放棄盯住美元的聯系匯率政策,實行印尼盾的自由浮動,印尼盾大幅下跌55。

  九月一日,菲律賓股票市場繼續下跌,菲股綜合指數擊穿2000點防線,最后以1975.20點收盤,創四年來最低。

  九月四日,韓元對美元匯率,跌到了韓國自一九九零年三月實行市場平均匯率以來的最低點,收盤價是906韓元兌換l美元。

  十月七日,菲律賓比索跌至歷史新低點,全天平均交易價首次跌破1美元兌換35比索大關,達到1美元兌換35.573比索。

  一九九七年十月下旬,國際炒家移師國際金融中心香港,矛頭直指香港聯系匯率制。

  同一時間,臺灣當局突然棄守新臺幣匯率,一天貶值3.46,加大了對港幣和香港股市的壓力。

  十月二十三日,香港恒生指數大跌1211.47點。

  十月二十八日,這是當年世界股市最黑暗的一天,美國、香港股市均跌破歷史記錄,香港恒生指數下跌1438點,以9059點收市,這是自一九九六年以來恒生指數首次跌破10000點。

  面對國際金融炒家的猛烈進攻,香港特區政府重申不會改變現行和美元掛鉤的聯系匯率制度,恒生指數上揚,再上萬點大關。

  一九九七年十一月中旬,東亞的韓國也爆發金融風暴,十七日,韓元對美元的匯率跌至創紀錄的1008:1。

  二十一日,韓國政府不得不向國際貨幣基金組織求援,暫時控制了危機。

  但到了十二月十三日,韓元對美元的匯率又降至1737.60:1,亞洲金融危機期間,韓國銀行業遭受的損失達到創紀錄的14.48萬億韓元,經濟成長率到一九九八年,變為5.8,為近45年來最大幅度經濟衰退。

  韓國整個國家,處于破產的邊緣,韓國的老百姓,紛紛捐獻出自己家里的金首飾,幫國家度過難關。

  韓元危機,也沖擊了在韓國有大量投資的日本金融業,一九九七年下半年日本的一系列銀行和證券公司相繼破產,東南亞金融風暴演變為亞洲金融危機。

  在經過最初的動蕩后,以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為首的國際社會開始向危機國家提供了大量援助,中國在整個亞洲金融風暴中堅持人民幣不貶值,成為了中流砥柱,一些國家的金融市場開始趨于穩定,多數危機國家的政府加大了改革經濟和金融系統的努力。

  一九九八年初,印尼金融風暴再起,面對有史以來最嚴重的經濟衰退,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為印尼制定的對策未能取得預期效果。

  二月十一日,印尼政府宣布將實行印尼盾與美元保持固定匯率的聯系匯率制,以穩定印尼盾,此舉遭到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及美國、西歐的一致反對,國際貨幣基金組織揚言將撤回對印尼的援助,印尼陷入政治經濟大危機。

  二月十六日,印尼盾同美元比價跌破10000:1,受其影響,東南亞匯市再起波瀾,新元、馬幣、泰銖、菲律賓比索等紛紛下跌,直到四月八日印尼同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就一份新的經濟改革方案達成協議,東南亞匯市才暫告平靜。

  起始于泰國的東南亞金融危機,使得與之關系密切的日本經濟陷入困境。

  日元匯率從一九九七年六月底的115日元兌1美元跌至一九九八年四月初的133日元兌1美元,5、6月間,日元匯率一路下跌,一度接近150日元兌1美元的關口。

  隨著日元的大幅貶值,國際金融形勢更加不明朗,亞洲金融危機繼續深化。

  趁美國股市動蕩、日元匯率持續下跌之際,初戰失利的國際炒家,對香港發動了新一輪進攻,他們在匯市、股市和期指市場同時采取行動,利用金融期貨手段,用三個月或六個月的港元期貨合約買入港元,然后迅速拋空,致使港幣利率急升,造成恒生指數跌至6600多點。

  面對國際金融炒家的猖狂進攻,在中央政府的支持下,香港特區政府決定予以反擊,打響香港金融保衛戰,據后來很多的回憶錄披露,整個香港金融保衛戰期間,朱總理就坐鎮在深圳指揮。

  一九九八年八月,香港金融管理局動用外匯基金,在股票和期貨市場投入龐大資金,準備與之一決雌雄,二十八日是香港股市八月份恒生期貨指數的結算日,特區政府與炒家爆發了大決戰。

  特區政府頂住了國際金融炒家空前的拋售壓力,毅然全數買進,獨立支撐托盤,最終挽救了股市,有力地捍衛了港元與美元掛鉤的聯系匯率制度,保障了香港經濟安全與穩定。

  一個月后,國際炒家損失慘重,無法再次實現把香港作為“超級提款機”的企圖。

  國際炒家在香港失利的同時,在俄羅斯更遭慘敗。

  整個亞洲金融危機,一直持續到一九九九年,才正式結束,在這次危機中,受影響較小的就是中國大陸和臺灣。

  這些都是后話。

  劉立桿坐在辦公室里,報紙上關于亞洲金融風暴的報道越來越多,劉立桿抱著隔岸觀火的心態,心里嘆道,看樣子風景還是這邊獨好。

  桌上的電話響了,劉立桿接了起來,是深圳安信信托的喬總,喬總的聲音聽上去很疲憊,劉立桿笑道,怎么喬總,昨天晚上功課太多?

  “劉總,我打電話是要通知你一下,現在在談的,和還沒有發放的按揭貸款,必須馬上停止,都做不了了。”喬總在電話里說。

  劉立桿嚇了一跳,按揭停止,那就意味著米市河項目的很多買家,都沒有辦法買了,更意味著他杭城中心的項目,前途未卜,不是未卜,是根本就危險了,劉立桿陡然緊張起來,覺得海城的那一幕,會不會又要重演了。

  “為什么,喬總?”劉立桿急問。

  “沒錢了,劉總,我們的資金來源,你也知道,楊先生他們,會不會倒閉,現在都還難說。”喬總嘆了口氣說。

  “蔡小姐那里呢?要不要我打她電話?”劉立桿問。

  喬總在電話里沉默了一會說:“你最好別打,她那里現在,自己都焦頭爛額。”

  掛斷電話,劉立桿呆呆地坐在那里,剛剛還覺得是隔岸觀火,怎么這一個電話,就把火燒到了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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