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小昭休息,張晨的設計也到了尾聲,兩個人都很放松,就在床上多纏綿了一會,但到九點,張晨還是被小昭趕下了床,去寫字臺前干活。
那時候裝修這個行業的分工還不是很明確,對設計師的要求很高,基本要求你對從設計到施工全通,設計師不僅要設計方案,還要會做預算和做施工圖,雖然施工圖也很簡單,根本就不規范,但至少要讓施工隊看著圖,再借助和你的語言溝通,能夠進行施工。
張晨今天要做的就是,在防空洞的總平圖上面,做出整個裝修方案的總圖。
小昭躺在那里,她拿過邊上張晨的枕頭,墊在自己的腦后,這樣她就可以抬起身子,幾乎是半躺在那里,房間里中央空調的暖氣很足,她的上半身幾乎裸露在被子外面,也不覺得冷。
她看著張晨的背影,心里有一種甜蜜和安穩,這個男人,自己怎么就那么地喜歡他呀,要是可以一天一天,一輩子就這樣廝守在一起,那該多好。
小昭覺得拿這個世界所有的東西,要把他換掉她都不會愿意,為了他,自己吃多大的苦,受多大的累都是值的,只要他們兩個人能夠在一起。
小昭心里明白,張晨對她,一定也有相同的感覺,小昭能感覺出來他對自己的依戀,而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走了那么多的路,吃了那么多的苦,走著走著,走到最后,原來是張晨在這里等著自己,小昭覺得,走再多的路也都值了。
在桃源賓館KTV的包廂里,當自己被洪剛廬那個王八蛋按在沙發上暴打,她看到張晨就一個人,他們那么多人,張晨這個,平時好像連氣也不會生的人,像一只暴怒的獅子,那么不顧一切地沖向他們時,小昭心里是歡喜的,這是個為了你可以連命都不要的人。
這還不值得你拿命去愛他嗎?
那天張晨手里拿著的只是一把美工刀,要是他拿著的是斧頭,他會把他們都砍死,要是拿著沖鋒槍,他會把他們都打死,小昭絲毫也不懷疑這點,他就是一個為了自己能做一切的人。
小昭欠了欠身,她很想爬過去,像一只貓一樣攀附在他的肩膀上,緊緊地粘著他,讓他甩也甩不掉。
小昭輕輕地笑著,不過把身子又縮回了被子里。
還是不去打擾他了。
小昭輕輕地嘆了口氣。
她不擔心今天過后,他們就要離開這個高級的地方,說實話,她還真的有些想他們自己的家了,這么多天沒有回去,是不是到處都積滿了灰塵?
她也不擔心即將要見到張晨的父母,他們是張晨的爸爸媽媽呀,她一定會像愛自己的爸爸媽媽一樣愛他們的。
張晨已經和她說好,如果今天方案過了,不需要再修改,他們就請兩天假,明天回永城一趟,小昭和桂花姐也打過招呼,桂花姐還罵她,沒良心的,早就應該回去了,永城離杭城這么點路,正月也不回去看看公公婆婆。
小昭只能嘻嘻笑著,她知道張晨是要面子,不混出一個樣子,他是不愿意回家的,這次,實在是要回去取錢沒有辦法,小昭隨他,要怎樣就怎樣好了,有一個要面子的男人也很不錯。
小昭看著張晨的背影,又嘆了口氣。
她擔心的還是下午張晨把這些東西交給那個臺灣老板時,臺灣老板會怎么做,小昭已經斷定,他生氣是肯定要生氣的,你不滿意,那我們重新再給你設計好了,也不要住你的房間,也不要吃你的飯,我們回自己的家,再給你重新設計,設計到你滿意好了。
小昭知道張晨能設計出很高級很洋氣的東西,她見過,當然有信心,我們就真心真意幫你做到你滿意,總夠了吧?你就是不許罵人,你要是敢罵張晨,哼,那不客氣,我也會罵回來的。
小昭見過太多那種喜歡對人頤指氣使的老板,這種人,小昭很看不起,這種喜歡對人,特別是自己的手下頤指氣使、神氣活現的人,看到比他大的官,或者比他更大的老板,肯定會點頭哈腰,惡心死了。
小昭不知道這個臺灣老板是不是這樣,你要是這樣的,哼,那我們情愿不干,也不理你。
小昭看看時間,快十一點了,她該起床洗澡穿好衣服,十一點四十到十二點之間,服務員會準時來送餐。
小昭想起床,看看張晨,又舍不得,她忍不住還是從床頭爬到床尾,悄悄地下床,悄悄地走到了張晨背后,用身子緊貼著張晨的身子,抱住了他,頭從他的脖頸滑過去,張晨也正好轉過頭來,兩個人親吻著。
張晨的手朝后伸過來,抱住了小昭的腰,把她整個人挪到前面,在自己的腿上坐好,張晨頭埋在她的脖頸處,鼻翼翕動,嗅著她清涼的香氣,然后親了親她白皙的脖子,張晨想到了什么,叫到,別動,我給你畫一根項鏈。
小昭大叫,好啊好啊!
張晨拿起桌上的筆,先畫了一個鑲嵌有鉆石的吊墜,冰涼的筆尖觸在皮膚上,癢癢的,小昭差一點就笑出來,不過她忍住了。
畫完了吊墜,接著畫鏈子,要畫到背后的搭扣時,張晨讓小昭轉過身去,小昭轉過了身,就從寫字臺前的鏡子里,看到了自己胸前掛著的做工精良的項鏈。
黑色的墨水就像是滲透進她白色的皮膚一樣,太漂亮了。
張晨畫完項鏈,小昭伸出自己的左手,和他說:“親愛的,我還要手表。”
張晨笑道:“好。”
他又用筆,在小昭的左手腕,畫了一塊手表,他先畫出表盤,再畫出表帶,回過頭再畫表面,他看看桌上自己的手表,畫出了十一點過了一點的時針,再畫出二十三分的分針,嘴里念念有詞:
“現在是十一點二十三分,畫幾秒呢……”
“喔哧!”小昭驚呼了一聲,哧溜地從張晨的身上滑開,朝衛生間跑,張晨叫道:“秒針,還差秒針!”
“服務員要來了!”小昭頭也不回地說。
小昭把衛生間的門關上,站在鏡子前面,把左手舉到了胸前,她看著自己的項鏈和手表,嘻嘻地笑著。
過了一會,衛生間的門開了,張晨轉身看到小昭從里面出來,頭發濕漉漉的,穿著睡袍,哭喪著臉,張晨驚訝地問:
“你怎么了?”
小昭抬了抬自己的下巴,再舉起自己的左手,和張晨說:“沒有了,親愛的,怎么辦啊,我的項鏈和手表都不見了。”
張晨笑道:“大概是掉到下水道里去了。”
小昭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她走過來,重新在張晨的腿上坐下,張晨和她說,你放心,等我以后有錢了,一定給你買世界上最漂亮的項鏈和手表。
小昭搖了搖頭,她說我不要,我還是喜歡你畫的。
“那我就再給你畫。”
張晨說著就拿起了筆,小昭趕緊用手捂住自己的脖子,笑道:“傻瓜,這樣走出去會被人看到的。”
張晨想了一下,他說:“我有辦法,把你的左手伸出來。”
小昭遲疑著,不肯把手給張晨。
張晨說:“我們不畫項鏈,就畫手表。”
小昭乖乖地把自己的左手伸給張晨,張晨在她的左手上畫好了表盤和表帶,這一次畫的表很小很精致,表帶也很細,要畫表盤時候,小昭說,畫十一點四十八。
“為什么?”張晨好奇地問。
“這個時間,服務員就會來送餐了。”
張晨說好,就畫了十一點四十八。
畫完了手表,張晨站起來,走到了床頭柜前,拿了小昭的手表回來,替小昭把手表帶上,小昭的手表,正好就把張晨畫的那個手表遮住,張晨和小昭說,看到沒有,現在掉不了了吧?
小昭嘻嘻笑著:“太好了,親愛的,我天天都要戴著它。”
張晨說好,那我每天都替你畫,你一輩子都戴著它。
小昭“嗯”了一聲:“好,不許耍賴,我每天都要,這是屬于小昭的張晨牌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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