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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2 周末連著周六

  周若怡和孫向陽到了向南這里,周若怡在向南對面一屁股坐下,看著向南都快哭了。

  她說向南,你也不救救我,我在那個破博物館,都快要發霉了,在館里坐一天,特么的連一個帥哥都看不到,去我們博物館看那些破錢幣的,一個個都獐頭鼠目的,我懷疑是不是都是盜墓賊,來我們那里業務學習的,正常的人,誰會喜歡看那些長滿綠毛的東西。

  其他的人大笑,孫向陽和周若怡說:“沒事沒事,反正我離你那里不遠,我可以每天都去看你。”

  “滾,特么的看你一個豬頭,還不如看那些獐頭鼠目。”周若怡罵。

  罵完,周若怡嘆了口氣,她說:“向南,當初你要是收留我,我就可以在這么高級的大樓里上班了。”

  “我可不敢。”向南說,“我怕你媽會拿著雞毛撣子,追著我打。”

  “真不公平。”周若怡又嘆了一口氣,“向南,為什么你不想上普通大學,去考電影學院就可以,去了電影學院,想不上了,回來也可以,你怎么做什么都可以,我特么的,連不想去那個博物館都不行,還有天理嗎?”

  “別矯情了,你不想去的博物館,可是多少人想進都進不了的,這個,有天理嗎?”向南罵道,周若怡朝她翻了翻白眼。

  丁友松和殷桃從外面走了進來,周若怡拍了一下桌子,叫道:“你們兩個,鼻子是不是一定要這么長,要吃飯了,你們就出現了?”

  殷桃笑道:“對啊,我前面在下面,看到你們來了,就知道今天晚飯有著落了。”

  “那么你呢,小四眼?”周若怡問丁友松。

  丁友松指了指殷桃說:“她叫我去吃晚飯,我就來了,我有錯嗎?”

  “沒錯沒錯,反正又不吃我的。”周若怡叫道。

  向南看了看手表,問周若怡:“說吧,想吃什么?”

  “進了這幢樓,我就不想出去了。”周若怡說。

  向南說好,她拿起桌上的電話,打去樓上餐廳,讓他們留了一個包廂。

  “吃完了還要唱歌,我有幾首新歌要唱給你們聽。”周若怡說。

  向南說好,接著打電話去樓上KTV,又要了一個包廂。

  丁友松皺著眉頭和周若怡說:“周若怡,能不能和你商量一個事情。”

  “干嘛?”

  “我們去KTV,你能不能光喝酒玩骰子,不要唱歌。”丁友松說,“可憐我那八十多歲的老媽媽,還在等著我結婚生子,你那個歌聲,可以絕育。”

  大家忍俊不禁,一起噗嗤笑了起來,周若怡的臉紅了,她瞪著丁友松罵:

  “你特么了,你媽媽八十多歲了,六十歲生的你?你媽是老流氓啊?”

  說著,周若怡自己也笑起來:“我的歌,說不定能治你的不孕不育,你八十多歲的老媽媽,還要感謝我。”

  丁友松被周若怡一頓搶白,一時語塞,其他的人肚子都快笑痛了。

  吃完了晚飯,大家去KTV唱歌,周若怡唱歌的時候,丁友松為了氣她,故意往耳朵里塞了兩張紙巾,還讓多余的紙巾從耳廓掛下來,就像是兩只兔子耳朵。

  丁友松如此這般,周若怡手里拿著麥克風,就故意湊近到他耳邊,大聲吼著,丁友松想逃,周若怡一把摟住了他的脖子,不讓他逃,他還想掙扎,周若怡沖著麥克風大叫:

  “死胖子,快幫我把他抓住。”

  孫向陽把丁友松死死地按在沙發上,周若怡不僅在他耳邊吼著,還把他耳朵里的紙巾一把扯掉了,丁友松趕緊朝孫向陽大叫:

  “警察,警察,我要報警!”

  “警察已經下班了。”周若怡叫道。

  張向北和向南、殷桃坐在那里大笑不止,KTV里面光線暗,張向北和向南把一只手伸到身后,藏在沙發角落里,握在了一起。

  大家吵吵鬧鬧到了半夜,結束了,走去區小門口吃宵夜,區小門口離永城中心,也就幾百米遠,就在這一條街上。

  小城的街上,半夜里幾乎沒有什么人車,頭頂法國梧桐濃密的枝葉,從兩邊合攏過來,把路燈都遮蔽在樹葉里,整條街道顯得光線昏暗,朝上看,卻可以看到隔十幾米,就有一個綠色的晶瑩的窟窿,那是路燈把樹葉照透明了。

  他們走到了區小門口,和街上的空寂不同,這里人聲鼎沸、異常熱鬧,每一家飯店門口的桌子,幾乎都坐滿了,夏天是吃夜宵最好的季節,而這時又是最佳的時間。

  有熟識的店老板看到他們,她店門口的桌子已經坐滿了人,老板叫著素貞素貞,你們等等。

  老板不知道向南叫什么名字,但看過她演的白蛇傳,就叫她白素貞,為表示親切,特意把白字去掉了,這讓向南每次聽到,都感覺自己和譚淑珍是姐妹。

  老板招呼伙計從店鋪里面搬出一張桌子,門前的空地已經擺滿,他干脆把桌子擺到了大街上,反正現在街上又沒有車,就是有車,那半邊街道也夠他們開了。

  大家坐了下來,開始七嘴八舌點菜,辣子魚塊和炒螺螄是必點的,還來了一個芋艿仔排煲,一個蘿卜絲炒牛肉,半只醬鴨,一份鹵肚頭,一大盤鹽水花生,還有一份油爆河蝦。

  向南和殷桃喝椰子汁,其他的人,一律都是冰啤酒。

  他們正吃喝間,一輛汽車轟鳴著,從他們身旁過去,丁友松罵道:

  “真是辛苦,一刻也不停,現在還在騷包。”

  孫向陽叫著:“張向北,那個不是你的R8嗎?”

  向南笑道:“已經不屬于他了,他和我們一樣,都只有看的份。”

  “不會吧,張向北,你已經窮到要變賣家產了?”

  孫向陽和周若怡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周若怡問,向南就把R8的事和他們說了,兩個人大笑。

  “特么的你們還需要拉贊助?搞這么大的活動,我還以為你們有大把的鈔票隨便花。”周若怡說。

  “想得美,現在知道我們的不容易了吧?”丁友松問。

  周若怡點點頭,她問向南:“你們現在還需要贊助嗎?”

  “要啊,多多益善。”

  “那我幫你們拉幾個來,杭城的公司也可以吧?”周若怡問。

  “月亮上的都可以。”張向北說。

  “那好,包我身上,我一鬧二哭三上吊,特么的也給你們拉幾個來。”周若怡說。

  “失誤!”向南叫了一聲,“我怎么沒早想起你,工商局長的女兒,我居然都沒有利用起來。”

  “不奇怪,張向北來了,你是色迷心竅。”

  周若怡說,大家都笑了起來,向南“啪”地一筷子打過去,周若怡用筷子擋住了。

  吃完宵夜,丁友松和殷桃,和他們揮手告別,兩個人沿著這條街道繼續往前走,他們要回去婺劇團的宿舍睡覺,向南他們四個人,沿著來時的路返回永城中心。

  走到永城中心門口,張向北和向南站住了。

  “張向北,你晚上不和我睡?”孫向陽問。

  張向北趕緊說:“一身的臭汗,我要洗澡,衣服都在家里。”

  向南沒等周若怡開口,就趕緊和她說:“我也一樣。”

  周若怡擺了一下手說:“知道知道,你們要去兩人世界。”

  一句話,把向南和張向北臉都說紅了,向南正要說什么,周若怡已經不理她,而是和孫向陽說:

  “走吧,死胖子,我們也去兩人世界。”

  孫向陽嘎嘎笑著:“你這時候想起我來了?”

  “走走,我什么時候想起你這個豬頭,你都應該感到榮幸。”

  孫向陽不停地笑著,周若怡推著他往里面走,走出去一段路,周若怡右手抬了抬,叫了一聲“拜拜”,算是和向南向北再見了。

  向南和張向北走去向南的車,坐進車里,兩個人忍不住笑了起來,張向北想去吻向南,向南叫道:

  “不要,不要,小心他們偷看。”

  張向北轉頭朝車外張望著,向南已經一腳油門,車沖了出去。

  第二天是周六,但向南他們還是要上班,兩個人到了辦公室,十點多鐘的時候,周若怡和孫向陽還沒有來,向南罵道:

  “這兩個懶鬼,肯定還在睡覺。”

  正說著,走廊里傳來了有人說杭城話的聲音,向南笑了一下,和張向北說:“不會吧,這兩人還是曹操,說到就到?”

  門外的人走了進來,向南愣了一下,進來的是七八個人,領頭的一個也不是周若怡,而是葛玲,后面跟著的,都是他們設計中心的人。

  向南好奇地問:“你們怎么來了,去千島湖?”

  “我們是奉詔而來啊。”葛玲看了看張向北,問:“怎么,他沒有和你說?”

  向南納悶了,她看著張向北問:“和我說什么?”

  張向北趕緊解釋:“這是我們保障組的事情,我請葛玲他們來,幫我們設計一些戲劇節的紀念品還有文具,那時來的不是大學生多嗎,到時候我們把這些都放到永城的商店和賓館酒店里去賣,肯定能賺不少錢。”

  張向北問葛玲:“你沒和我老爸說吧?”

  葛玲笑道:“你說過不能說,我怎么敢說?”

  向南聽說是這事,興奮了起來,興奮之余又好奇,她問葛玲:“把這么一支大部隊帶出來,你都沒和你師父說?”

  “沒事。”葛玲說,“我們是利用周六和周日,休息時間過來玩,不用和師父說。”

  向南還是滿臉疑惑,她問張向北:“你呢,這不是好事嗎,你怎么不和張叔叔?”

  張向北哼了一聲,不言語,葛玲笑道:

  “他是嫌師父的設計,太老氣了,又怕他太過熱情,知道這事,就馬上設計出一大堆東西,做了怕浪費錢,不做吧,怕師父誤解是你不下單,得罪了師父,其實北北,你還真的小看師父了,他的設計,怎么可能會過時。

  “我們都知道,師父不管什么時候做的設計,都是超前的,很多元素,要過幾年才流行起來。”

  “在我眼里,他就是已經過時了。”張向北說,“這事我說了算。”

  向南看著張向北問:“你這是在斗氣吧?說,是不是覺得你老爸看不上你,你也就看不上他?你懂什么設計,知道什么過不過時的?”

  葛玲和其他的設計師,聽了向南這話,都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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