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中午,小武給張向北打電話,吳歡和周若怡也在張向北的辦公室,三個人正在商量上海的事情,上海公司籌建的時候,周若怡參與了整個籌建工作,她對那里的情況很熟悉,張向北特意把她叫了過來。
看到小武的電話,張向北知道小武肯定是要和他說,他和二貨在上海調查的情況,張向北和小武說,吳歡和周若怡也在我這里,有什么事你說,師父。
張向北按了免提,把手機放在茶幾上。
小武和他們說,上海這邊的事情都搞清楚了,丁勉力確實不是一個人,還有上海分公司客服中心的總經理韓松,和他是一伙的,這些家伙真是膽大包天,還吃著我們鍋里的飯,他媽的就在砸我們的鍋。
“怎么了,師父?”張向北問。
“很多的小區物業和單位大客戶,他們和‘每日鮮’簽的協議,就是韓松這個家伙,帶著‘每日鮮’的人過去簽的。”
小武和他們說:“還有,他們知道我們和‘錦繡服務’的關系不一般,‘錦繡服務’管理的小區,不要通過物業,直接去找業主委員會,也是丁勉力幫‘每日鮮’出的主意。”
“這幫混蛋!”吳歡一聽就罵了起來。
“師父,你們有證據嗎?”張向北問。
“當然有,我們去拜訪了客戶,客戶證實了,還有,這個家伙自己也老實交待了,他和丁勉力做的事情,他全部都說了。”小武說。
“這么老實?”張向北問。
“這家伙是二貨的老鄉,最早還是二貨介紹進來的,昨天二貨氣壞了,揍了他一頓,他要是再不說,家里和村里都回不去了,他們村里,都是給我們供菜的菜農,他這也是在挖他們村里人的墻腳。
“還有,丁勉力的助理,其實一直盯著他們,見我們來了解這個事情,他就提供了很多的證據。”
“什么證據?”吳歡問。
“獵頭公司的人請他們吃飯和去KTV,照片和視頻都有,‘每日鮮’也有人在場。”小武說。
“特么的令人發指啊。”周若怡罵道。
“怎么辦?”吳歡問張向北。
“還有什么怎么辦的,當然一腳踢,讓他們滾蛋,丁勉力這王八蛋要是在這里,特么的我現在就請他吃巴掌。”周若怡憤憤地罵道。
張向北沉吟不語,沒有馬上表示。
“二貨有個建議。”小武說。
張向北問:“什么建議?”
小武說:“這個韓松,當然是要馬上開掉,留著的話,整個分公司的客戶中心,肯定會一團亂,很多的客戶,現在正在看我們笑話,我和二貨去的時候,他們和我們說,見過吃里扒外的,但還沒見過這么吃里扒外的。
“我們這里開掉之后,還不能放他出去,這個時候放出去肯定會接著搗亂,大搗特搗,二貨說,把人交給他,他安排這家伙去物流基地當裝卸工,一方面是看著他,一方面也讓他勞動改造。”
張向北看了看吳歡,和小武說:“好,就這么辦,手續等會吳歡會讓人力資源部出,還有,師父,你有沒有物色到合適的人?”
“馬建可以。”小武說,“我們也了解過了,他一點也沒有和丁勉力他們沾邊,相反,丁勉力一直在給他小鞋穿,只是馬建下面人緣太好,搞他搞厲害了,下面人會鬧,丁勉力才沒有辦法。”
馬建是他們上海分公司的車間主任,張向北和吳歡見過幾次,印象不是很深刻,這個人話不多,不是那種特意會在你面前表現什么的人。
“我也覺得馬建可以。”周若怡說。
周若怡是幫助籌建上海分公司的,當時,杭城的布局完成之后,周若怡就帶著人去上海拓展市場,她對上海分公司的人員,可以說是很熟悉,包括馬建,也是她親自招進來的。
“他的溝通能力怎么樣?”張向北問,“我記得他好像不怎么愛說話,當分公司的總經理,不會溝通可不行。”
“冇,他只是不喜歡和你說話,你是老板,馬建這個家伙有點傲,看不起逢迎巴結的人,在其他人面前,他不要太會說,說起來頭頭是道的,連車間里那些洗菜的中年婦女,都很聽他的話。”周若怡說。
小武贊同,他說沒錯,這人就是這樣的。
張向北點點頭:“那可以,不巴結我,罵我都沒有關系,只要他能把團隊帶好就可以。”
張向北想了一下,說:“那就這樣,準備任命他當上海分公司的副總經理,總經理還是丁勉力。”
“什么,這個王八蛋還留著?”周若怡睜大了眼睛。
張向北說:“我也不想留,可是沒有辦法,如果我們開除他的話,競業限制協議里的禁止性條款也同時失效,他正好可以去‘每日鮮’,我們等于是給‘每日鮮’送了一個大禮,繼續留著,把他調到其他崗位,他還是會使壞,只有在上海原崗位待著,他才會老老實實。
“當然,光這樣不夠,我們還要把他的后路斷了,同時給他一個明確的信號。”
張向北和小武說:“師父,可能要辛苦你一下,在上海多留一段時間,先挺過第一仗。”
小武說好,上海這里不穩定,我也不放心回去。
張向北說:“你讓馬建今天就來杭城,我和吳歡和他溝通過后,要是可以,就任命他當上海分公司的常務副總經理,這是我們‘宅鮮送’天字第一號的副總經理,大家都知道是什么意思,丁勉力也知道,這樣,上面有師父你在那里,下面有馬建,丁勉力這個總經理……”
“我們等于是花這么多錢,白養著一個白眼狼!”周若怡罵道。
張向北笑笑說:“白養也要養著,總比放出去一只老虎強,再說,現在大敵當前,什么地方的人員都不適合大面積調動,那樣會搞得下面人心惶惶的。”
“我同意張總的意見。”吳歡說,“要開也是等過了這最關鍵的一段日子再說,先把他架起來,現在,放在其他地方,還不如放在原來位子最合適,上面有武總,下面有馬建,本來就和他不對付,韓松又被開了,丁勉力自己也知道,我們知道他干了什么。”
“還有,給他那個助理,職級和待遇都提一級。”張向北說,“不允許丁勉力開除他,也不允許調崗,丁勉力當一天總經理,他就必須一直是他的助理。”
吳歡笑了起來,她說:“這一招看起來傷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極強。”
張向北也笑了,說:“我主要是讓丁勉力明白,他就在我們眼皮底下,想不老實他也不敢。”
“好吧,那我也去上海。”周若怡說。
張向北疑惑地問:“你去上海干嘛?”
“韓松被開除了,你們現在有上海客戶中心總經理的人選?馬上就要打仗了,那么多客戶需要維護,你們就準備讓客戶中心群龍無首?韓松再有本事,他管車間可以,管物流配送也可以,不行還有武總,但他可是一天也沒有和客戶打過交道。
“我去當上海分公司客戶中心的總經理,上海的市場我熟悉,那些大客戶,本來就是我發展起來的,他們一定也會給我面子。”
張向北和吳歡聽著,覺得周若怡說的句句都在理,確實,現在這個時候,客戶中心是他們最關鍵的部門,‘每日鮮’上線之后,他們受到最大沖擊,壓力最大的肯定是客戶中心。
上海這塊市場,本來就是周若怡打開的,她這個時候去擔任這個客戶中心總經理,是最合適的,肯定也能穩定住局面。
“可是,你一個總公司的CMO,去擔任分公司的客戶中心總經理,那是連降了好幾級。”吳歡和周若怡說。
“什么降不降的,要是需要,特么的讓我去搞衛生都可以,就這樣了,調我去上海,上海要是沒守住,我特么的提頭來見。”周若怡說。
張向北想了一下,和吳歡說:
“那就這樣,周若怡還是總公司的CMO,讓她兼任上海分公司的客戶中心總經理,周若怡,你去了上海之后,還有一個任務,就是盡快帶出一個客戶中心的總經理。”
周若怡說好,她站了起來,和吳歡張向北說:
“那我現在就出發,開除韓松的文,和任命我兼任上海客戶中心總經理的文,等我到上海后一起發,我到了就組織客戶中心的人開會。”
吳歡和張向北說好,周若怡走了出去,小武說:
“那我去安排一下,讓馬建也馬上出發。”
“師父,你把你們掌握的,丁勉力和韓松他們,和獵頭公司還有‘每日鮮’的人勾結的證據都發過來。”張向北和小武說。
小武說好。
辦公室里,只剩下張向北和吳歡兩個人,張向北和吳歡說:
“光這樣還不夠,我們要把丁勉力的后路斷了,也讓‘每日鮮’中止繼續挖我們墻腳的念頭,我不知道公司里還有沒有和丁勉力一樣被‘每日鮮’盯上的人,我感覺是還有,我們要想辦法,讓這些人都死了這條心。”
吳歡點點頭,她也同意張向北的判斷,從昨天丁勉力馬上就知道他們在會議室里開什么會的情況來看,除了韓松,公司里還有人,韓松并不掌握昨天會議的情況,能把這個情況通報給丁勉力知道的,肯定是昨天在線上線下參加會議的那三十多個人中間的一個。
沒辦法判定他或她和丁勉力是一伙的,但至少可以斷定,他或她和丁勉力的關系肯定不一般,不然,就是傻子也知道,丁勉力到了杭城而沒有讓他參加會議,這個會,肯定是把他排除在外的。
“你打個電話,讓虞律師過來。”張向北和吳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