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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4 原來這也能取材?

  房間中,李言放下了紅茶,心中亦已有了自己的判斷。

  在他看來,東京都市怪談是第一等的作品,很有希望。

  不過“怪談主題”對作者的文筆和靈感要求很高,寫一段時間很可能會鴿。

  巨龍女友四平八穩,不會太好也不會太差。

  至于撕裂地平線……

  這一波,教練屬于硬給醬爆打氣了。

  順從意見而主動改變自己,既是優點,也是缺點。

  換句話說,于網文作者而言,自信不一定就是對的。

  不夠自信的人,會經常審視自己的不足,可以磨平棱角,填補缺陷。

  但這樣會失去銳意,淪為平庸。

  過于自信的人,不會聽從任何勸告,一條路走到黑,撞了南墻也不回頭,要么撞穿要么撞死。

  但真正牛逼到爆的作品,恰恰也只有這樣的人才能寫出來。

  可惜的是,這樣的作品,這樣的作者,可能十幾二十年才能出一個。

  至于現在的醬爆,現在的撕裂地平線……

  還差得遠。

  叮叮叮——

  QQ響起。

  是小糕的肥臉蘿莉頭像。

  小糕多多喜:野犬老師……我好像犯錯了……

  小糕多多喜:感覺醬爆老師被打擊到了……

  小糕多多喜:因為不想看醬爆老師失敗……才沒忍住說出來的,嗚嗚嗚……

  李言搖了搖頭。

  果然,大家都在想這件事啊。

  野犬:醬爆滿嘴噴糞不是一天兩天了,你不過是彈了顆鼻屎,慌什么?

  小糕多多喜:!

  小糕多多喜:野犬老師好擅長這樣的比喻哦!

  李言一愣。

  是啊,為什么就用這種比喻了?

  不知不覺,已經變成了劉漸彪的形狀?

  野犬:總之,咱們的建議都給了,作品是醬爆的,怎么寫,他自己決定,別再想了。

  小糕多多喜:嗯……但其實總感覺,醬爆老師生活中是個很溫柔的人呢……

  野犬:這我可看不出來……小糕你才是溫柔的人吧。

  小糕多多喜:嘿嘿~我很膽小啦,總是怕說錯話,誰都不敢得罪,舍友都默認我是死宅了嗚嗚嗚……

  野犬:誰又不是個內向死宅呢?

  敲出這些的同時,電腦前的李言神色一震。

  這不來了嘛?

  人設這不就來了嘛。

  野犬:小糕老師,麻煩再多介紹一下自己。

  小糕多多喜:???野犬老師怎么突然這么變態?

  野犬:拔旗惡少需要各式各樣的女角色,但我本身經驗有限,感覺小糕老師很有萌點,想取材。

  小糕多多喜:哈哈哈!好啊好啊,安西老師也讓我們多交流呢。

  小糕多多喜:正好,寫巨龍的時候,總感覺自己塑造男主的心情不太對……野犬老師有沒有那種羞羞的戀愛經歷,明明很喜歡卻又恥于開口的那種?

  野犬:嗯……啊……勉強能給你一些參考吧。

  小糕多多喜:是同居……是鄰居嗎?

  野犬:算是吧……

  小糕多多喜:(驚訝張嘴)明白了!既然野犬老師這么大方,我也會分享戀愛心情的。

  野犬:好!另外還有一點,真心想請教小糕老師。

  小糕多多喜:(神氣)說!

  野犬:小糕老師是怎么做到這么澀的,明明是龍,卻又比人還澀?

  小糕多多喜:哈哈哈!因為我是女孩子啊,女孩子喜歡的澀,是婉約一點的調情,是氛圍,不像男生那樣,滿腦子全是柰子!

  野犬:我不是,我沒有。

  小糕多多喜:沒有?那就是屁股唄。

  野犬:不是。

  小糕多多喜:腿?難不成是Jio?

  野犬:我們好好交流開車經驗行不行?

  小糕多多喜:好啦好啦,不過打字說不清,有好多氛圍、微表情和動作需要講,開視頻?

  野犬:沖!

  城北,中央別墅區。

  李格非站在一幢三層的別墅前,很不自信地按下了門鈴。

  嘎嘣,門就開了。

  應該是電子門鎖,遠遠按下一個按鈕就直接開了。

  李格非忐忑地探進門去。

  與想像的不同,這里的大廳很空曠,只有白墻,地板,沙發。

  連電視也沒有,沙發直對著整整一面墻的落地窗,好像是冥想用的。

  恍惚之時,手機再次響起。

  白馬嘯西風:我在三層。

  媽的!

  都進你家了還發微信。

  李格非這便關上門,開始尋找拖鞋。

  白馬嘯西風:不用換。

  這個人好煩。

  李格非一路乘電梯上了三層。

  門一開,便見到了癱坐在三層大廳地墊上,拉著大胯,披頭散發的白馬。

  與一層不同,三層的大廳里,三面墻全是頂到了天花板的大書架。

  李格非抬了抬眼鏡,掃視著書架走上前去:“你自己住這里不害怕嗎?”

  白馬歪過頭,有氣無力地笑道:“皇帝挑金扁擔,不覺得壓肩么?”

  “媽的……”李格非一咬牙,“住在這種房子里一定爽死了……”

  “藥。”白馬抬手道,“快不行了。”

  李格非罵罵咧咧地走上前去:“你說你都這樣了,還不看個電影什么的轉移注意力,干坐著不是更疼么……”

  “疼歸疼,但總不是白疼。”

  白馬搖頭嘆道。

  “體會這疼,捕捉那激爽,腦海中自然會化為文字與功法,今后的辭藻不覺又充沛了一些。”

  “比如我剛剛疼著疼著,便想出了一套‘尋痛蠱’。”

  “這是一種極其狠毒的陰門惡蠱。”

  “中蠱者,第一日瘙癢,第二日發疼,第三日如皮開肉綻般的疼,與日俱增。”

  “但這時,他若是真的被人打了,被刀扎了,反會尋得片刻激爽,忘了那疼。”

  “就好比你生了痔瘡,雖然疼,但你若是用手去摳,去擠,卻又莫名……”

  “夠了!!”李格非嚇得猛退了半步,“你別碰我,我把藥扔過去。”

  媽的……

  原來這也能取材?

  李格非雖然惡心,卻又肅然起敬。

  白馬這個人,雖然很賤。

  但也算是用生命在創作了。

  他這便將全套的藥投遞過去。

  “這個是外涂的,這個是塞進去的,這個是內服的,你別搞錯。”

  “妥。”白馬拾起藥,一邊開包裝一邊說道,“你幫了大忙,我也許你一個大忙,今后有什么半小時內能完成的事,你可以找我。”

  “你別再搞我就行了。”李格非搖了搖頭便要回身,“沒事兒我就撤了啊。”

  “隨你。”白馬這便起身解下了褲腰帶,“地下室有臺球、街機、投籃之類的游戲,玩兩下再走也可以。”

  “不了不了,急著回家。”李格非趕緊轉身走向電梯,“上午剛跟幾個作者開會來著,可惜啊……”

  “還是上次餐廳的那幾個?”白馬拿起了一個白色的栓塞問道。

  “嗯,那四個人里,三個都算是進正軌了。”李格非按下電梯按鈕嘆道,“唯獨一個人,腦洞、文筆和風格都很極致,但怎么寫都不對路子,連我都沒辦法了……”

  他說至此,突然眉色一揚,回過頭道。

  “要不你給看看?”

  這一回頭,卻正撞見白馬正蹲在地上,用手指往里塞栓劑。

  頭微微上揚,嘴巴輕輕張開,一臉陶醉地呻吟著。

  “媽的……我的眼睛……”李格非回身死敲起電梯按鈕。

  白馬卻閉目沉醉道:“原來是這樣……我又懂了。”

  “再……再會……”李格非趕緊踏上了電梯。

  “別急,我懂的是你。”白馬這便提褲起身,朝著電梯里的李格非笑道,“我們都生了病,只是我長在了身上,而你生在了心里。”

  “!”李格非一個瞪眼,忙擋住了電梯門,“好像是這樣的……我干什么都不踏實……心里難受。”

  “不會錯了。”白馬勾著手道,“是心痔,安西你生了心痔。”

  “突然……就不想再和你聊天了……”

  “哦。”白馬點了下頭揮手作別。

  “別哦啊!”李格非卻就喜歡這套,小跑著又出了電梯,“那你幫忙看看?”

  “來。”白馬點頭道,“我倒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樣的痔,能讓你躁成這樣。”

  “好!”安西興奮上前。

  但很快又是一縮。

  “要不,先洗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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