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滿并不想現在就離開這個節界。
她覺得自己有些事情還沒有做完,主要是100節點定位,加上那么多材料損耗,又額外給何山兌換了30個節點的大洋,她虧啊!
反正距離五年時間還早著,何小滿打算給劉香草徹底把基礎打好了再回去不遲。
何小滿問蔡周氏:“我可以雇傭你去我那里工作,供食宿,至于每個月給你多少酬勞,那要看你表現。但是我想問你,若是有一天你先生后悔了,跪著哭著求你原諒他并且要帶小菜苗回去,你會跟他回去嗎?”
“不可能的,他只會打我,不會求我。”女人搖頭。
“我是說如果,他要跟你破鏡重圓,你愿意再回去嗎?”
女人看何小滿很認真的樣子,還是搖頭:“只要有個狗窩給我住,我跟小菜苗能有一口飯吃,我就不回去。”
“好,希望你記得你從前受的苦,也記得你今天說的話。”
盧太太似乎看出何小滿的意思,悄悄阻止她,何小滿說道:“我愿意給她一個機會,因為我和她一樣,都是童養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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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太太聽了倒是掩口一笑:“對不住,我倒是把你看做其他神婆那種人了,對不住,是我的錯。”
因著是婦救會幫忙打的官司,小菜苗的撫養權也都歸了蔡周氏,婦救會這邊幫忙給娘倆辦了戶口卡,蔡周氏更名為周安居,這還是她自己改的名字,只是何小滿以現代人的眼光怎么聽都更像是個工程。
小菜苗直接就叫了周苗苗。
母女倆以投親的名義把戶口落在何小滿那里。
這一天何小滿見到闊別已久的游氏。
和自己侍疾的時候相比,游氏近期減肥很成功。
由于從前是豐滿白皙的貴婦,如今變成枯瘦白皙的貴婦,兩頰原本肉鼓鼓的腮在膠原蛋白所剩無幾的情況下塌陷,又無法抵抗地心吸引力,于是就松垮垮的下垂著,配上一臉兇神惡煞的表情,像極了《貓和老鼠》里面那只兇惡的狗。
她穿著一件不太和身的克利緞舊衣,身邊形影不離的人從葛媽換成了周媽,一主一仆就那樣堵在大門口。
周安居對婆婆的懼怕似乎已經融化進血液里,一看見同款雖說并不認識卻仍舊渾身瑟縮了一下,像是脊梁都軟了幾分,努力縮在何小滿身后。
何小滿出入都是開旁邊的小門,看見游氏趾高氣昂一副等候她去拜見的樣子直若不見。
門房老張聽到汽車響大約猜到是東家回來了,趕緊過來開門。
光天化日又是在外面,游氏覺得劉香草決計不敢朝她丟菜刀,眼見這個小賤人不但沒來主動跟自己問好,還視而不見就準備溜走,頓時大聲叫嚷起來。
“怎么?做了見不得人的事連話都不敢跟我說了?”
周媽連忙攙扶著她一同大步走過來,眼神閃爍飄忽對何小滿陪著笑臉,似乎在說,這事跟我沒有一毛錢關系。
本來已經開門準備進去的何小滿反倒是退身直面游氏:“我做了見不得人的事?不敢跟你說話?你貴姓?”
也太瞧得起自己了。
“你當我不知道你做的丑事?自從沒了人管你,就總有不同男人進東跨院,現在還弄個洋汽車連接再送,你當我是死人嗎?愿意做那樣的營生去八大胡同,別臟了我們汪家的門檻子!”
周媽渾身瑟瑟發抖,可憐巴巴看著何小滿,大太太,這都是她說的,跟我沒有關系啊!
呵呵。
“吃完一斤韭菜兩捆大蔥三掛大蒜以后甩出的頭一個隔夜屁都比你說的像人話。我跟汪慕淮已經離婚了,你也是個識文斷字的人,什么叫男婚女嫁一別兩寬不懂嗎?洋汽車來找我,那是他樂意,那是我招人稀罕。你嫉妒你也找去啊,我這還真就天天都有男人來,只要我高興一個禮拜都不帶重臉的,你管我?”
“老張,看好咱們的大門,可千萬別叫這個老娘們進來,我怕臟了我劉家的門檻子!”
游氏做夢都沒想到,劉香草不僅會刷菜刀,如今嘴巴也像刀子一樣利,氣得大口喘著粗氣卻不知道說什么好。
“你……你……你不……不要……”
“我不要臉!”何小滿看她說話實在費勁索性直接幫她說了:“我過去倒是真要臉,差點讓你們把我給禍禍死,所以要臉有什么用?我說汪老太太,您這年紀也一大把了,沒事別跑我這鍛煉肺活量了。4我剛搬家,萬一你要是死到我門口我可得多晦氣?”
喜鵲因為害怕被認出不是喜鵲,所以開始的時候沒敢出來,等到后來聽著游氏說的話實在難聽就準備出來跟這老虔婆大戰三百回合的唾沫,只是沒想到何小滿這么有戰斗力,竟然直接噎的游氏要犯病。
見何小滿笑吟吟回來,喜鵲從門縫里看了一眼已經傻掉的周媽說道:“還不快點弄走等我們幫著請大夫呢?”
主仆二人合作愉快,互相對視一眼默契十足。
喜鵲繼續跟周安居一起扶著打了石膏的周苗苗往院子里走,周安居滿臉都是不可思議:“那是你從前的婆婆?你怎么敢跟她這樣說話?”
“你敢忍別人到什么程度,別人就敢欺負你到更過分的程度。誰的尊嚴都不是靠忍換來的。”
今天的所見所聞,已經徹底顛覆了周安居從前對于婦女必須遵守的準則的認知,她從來不知道,原來做童養媳的還可以這樣懟婆婆啊!
這天的晚飯很豐盛,何小滿把老張兩口子叫過來,大家在小客廳里吃了一頓熱熱鬧鬧的飯歡迎新成員。
何小滿阻止周苗苗給自己磕頭:“都什么年代了,現在不興這個。”
她伸手指著老張和張媽:“這是你張伯伯,這是張嬸嬸,喜鵲姨你也人的,我是你香姨。”
周苗苗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乖巧聽話的叫著伯伯嬸嬸,然后跟何小滿說道:“香姨你是皇上嗎?我媽說皇上住的宮里可大可好看了,頓頓吃白米飯,三四個菜,所以你其實是個皇上,對嗎?”
童言稚語逗得一屋子人都哄堂大笑起來。
喜鵲摸摸苗苗稀疏焦黃的頭發,愛憐的說道:“你媽要是以后都在這里工作啊,那你也是個皇上,咱們天天吃三四個菜,住在這么好的大房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