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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你是爹

  兩年多底層銷售人員的生活讓何小滿油滑無比。

  撕不過時忍到底,撕得過時別客氣。

  紀老板看著就殺氣騰騰且可以探知一泓淼,絕對不是個普通人,何小滿撕不過所以避其鋒芒。

  面對自己無法回避和更改的生物學層面的父親、何小滿生產廠家的另一合作方,只要何有田老爸鼻不來招惹自己,他綠了老媽就綠了,張彩華都選擇寬恕,何小滿也沒再多事的去強出頭,沒辦法誰叫人家是爹呢。

  家里沒錢何小滿可以自己去賺,老媽以前付出的那些辛苦何小滿也可以慢慢彌補。

  但是摩擦著老媽和她的尊嚴跑到她們的地盤上來裝大爺,絕對不能再慣著。

  因為這個爹沒有底線。

  有一就有二,一次容忍,永無寧日。

  “聽話,別再跟爸爸耍小孩子脾氣了。”他隱忍著努力做出一個慈父的樣子,并且伸出手來妄圖給何小滿來個摸頭殺:“紀總就是梨花山度假村項目的老總,將來咱們房子的賠償方案還不是你紀叔叔一句話的事?你乖乖的不要再胡鬧了。”

  咱們房子?這房子跟你有一毛錢的關系?

  何小滿一偏頭躲過他伸過來的手:“爸,你還真是天付一餅。這么多年你天天給我媽畫餅,禍禍她半輩子難過,現在你又開始給我畫餅了?沒有用,我的身體里流著你一半的血,所以我也繼承了你一半的見風使舵、心狠手辣、朝三暮四、說話像放屁……所以你看,你騙得了我媽,但我不相信你。”

  何小滿胳膊支著半扇大門做出一副小地痞流氓的樣子:“二位,茶呢你們是喝了,我的香閨呢,你們也參觀了,都是有身份證的人別干不要臉的事,拿不出錢可以打欠條,二位誰付賬?別付餅啊,那玩意兒只有我媽那種傻女人才吃。”

  “你……”何有田從沒想過自己閨女的嘴能這么快能這么碎,氣到窮詞揚起手一耳光重重扇在何小滿臉上。

  “啪”的一聲過后,鮮血沿著何小滿嘴角蜿蜒而下。

  何小滿恍若未覺,甚至都沒抬手去擦自己嘴角的血。

  “隨便打,您是爹嘛,我能有什么辦法?皮子賤不差幾下打,但是我差錢,親父子也要明算賬,再不結賬我就報警了,到時候也不僅僅是逃單的問題……”

  她伸出手指沾了一下嘴角的血:“這是家暴,何大老板,鐘臺縣電視臺晚間新聞等你添磚加瓦呢。”

  “你不會是要破產了吧?還是這位紀……紀老板是騙子?兩千塊你們都拿不出?我這么大個別墅業主親自伺候你們,端茶遞水的,兩千塊多乎哉?不多也……”

  一張燙金的黑色卡片出現在何小滿面前。

  “盛陽卓展,面值五萬塊的購物卡,算是我給世侄女的小小見面禮,本來是想明天正式一點的場合給你,女孩子還是柔順一些才可愛,不要和爸爸慪氣,天下沒有不愛孩子的父母……”

  “滾!何有田你給老娘滾!”

  張彩華撕心裂肺的哭喊打斷紀長昀,她用一只手去拉何小滿,想要把閨女拖進大門里幫她擦掉嘴角的血跡。

  “謝謝,沒去過那么大的城市。我這就是X信、支X寶和現金,兩千塊拿來你們就走吧,我不想惹我媽傷心生氣。”

  大門外已經圍了不少人,交頭接耳議論著,這一次鄭賀媳婦躲在人群里,并沒有仗義直言。

  因為紀長昀是開發商,何有田是紀長昀的乙方承包商之一。

  不敢站出來不代表心里沒有微詞。

  “爸,你看你搞破鞋給我媽戴綠帽子,還要逼著我媽給那個野女人挪地方,連經濟代價都沒付出,我媽只提了一個要求就是請你以后不要干涉我的任何事情,結果你都做不到。你多幸運啊,前妻和前孩子都這么懂事不鬧你,你說你怎么這么想不開反而來鬧我們呢?”

  何小滿歪頭笑著看何有田:“這要是換任何一個人這么欺負我媽,我早就拿菜刀剁了他了,可是我不能剁你,你是爹。你看你打我我都不還手,你是爹。但是你回想一下你這一輩,你他媽配做我爹嗎?”

  何小滿聲音并不高,卻一字一字如同重拳轟在何有田的心上。

  “你怎么到我們槐樹堡的全村人都知道,上門女婿,現在有個好聽的新名字叫鳳凰男。”

  最初的震撼過后何有田終于找回自己的理智,惱羞成怒的他再次舉起手。

  “何有田,你敢!”張彩華老母雞一樣護在何小滿身前,眼淚不爭氣的往下淌:“你再敢碰我閨女一根手指頭,我把你臉全都撕下來讓大家知道知道你究竟是個什么玩意兒!”

  她渾身都在顫抖。

  何小滿伸出手來攬住她瘦弱的肩膀,輕輕的拍著:“媽,不是叫你在屋里不要出來?這是我跟我爸兩個人的事。哪吒剔骨還父割肉還母,我媽是不需要我還的我知道。但是你需要,從你牛逼轟轟進這個院子我就知道你是要我還的。我做不到哪吒那樣,因為我何小滿只是肉體凡胎,我也沒有給我重塑蓮身的師父,所以割完就死了,養活不了我媽和我姥。”

  這邊的熱鬧吸引了越來越多的人,河床對岸劉家溝甚至都有人聞訊而來。

  不知道什么時候何小滿家門口已經里三層外三層密密麻麻圍滿了人,甚至有人開始用手機錄視頻。

  紀長昀臉色十分難看。

  他不過是想親自來這家嫌疑最大的人家看看究竟有沒有五行之靈,姓何的拍著胸膛滿口承諾說全都交給他,結果卻搞成這個樣子。

  “我只能給你三次打我而我不會還手的機會,你剛才已經用了一次,現在要是想繼續打也可以。機會還有兩次,兩次過后你就不再是我父親。其實我也不想自己的身體有你一半的血,我恨不得弄臺透析機把屬于你那一半不知廉恥的部分過濾出去,可惜不能啊。”

  “但是呢,親是親財是財,欠我的錢還是要付,兩位誰結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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