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財死的瞬間本來她是心如刀割,但是趁著胡寶蒙圈的時候這個跟自己搶旺財的對頭卻小聲告訴自己,說她可以讓旺財再活過來,只需要她等一會花一百塊錢買下旺財的尸體。
胡寶很貪婪,她一定不會白白把旺財的尸體送給這個女人,何小滿已經預料到這一點。
而且根據胡寶的所作所為,何小滿斷定她果然知道旺財這只貓不是普通的貓。
開店是為了賺錢。
以旺財本身的價值來說,別說十萬,如果不是會罵人圈了些粉絲,單憑旺財的品相和出身,兩千塊都不值。
因為旺財實際上并不是嚴格意義上的布偶貓,血統不純。
做生意的人眼里只看中利益,所以給那么高的價格沒道理胡寶會舍不得賣掉旺財。
一只連幾千塊都不值的成年貓,即便是因為那一句罵人的話擁有一些網絡擁躉,何小滿能出到十萬已經是天價了。
但凡用顯微鏡可以看見腦仁的人都不會拒絕這筆生意。
可是胡寶拒絕了。
再加上小黑那邊跟常瑾之間的交流,常瑾已經一口咬定,店主肯定不會轉讓出售她,這個女人似乎知道些什么。
小黑可以直接帶走常瑾的靈魂,但是外面強光照射會對常瑾造成一定程度的傷害,加上常瑾已經離開肉身很多天,最好是用活體養著。
何小滿之所以肯出十萬買這只貓,其實還有更重要的目的。
如果店主心里沒鬼,如同之前那個網紅旺是我的命一樣,只覺得自己花高價買到一個很可愛的寵物,那么這十萬塊就算是何小滿給她的補償。
從宿塵那個老東西手里買寵物,最便宜也要一萬起步。
倘若何小滿出價十萬這店主都不肯賣,那么何小滿就要讓她血本無歸,所以臨走時何小滿又開了個五十萬的價格。
若是其他人說這個價位胡寶可能認為那是因為旺財已經死了,對方只不過是在吹牛。
可是這女人光是開著的車子就兩三百萬,還有手腕上帶著的那只價值千萬的星空表都是她絕對沒有吹牛的鐵證。
胡寶一定會很痛苦。
事實證明何小滿猜對了。
胡寶這一天什么都沒做,摔了好多東西發了很多通脾氣,一臉陰郁悲痛的表情一度讓光臨的顧客覺得應該是全店的寵物都死了,而不是僅僅死了個旺財。
胡寶依舊沉浸在痛失五十萬巨款的錐心裂骨時何小滿已經驅車到了梅疏橫家里。
梅疏橫就是之前那個跟何小滿競價的外地女人。
她家在合安省,緊挨著帝都,何小滿回東寧省也會路過這里,倒是省的繞路了。
梅疏橫看著原本已經快涼了的旺財到了何小滿手里竟然又漸漸活了,眼珠子差點沒掉出來。
難道何小滿真的肯把旺財讓給自己?
在旺財死掉的瞬間梅疏橫感覺自己的心針扎一樣的疼,如果何小滿真的肯割愛,就算花十萬她也認了,梅疏橫覺得這個旺財就是自己曾經的那個旺財,它們不僅有著相同的樣子毛色和表情,還有同樣的名字。
梅疏橫是一位自媒體撰稿人,單身且不婚。
她的居所是個六十多平的小戶型,布置得典雅溫馨,迎面的電視墻上掛著幾張照片,其中有兩張貓咪的應該就是她口中的旺財。
果然兩個旺財相似度很高,鼻子和貓臉上的花紋都非常相似。
下一秒,何小滿和小黑的視線幾乎同時被飄窗吊筐里那一簾綠蘿所吸引,兩個互相對視一眼,臉上均都露出笑容。
“我是個靈1媒,梅小姐恭喜你,你的旺財從未離開過你,它只是缺少一個可以容身的軀體,而你已經幫它準備好了。”
梅疏橫:你說的話我一句都聽不懂。
但是這并不耽擱她哭。
何小滿那一句“你的旺財從未離開過你”也不知怎么就戳到她,自從說了這句話梅女士的眼睛就開閘放水了。
“我不知道你們做自媒體的相不相信我說的這些話,你的旺財……”何小滿看看小黑,小黑“喵嗚”幾聲之后何小滿又接著說道:“你的旺財是四個月前被人給抓走了,它是被職業獵貓人給抓走的……”
為了滿足某些人的口腹之欲,城市里專門有了一種獵貓人的職業,他們到處捕殺流浪貓狗從中牟利,旺財不幸成了其中的一個倒霉蛋。
見何小滿把旺財失蹤的時間說的分毫不差,梅疏橫頓時又是高興又是傷心,一個勁的點頭說是是是。
何小滿從茶幾上的紙巾盒里抽了幾抽面紙遞給她:“別哭了,旺財現在就在你腿上眼淚汪汪看著你呢,幸虧你屋子里種植了一株綠蘿,旺財借著那些陰氣才得以容身并沒有魂飛魄散。”
梅疏橫看著空無一物的腿,又看看飄窗那邊的綠蘿,想不明白一株植物怎么會養活了她的旺財。
“綠蘿是很好的植物,凈化空氣,五行相配位置得當會給主人帶來財運。但是同時綠蘿性陰,也容易寄魂。不過你不用害怕,普通的綠蘿只要不是爬了滿屋子,是不會招來鬼魂的。”
“我跟現在這只旺財身體里的魂魄有點淵源,所以它要先跟我走。當然,倘若你不放心的話你也可以跟我一起去一趟東北,然后我再陪著你回來幫你把兩個殘缺的旺財合成你從前的旺財。”
梅疏橫的學識讓她并不太相信什么靈魂啊魂魄這些事,但是何小滿自信沉穩的性格以及她說的話讓梅疏橫沒辦法不相信她。
畢竟旺財就是她眼睜睜看著死去活來的。
說死立刻就死,說活馬上就活,一秒鐘都不帶耽擱的。
“何小姐,我很樂意相信你,舍得為旺財付出五十萬說明你是位即慷慨又和我一樣把貓咪當成寶寶一樣喜歡的人。”
何小滿:并不是,我即不慷慨也不喜歡貓咪。
小黑悄悄豎起中爪。
呵,有事鐘無艷,無事夏迎春,磨還沒卸呢就準備殺驢了。
何小滿冷笑:“少來,你在那家店里少吃了?一邊跟常瑾聊天一邊撐得打嗝你真當我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