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羞恥，竟當著滿朝臣子說這等話，來人，把虞氏收監羈押，露華宮有嫌疑的宮人也一同收押，容后再審！”
“等等！”兩個太監模樣的人過來想要把何小滿控制起來，何小滿大聲喊道：“誰說本宮毒害皇帝了？”
露華宮里陪同皇后的幾個宮人已經全都被控制起來，一個小宮女被親兵反剪雙臂按壓著頭，一邊哭泣一邊說道：“娘娘您就承認了錯誤吧，小嬋房間里搜出來的東西和信箋都已經證實了這件事，您好好的跟王爺和諸位大人道個歉，他們看在皇上的情分上也會對您從輕發落，您這樣咬著牙死不承認也沒用啊，事實俱在，不是您不承認就可以的啊！”
“你宮里的自己人這樣說，你還有什么可狡辯的？”鳳司霆冷哼。
笑死，自己宮里的就是自己人嗎？癌細胞還是人身上自己長的呢，干翻了多少主人？你們跟鳳司寒還是親兄弟呢，不是比宮人更自己人？
見她毫不在意也一點都不愧疚的樣子，鳳司霆不由心頭火起，她就不能乖乖讓那些人把她押下去？不把她單獨關押起來，他怎么偷梁換柱的將她弄出去？
“皇上剛才都已經親自指認了你……”
“朕指認臻臻什么了？”
鳳司寒總算不再裝死。
“臣……臣剛才分明聽見皇上指責皇后說，不應該相信她，難道之前皇上吐血不是因為這毒婦所害？”
短暫的驚詫過后鳳司霆很快找回自己的智商。
“卿卿昨日親手做了點心給朕，叫什么草莓大福，香甜軟糯，朕一時貪嘴多吃了些，夜里腹痛就傳了太醫。”
“早上，臻臻知道了此事后斥責了卿卿，她告訴朕說積食了只要多吃些山楂就可化解，朕輕信了她的話，結果吃得多了，比昨日更加難受，昨日只是腹痛，今日竟開始嘔吐。”
見皇帝有些累，虞卿兮嬌怯怯的補充：“不過張太醫說那些積食之物無論上行還是下泄都可，這些令皇上不舒服的東西都清理掉也就好了。”
“也就是說……之前吐的血……紅色的東西其實是山楂？”
殿內太監宮女以及妃嬪們全都一個勁點頭。
鳳司寒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所以并不是毒發？那么忽然跑出來幾個指認皇后下毒的宮人，
怪不得時間足足提前了多半天。
草率了啊！
這一刻也說不好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觸，鳳司霆的目光不由自主看向虞臻，這該死的蠢婦，究竟給皇上下沒下毒？
想到不管下沒下毒，這個晚上他底牌盡出，整個計劃幾乎全盤托出不說，那些好不容易發展起來的私軍幾乎一下全都暴露出來，就算鳳司寒明天毒發又怎樣呢？他終究是棋差一招。
幾個幕僚都在王府里沒有帶過來，現在鳳司霆是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了，只得把目光盯在虞唯真身上，結果發現這個老王八藏在人群里，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宮外的靖東王沒有接收到自己的信號，大概知道里邊亂起來也不會直接殺進城內，本來就是王爺，掉腦袋的事沒有十足的把握人家怎么肯輕易陪你背水一戰？
朝臣們很多都是聽聞皇帝被害才匆忙趕到宮里，一聽說鳳司寒沒事頓時心就安定不少，好幾個朝臣都直接跪倒高呼“蒼天庇佑，皇上萬歲”，至于皇上跟王爺之間的內斗，他們就不摻和了，反正不站隊的人不管誰做皇帝他們只要在其位謀其政，安安分分也就是了。
皇家密辛，知道的越少越好。
知道太多容易掛。
有人就開始張羅著想要打道回府，剩下的爛攤子皇上和王爺以及那些武將們自然會收拾，狗命要緊，他們還是趕緊回家睡覺吧。
相信經過這一場，明天早朝肯定很熱鬧。
“等等。”
一直病弱得像是隨時可以原地去世的皇帝卻不準這些大臣們離開。
皇上不讓走，誰都不能走。
很快，一陣盔甲摩擦之聲響起，一道略有些尖細的聲音說道：“奴婢幸不辱命，宮內已經全部肅清那些不請自來的可疑人等，所有宮門已經全部由禁衛軍接管，曾有幾股流寇試圖趁亂闖宮已經被奴婢和趙大人盡數擊殺。只是……”
他遲疑著不再言語，只把眼睛掃視著滿屋子的群臣，竟然是一直都沒出現過的大總管石祿全！
“說！”
石祿全回來，鳳司寒說話的底氣明顯足了不少，他雖然一直都在裝死卻明白知道，外面雖然被分流依舊還有二百多號秦王的人，真要是逼得狠了他們不管不顧沖進來，就算附近埋伏著禁衛軍也很難確保他安全無虞。
他這次為了引蛇出洞可是拿自己的命在豪賭，贏了繼續做皇上，輸了他就是太上皇，當然是死了的太上皇。
這是漆雕昀給他出的成本最小卻也是把握最大的辦法，否則，外面東西南北四位手握重兵的王爺虎視眈眈，而且里面有人跟他的幾個好兄弟勾結，而他素來倚重的虞家，首鼠兩端，更傾向于秦王，所以他原本手中最厲害的一張王牌虞家軍反而是最不能動的一股兵力。
這種完全劣勢的局面下一旦亂將起來，即便是他能集結全部十六衛所的兵力，估計最好的結局就是也跟之前炎國一樣，實力最雄厚的幾人割據為王，內亂不休。
好在他們是賭贏了，鳳司寒如今最慶幸的就是他在眾叛親離之前扶持了漆雕昀，而漆雕昀果然知恩圖報，對他忠心耿耿。
“說吧，朕聽聽今天晚上我的好兄弟們、好臣子們，都唱了什么大戲給朕！”
石祿全躬身應喏：“秦王的親兵把守宮門禁止人出入，楚王領兵攜刃非要闖宮護駕，秦王命手下格殺勿論……呃……有人砍掉了楚王的頭顱，楚王……薨了。”
“呵呵，薨了，哈哈哈，真是朕的好皇兄啊，哈哈哈，你說是不是，三皇兄？”
鳳司寒陰惻惻的目光死死的盯著鳳司霆。
鳳司霆：我說我真的沒說過這話你信嗎？
“既然三省六部皆有人在，又有秦王也在場，索性朕宣布一件事情。”
他對石祿全吩咐著：“去把大皇子帶過來，順便脫了你身上這身皮，血腥味太重，熏得朕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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