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成注意到,死賤人去衛生間時腳是跛的。
冷眼旁觀著那塊膠帶,被火焰烤得幾近融化,黏糊糊在腳面上快要變成女人的一塊皮膚。
他在仔細思量著用這種方法把女人變成一個hei鬼的可行性。
死是肯定不會死,但是時間久了一定會皮膚潰爛,苦不堪言。
可惜了,他只能玩八天,時間上來不及。
不知道為什么,鐘成這一刻腦海中想想的是《天龍八部》里面阿紫制造出來的那個鐵丑,游坦之。
可惜了,他不能制造出一個黑丑。
只怪這個任務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他倒是可以在一天強制性完成這個制造過程,只是全身皮膚同時燒傷的話,會引起有效循環血容量減少,造成休克甚至死亡,并且壞死組織溶痂時也容易導致腎功能衰竭,會影響到他的任務。
十天之內他必須要保證J女人血液的干凈。
鐘成也不知道為什么。
提供血液的人必須要是處1子,且拿到那塊空心石頭必須是本人心甘情愿贈與。
而倒霉的鐘成則必須要完成這個任務。
這個綁定了他差不多十年珍貴美好年華的任務。
十年,鐘成忍辱負重,在那個又笨又蠢偏偏還清高得以為自己是公主的賤人面前扮演癡情大冤種。
每每夜不能寐他都惡心的要死,似乎從他生下來開始,命運就沒完沒了的強間他。
家里那些同父不同母、不同父也不同母卻同爺乃至同太爺的兄弟姐妹們因為自己是任務執行人,這些年來對他明里暗里多少打壓和譏諷,又使了多少下作手段來坑害他,全都是拜李顏所賜。
追求一個又窮又丑的女人,是他選擇的嗎?
他愛她?
他愛到想把她碾成肉泥喂狗!
媽媽總是勸他,在一個兄弟姐妹眾多、人人都努力踩踏著兄弟姐妹和親人往上爬的家族,尤其是母族不能提供任何幫助的情況下,永遠要忍耐,謀定而后動。
鐘成捏緊拳頭。
只要完成這次任務,他可以拿到鐘氏2股權,是鐘氏的2股份,而不是下面那些分公司、子公司以及一些不能見光的暗操公司。
別小瞧了這2鐘氏股權,因為它等于不到十億的身家!
即便是出生在鐘氏這樣的頂級財閥,也不是哪個子孫都會繼承到這樣一筆巨額遺產。
鐘家的孩子實在太多了。
港城發家的鐘氏,歷來規矩就是不管誰在外面生的孩子,想要送進老宅以鐘家人名義養大,就必須徹底跟孩子的生母斬斷一切往來,別指望什么母憑子貴,甚至奢望通過這種關系得到鐘家提攜。
鐘家的孩子跟鐘家的錢一樣多,那些黑澀會綁票都不選姓鐘的,反正孩子多。
鐘成是在八歲的時候被接回鐘家。
因為那個時候他已經可以記得很多事情,知道父親是如何花天酒地,也明白了母親是如何苦心籌謀。
他知曉母親的私心,并且非常理解,因而被送進鐘家,鐘成也一直通過一個安全的渠道跟母親保持聯系。
所以母親只是勸了一下他就很輕易接受這個屈辱的任務。
“兒子,你要記住,榮耀和屈辱,都可以用金錢去輕易改變。”
道理他都懂。
于是鐘成十年一點一滴積累下的痛苦,都在獲得李顏親口承諾之后爆發了。
十天換十年,真是太便宜了這個J人。
鐘成看著一瘸一拐出來的女人,眼神里是來不及掩飾的恨。
何小滿自然沒有錯過。
她一邊努力做出痛苦的樣子往回走一邊仔細思索,究竟宿主是哪里得罪過這位大少爺。
“寶貝兒,今天吃銀鯧魚,蒜末醬汁銀鯧魚,我特意吩咐了廚房不許放香菜,你老公是不是很體貼?”
何小滿面色如土:“可是我……我吃銀鯧魚過敏比香菜還要嚴重。”你特么那是體貼?你是怕我一次性攝取兩種過敏源會翹辮子!
如何在鐘成的眼皮子底下積存實力,不但存活下來,還要努力逃出去?
何小滿知道在宿主的心里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可是她不是已經邁出最艱難的一步?
“鐘成,我哪里做的不好,你說我改,只要你別再生我的氣,好不好?”
何小滿表現得即無辜委屈又想要忍辱偷生,從某種程度上像是給一個饑餓的人投喂,不讓他吃太撐更不能讓他吃太飽,這場戲雙方才會都有努力扮演下去的動力。
一如鐘成在給李顏畫大餅她只要配合就可以活命一樣。
鐘成薄唇抿出一個冰冷的弧度,他重復著何小滿的話:“真的不想讓我再生氣?”
何小滿乖巧點頭。
鐘成叉起一塊剔除魚刺的魚肉送到她嘴邊:“張嘴,啊”
倘若只聽聲音,會以為超級有父愛的男人在投喂還不能自己吃飯的寶寶,而事實卻是他在強迫一個成年人吃掉會令自己嚴重過敏的食物。
何小滿含淚猛吃一大盤。
然后順利的過敏到幾乎窒息而死。
她像被什么東西扼住喉嚨一樣努力用還沒被禁錮的手抓撓著脖子。
鐘成眼看李顏把脖子抓出一條條血痕,甚至有些地方已經開始滲出一串串血珠時簡直享受極了。
像是抓到老鼠的貓兒一樣故作不在意實際卻一直在觀察著老鼠的任何行為,伺機而動。
李顏似乎真的對銀鯧魚過敏十分嚴重,不一會就臉色鐵青,雙眼暴突得像是甲亢患者。
何小滿用精湛的演技換來相對安寧的一天,這一天鐘成沒再發明什么新的招式,甚至發現李顏一副隨時會窒息死亡的虛弱樣子,難得沒有再封住嘴巴。
鐘成離開的時候依舊將何小滿左手無名指戳破,熱水袋,然后施施然離開了。
在鐘成離開后不久,屋子里原本呼吸困難的人忽然恢復平靜,之前如同哮喘病發一樣的急促呼吸如同只是幻覺。
不知過了多久,鐘成再度打開房間的門順手點亮感應燈,悄無聲息站在門口側耳傾聽。
十步之外,他的新婚妻子似乎對一切毫無所覺,黑郊帶讓她完全感應不到一點光亮,只大張著嘴巴急促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