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雙沒有搭理她,都雋則冷笑,“它要是進入你的房間,想要弄死你,你再來談什么殘忍不殘忍!”
女玩家氣哼哼的爭辯,“反正咱們又不會真的死!”
孫瀚挑眉,“那我看你不順眼,宰了你,你也會原諒我吧!畢竟你又不會真的死!”
女玩家更生氣了,大叫道:“你們什么人呀!居然助紂為虐!就是你們這種態度,才會慣出作天作地的熊孩子!”她沒有發現,本來跟她手挽手的女伴,悄悄的抽回了胳膊,審視的重新打量著她,和她們相伴的兩個男人也默默的撇撇嘴,以他們的涼薄性情,這位同伴應該會被他們全體放棄了。
不會真的死去,但也沒有人愿意毫無價值的扣分脫離副本,再者,每一次死亡都要經過刻骨銘心的痛,能避免誰不是盡可能的避免。
為了只有一張臉還是只存在于副本的NPC,不理智的和現實中的玩家樹敵,她的腦子才是拎不清。
另外一組的兩個男性玩家,再次走到都雋和孫瀚的身旁,這一次毫不避諱程雙,贊嘆道:“怨不得你們說這個小朋友厲害呢!所言非虛呀!”
“哈哈哈,沒錯,單單一張嘴就能懟死NPC!”
程雙:……被夸了,但是并不太高興是腫么一回事呢!
女伯爵宿醉,直到中午才醒來,她好似完全不知道一夜之間發生的是是非非,一身艷光四射的紅裙熱情張揚,她斜睨著銀發管家,懶懶散散用透薄的蕾絲扇子擋臉打了一個毫不做作的大哈欠。
餐桌上的眾人別開眼,故作視而不見。
管家躬身在她耳畔低語幾句。
歐洲中世紀本就沒有早餐,正餐是大中午,其實玩家們對于什么時間開餐完全沒有意見,連住在下人房里的蓮蓉和老爺子都是一臉疲憊,剛好利用上午的時間兩人一組補了覺。
當然程雙沒睡,她借口想要熟悉城堡,讓兩個騎士帶著她把城堡轉了一個遍。
除了國王和女伯爵的辦公區域和私人空間,但凡能去的地方,她都不厭其煩的觀察了一通,新奇的發現城堡中會有奇怪的臭味,完全是他們有隨地大小便的慣例,就算是國王的城堡都不能幸免于難。
只是他們會挑選角落,不弄臟昂貴的地毯等等。
這些程雙只當是漲了見識,最主要還是弄清楚城堡的房間里有多少暗門。
一番觀察,她知道不是所有的織錦掛毯下都存在那個擁有水池的小屋子,但不代表其它房間沒有水池房,這讓程雙的警惕心再次提高。
如孩童般任性的女伯爵別有意圖是眾所周知的秘密,可目的到底為何,她猜不到,總不能僅僅是性格惡劣,喜歡看玩家用血打造的熱鬧事件吧!
女伯爵看著跳脫,實際上很可能是對外的面具。
而今過午,在餐桌上,女伯爵友善的笑了起來,“今早騎士團抓住了三個可惡的盜賊,我想邀請來自東方的客人去觀賞對盜賊的絞刑,對了,為了慶祝抓到盜賊,今日的正餐我特意囑咐廚房,為大家做了有意義的美味。”說完,管家拍拍巴掌,一個個燒紅的小牛頭被端了上來。
已經經歷過昨晚黑暗料理的三個人默默放下餐具刀,拿著酒杯,默契的沖女伯爵舉起,先喝口東西壓壓驚。
女伯爵開心的回禮,笑容比剛才真誠了許多,看起來酒才是她的真愛。
程雙自然不會真喝,不過是過過嘴唇。
而真正的玩家,帶的食物多是方便食用的壓縮食品,能吃到美味的副本他們從不曾放過。
小牛頭的造型雖然奇葩,但香味醇厚,讓幾個男人頓時食指大開,舉刀割肉。
兩個女玩家倒是有些忌諱,牛眼睛死不瞑目的瞪著,她們是真的不知該如何下手。
那名之前和程雙較勁的女玩家看到程雙三人只喝葡萄酒,暗自嘲笑他們膽子小,拿著刀從小牛頭的后腦勺切了一塊肉,嘗試性咬了兩口,算不上什么美味,勉強能吃。
她高高興興又切了一大塊,埋頭吃的一嘴油。
另一個女玩家眼見同伴各個吃的很香,有些躍躍欲試,剛拿刀要切,就聽旁邊的女人發出尖叫,嚇得她直接把餐刀握在手上當防身工具。
幾個男人一抬頭,頓時也驚的推著桌子往后一頂,椅子腿和地面摩擦,噪音比尖叫還要難以忍受。
程雙歪頭看去,只見小牛頭的里面包裹著圓滾滾的肉粉色,形狀顏色和剃了毛發的人頭有幾分近似。
那也只是近似,小姑娘起身,迅速的把自己桌前的小牛頭拆分開,果然,里面是一顆豬仔的腦袋,似乎為了讓造型逼近人類,兩扇大耳朵被割掉了。
豬的眼睛在某個角度有幾分類似人類,又被刻意塞進了牛頭里,當肉吃的凹凸不平,骨架下若隱若現的豬頭,乍一看確實容易令人產生誤會。
虛驚一場罷了!
尖叫的女玩家立刻收了聲,在女伯爵趣意滿滿的目光下,惱羞成怒的對程雙吼道:“你為什么不早說!”
程雙冷笑,“又不是我讓你吃的!”
她的同伴瞪她一眼,小聲訓斥,“閉嘴吧!跟人家有什么關系!”
小姑娘著重看了兩眼那個為她說話,貌不驚人,眼神卻極清亮的小姐姐,對方察覺到她的視線,沖她歉意微笑。
程雙回以甜甜一笑,兩人同時轉過頭,不去理會失了面子碎碎叨叨發牢騷的女玩家。
站在后面的蓮蓉低頭,輕聲跟小姑娘說:“兩個女玩家,看你不順眼的那個叫郭美美,另一個叫郭洋洋,兩人應該是堂姐妹。和她們一起的男的,高個的是田晶,郭洋洋的男朋友,我覺得他跟郭美美也曖昧不清,矮個的是董東,好像暗戀郭洋洋。”
小姑娘先是沖蓮蓉比了個大拇指,后摸著下巴感嘆,“董東倒是眼不瞎!”要是她,也喜歡不找事的郭洋洋。
“小小年紀,懂得倒是多!”蓮蓉趁機虎摸了把小姑娘的腦袋,規規矩矩的又回到后面,垂頭侍女狀。
那邊老爺子也在跟孫瀚提及另一組的兩個男人,中年人叫周大,青年叫周三,要不是假名,就是真兄弟。
幾人嘀嘀咕咕交換了情報,女伯爵也喝光了一瓶紅酒,想要再喝時,被管家制止。
她無趣的展開扇子,再次提議,“走吧!咱們去看絞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