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回過頭,不在關注跑步機上的三人,微不可查的交換了下目光,把笑意掩在嘴角。
“每回合結束,休息時間不能超過兩分鐘。”
“可以補充些食物嗎?我們自己帶的食物。”杜藍山問,他倒是想調整舉杠鈴的次序,程雙的臂力絕對不占優勢,若是能由他先打個樣,剩下的小重量也會讓同伴們壓力不會那么大。可顯然十公斤是開始,一旦打破,也許這個形同作弊的過關方式就不被規則所認可了。
“可以,味道不能重。”塑料教練這次表現的極為通融,果然有對比才懂得珍惜,花錢和不花錢的區別,立竿見影。
“最好先不吃,浪費時間,等徹底休息時,我們提供香蕉和功能性飲料。”它囑咐著,示意程雙先來。
程雙躺下,杜藍山親自為她調整正確的握法和腳位,這個舉動讓塑料教練越發的不安,在看到杜藍山站直身后,低聲詢問,“你是練過?”
杜藍山笑容淳厚,“比不上你們專業,我是家里隨便買了點設備,看視頻瞎練練。”
“不能瞎練,很容易把自己弄傷。”教練的聲音又有些愉悅了,“我看你肌肉分布不錯,在我手里用不了半個月,絕對能把你不足的地方調整過來。”
“那真是謝謝了!”
耳畔是杜大叔和塑料教練之間的寒暄,眼睛卻牢牢盯住杠鈴,程雙先嘗試性的推起,待感覺自己沒問題時,方緩緩往上推。
第一個完美達標。
小姑娘緩了緩,她平時鍛煉是十公斤,每次練習,至少舉二十個。按道理,這一關對她沒什么難點,但是,在第一個落下后,她明顯察覺到停滯于胸頸上的杠鈴手感有點不對。
程雙抬眼望向嚴肅關注著自己的都雋和劉娟,他們的表情很正常……
小姑娘抿唇,手中的杠桿滑膩膩的一片潮涼,絕不是錯覺,她咬緊牙關,干脆的推起第二個……嘶!她倒吸一口氣,措不及防下,差點脫了手。
一條花斑尖頭蛇,躺在她的雙掌之上,腦袋回旋,居高臨下的逼近著她。
蛇信子嘶吐間,帶出一股冷血動物獨有的土腥氣,一雙赤紅豆眼緊緊的鎖定住她的臉,大有一言不合咬一口的趨勢。
程雙其實是不怕的,一條蛇而已,動物星球比這條大千百倍的不是照樣在她面前晃來晃去。
她怕的是蛇毒。
“寶貝,放下呀!”劉娟不解又著急的看著小姑娘兩只胳膊搖搖晃晃,一副快支撐不住的樣子。
“是不是有東西?”都雋冷靜的問,伸手試圖在杠鈴上方的虛空抓住什么。
“哎哎哎,你可不能幫忙。”塑料教練趕忙提醒。
程雙咬咬牙,張大嘴巴做出兇巴巴撕咬的表情,收回了杠鈴。
眾人只見小姑娘奶兇奶兇的嗷嗚一聲……完事了!
黑人問號臉?
什么情況?
就為了賣個萌!?
程雙倒是想說,可她說不出來,那蛇并非虛假,至少于她而言是真實存在的。
她唯一比的過它的就是牙比它多,嘴比它大,剩下的,全靠誰的運氣更旺。
小姑娘苦兮兮的想起一個諺語,狗咬了你一口,難道你還要咬回去嗎?
以前她覺得小狗那么可愛,不惹它,它怎么會咬人。
而現在,不,她會在狗咬她之前,先咬回去!
即使程雙不說話,眾人也看出不對了,八顆牙禮貌假笑臉是什么情況,難道舉個杠鈴還要被迫營業微笑。
直到小姑娘安穩的做完五回十公斤,安全下凳,她揉了揉自己的臉蛋,想說話,嗓子卻發出呀呀呀的嘶啞之音。
蛇毒不止是在牙上。
程雙忙不迭的給自己喂了顆粉丸,雪白的小臉慢慢恢復。
這時,塑料教練催促著劉娟躺到凳上,做完一次推舉的她很快步入了程雙的后塵,看到了一條比小姑娘看到的還要粗的花斑蛇,猙獰的向她撲來。
劉娟……劉娟被迫營業性微笑,內心卻是芬芳一片,等從長凳起身后,她嫌惡的連呸了好幾口,才往自己嘴里同樣丟了顆粉丸。
第三個是杜綠水,對于和蛇比誰嘴更快這事,他明顯帶有抵觸心理,以至于,一口被咬在了嘴唇上。
盡管站著的人看不到他遭遇的境遇,但見那快速灰白下去的臉色和渙散的瞳孔,程雙便知曉跟蛇比,他沒比過,所以手疾眼快的給他塞了粉丸緩解。
雖然解毒劑看似更像對癥下藥,可她不確定蛇是真實存在還是虛假的。若是虛假,恐怕蛇毒也是假的,一切傷害是在精神松懈時侵入的神經,什么都不如粉丸,能在頃刻間補充精神力和體力,令人快速清醒過來。
果然,有了粉丸的補充,杜綠水立刻恢復了原狀,平時運動廢的男人,發揮了十二分的力氣,幾乎沒有停頓,汗流浹背的咬牙做完了五回臥推,動作之標準,讓杜藍山予以側目,暗搓搓的開始加重他弟平時的訓練計劃。
看來人都是逼出來的,真理呀!
杠鈴結束的小伙伴無法說出遭遇了什么,這讓接下來的都雋提高了警惕,注意到塞藥的動作,他提前含了顆粉丸,躺下,快速的推舉。
或許是粉丸的效力大過于杠鈴上的陷阱,到他下凳,都沒有看見什么亂七八糟的。
杜藍山有樣學樣,杜綠水怕他哥力氣不足,多讓他含了一粒,這一關五個人投機取巧,勉強的闖了過去。
程雙看到購物卷上健身房處的第二瓣花瓣時,微微松口氣,剛收起票卷,跑步機那邊突然傳出一聲慘叫。
三個彪形大漢不知何時,已經死死貼著跑步機的智能屏的位置,小步小步快速倒騰著雙腿,三臺跑步機后面的鋸片緊跟在他們的腳后跟,其中一人的腳已經被削的鮮血淋漓。即便如此,他們沒有一人想著要跳下跑步機,似乎身體和前方的智能屏融于一體般,難分難舍。
“哎呀!”塑料教練極為不誠懇的惋惜一聲,“他們肯定是亂丟垃圾來著。”
杜藍山眼尖的看見原本被他們放置在跑步機上方的飲料瓶不見了,他想起健身房有的人素質不高,喝完水直接捏爆瓶子隨手一丟,自以為帥氣的舉動,頓時嘶了一聲,學著塑料教練的語氣,假模假樣的惋惜道:“真是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