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陣法厲害之處是,屋外的人看不到里面情況。
“阿嬉是因為他的話在難過?還是在乎他,是嗎?”宋司卓問的很輕,生怕又激起她的痛點,可他心也疼,也難過。
這么多年,多少的日月,他看著她對宋忪的付出和愛意,他也是備受折磨。
葉嬉搖搖頭,找了位置坐下來,“我不是在乎他,只是覺得自己這么些年當真是喂了狗……我不想輕易放過他,我家人的命,我的命,怎么償還都不為過。”
“對了,我怎么會在你床上醒過來?那和尚和你說了什么?他是何人?”葉嬉轉移話題。
這和尚有點詭異。
能看得到她的人,除了辰時的宋司卓,就是他了。
很明顯,他比宋司卓看到的更多,知道的更多,而他們好像很熟的樣子。
“他是修道之人,知道的東西比普通人多一些。”宋司卓說的隱晦,“如果......能有讓阿嬉重新為人的機會,阿嬉可愿意?”
“嗯?”葉嬉不解。
“就是阿嬉不用死,可愿意?”宋司卓試探地問。
“什么代價?”葉嬉直擊重點。
宋司卓眼神微閃,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又松開,裝作云淡風輕的說道,“瘋癲和尚的能力你也看到了,他這樣超凡脫俗的人,怎么可能真的想要什么?”
“況且,我的能力你還不信嗎?即使他真的想要什么,憑借我的地位和身份,想要什么沒有?他想要什么我不能滿足?”
葉嬉將信將疑,“當真?”
“自然。”
“阿嬉,你想怎么處置宋松和葉如媚?”宋司卓還是覺得轉移葉嬉的注意力比較好,若是一直糾結這事兒,他怕自己露出馬腳來。
聽到這話的葉嬉,臉色一變,“自然是要血債血償!”
“好,明日,我帶阿嬉過去!”
“嗯。”
......
是夜,地牢中。
一天一夜沒有喝水吃東西的宋忪,全然沒了往日的尊貴和高傲。
嘴唇已經干涸開始外翻,臉上也出現干皮,身上的衣衫凌亂不堪,顯然在地牢中受到了暗衛們的‘特殊對待’。
誰讓這人讓他們主子不高興了,害得他們現在要做的事情比往日辛苦百倍,也艱難百倍。
他們不好過,為啥要放過這個罪魁禍首呢?
留著他的命給主子就行了。
“呵,你的人也就這點本事,你這個做主子的本事也就這樣了。”宋忪看到衣冠楚楚,神色冷漠的宋司卓,心里恨得牙癢癢。
卻也知道自己如今是人肉,他為刀俎,只有在嘴皮子上過過癮了。
宋司卓慢條斯理地摸了摸衣袖上的紋飾,是葉嬉喜歡的細長竹葉,“本王是沒什么本事,只是能讓你上位,也能將你拉下皇位......僅此而已。”
“你看看,在太和門可有人敢反抗本王的話?”
“啊......”宋司卓轉而撫了撫額鬢,譏諷,“也有那么一兩個狗腿,只是還不夠本王塞牙縫的,就這樣的貨色也敢在本王面前丟人顯眼,也是你這個主子沒做好。”
“養的狗,怎么就不會指哪兒咬哪兒呢?”
宋忪,“......”
他內心里已經將眼前得意的人給咒罵了千百遍,若不是自己技不如人,他手握朝政大權,自己怎么會輸的這樣慘?
“是啊,是我這個主子沒做好,才會讓狗養野了,連我這個主子都能反咬一口,還當真是白瞎了。”宋忪意有所指。
“不過呢我也值了,有了葉嬉作伴,想來我的黃泉路上也不會寂寞孤獨,皇叔......你說呢?”
宋司卓冷笑。
以為拿阿嬉來說事兒,就能戳到他同痛處了,若是沒有瘋顛和尚,或許真的能,只是可惜了......
宋忪沒想到自己擺出葉嬉了,他還能這么淡定,磨了磨牙繼續說道,“皇叔或許不知道,這葉嬉雖然死板,看著端莊穩重大方的樣子,到了夜里......”故意停頓了一番,“嘖嘖嘖,那叫一個銷魂啊,那身段還有低呼的聲音......現在想起來,我都覺得可惜了,讓她這么早就死了......只是皇叔這輩子都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宋司卓冷冷地盯著宋忪。
他知道這是他的激將法,為的不過是讓他不高興,心中梗著一根刺罷了,即使心里在意,可他卻不會表現出來,讓他得意。
“你就這么篤定?”宋司卓的淡定讓宋忪心里一咯噔。
隨后在心底安慰自己,人死不可能復生!
葉嬉已經死了!
面前失去了摯愛,眼前的這些淡定和震驚都是他裝出來的。
“看在你作為晚輩的份兒上,我呢……就不給你留全尸了,章紹。”
“主子。”
“那些個猛獸許久不吃人肉,想來也嘴饞了,今日就讓它們打打牙祭,一會兒將他送去吧。”宋司卓盯著宋忪,看到他臉上神色的變化,很滿意,這恐懼和焦慮不安才是一個面臨死亡的人,該有的表現。
“不……不可以,朕是皇帝,你怎么敢?!”
“皇帝?”宋司卓冷笑,“你是不是對自己有什么誤解?現如今的皇帝是宋鄣,而你……”
后面的話不用說明白,大家都懂了。
“本王就不和你廢話了,還要去隔壁看看你的廢后,用你的話說,要死也要有個伴兒才是,本王會成全你們的。”說完,宋司卓往隔壁的地牢走去。
葉嬉瞧著宋忪恐懼又心有不甘的模樣,很是解氣。
如此……用他的死,才能慰藉二房所有人的犧牲。
她也能安心去投胎轉世了。
如此想著身影跟著宋司卓,來到了隔壁的地牢,這里關著的是葉如媚,那個被宋司卓當眾說了給葉嬉陪葬的人。
她和宋忪被秘密的送給了宋司卓,隨他處置。
葉如媚臉上原本精致的妝容,此時早就看不見了,衣衫依舊是大紅宮裝,想來是為了慶祝宋忪能計謀得逞,提前做的慶賀。
只是可惜了。
“阿嬉,便是她害得丟了性命,如此……我便讓她也嘗嘗蝕骨之痛。”宋司卓側過臉對一旁的葉嬉說道。
話落,便有侍衛將早就準備好的毒藥呈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