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琉瓔水榭的人如何憤怒,都不影響其他院子喜悅的氛圍。
二房要忙著準備葉元的事情了,三房也開始暗中留意好的人家,需要給葉蟬葉娟兩姐妹相看起來了。
這一日很快就過去了。
三月初七這天來了。
仿佛上天都看不過眼一般,之前還艷陽高照的天氣,這日卻下起了瓢潑大雨,絲毫要停下來的意思都沒有。
侯爺帶著兩個兒子照常去上朝當差了,大夫人早早的就去求了大爺,讓他今日休沐一日,畢竟是葉如媚入東宮的日子,總不能他這個做父親的不在。
可大爺卻冷漠的拒絕了,“不過是去做妾,不值得我休沐若是你好好教導她,憑借我和侯府的地位,就算不是太子妃,怎么也該是一個側妃,就如今這樣還想讓我給她臉面?癡心妄想!”
大夫人看著冷漠無情,說出來的話一句狠過一句的葉大爺,心灰意冷。
明明這么多年的相處已經知道葉大爺的為人了,可她卻毫無辦法……葉府大夫人的身份侍郎夫人的身份是她唯一的依仗,更是她能從高府拿到錢的重要原因。
只要她還是葉府大夫人一天,高府的人就會對她討好,至少明面上會討好,并且她的兒子才能是正經的嫡子。
大夫人攥緊了錦帕,努力地克制自己。
大房已經多了一個庶長子,她要立足穩住大夫人的位置,才能不讓本該屬于她兒子的東西給拱手相讓。
“老爺。”冷靜下來的大夫人盯著葉大爺,“如媚畢竟是入東宮,是太子殿下唯一有位份的妃嬪,即使是妾……那也不是普通的妾。”
“有父親和老爺的周旋,就算現在的位份是庶妃又如何?側妃甚至是太子妃也不是不可能的,若是我們侯府出了一個貴妃甚至是皇后,準確的說是我們大房……那么父親的侯位就算沒有,老爺也有如媚在太子殿下身邊總能幫襯著老爺一二。”
“我們二房是一體的,老爺難道真的想一輩子都被二房壓著,得不到父親的另眼相看嗎?”
葉大爺頓住的腳步沒有再挪動,眉頭緊皺似乎在思考大夫人這番話的分量。
終于……
“我讓人去告假。”僅一句話讓大夫人松了一口氣,“多謝老爺給如媚一個體面。”
“希望她能有你說的這樣有用。”葉大爺撂下一句話便出了院子。
大夫人開始忙起來,讓下人去琉瓔水榭看看都準備好了沒有,她還有體己需要給如媚,再給一些銀票等等。
在侯府的開銷都不小了,更何況那還是東宮,需要打點的地方更多,需要花銀錢的地方也更多,畢竟是自己的女兒。
此時的她還是需要如媚能爭氣一些。
同時給她掙一點體面回來,讓她在葉府的地位也更高一些。
墨韻堂。
葉嬉吃著巧爾給剝好的橘子,看著外面一直下個不停的雨,感慨,“這天公真是不作美,看來連老天都不看好呢,也是……今天這日子看的本就不是太好。”
“這皇帝也是……和葉如媚什么仇什么怨,要選這么個日子讓她入東宮呢。”
這話聽著像是在給葉如媚抱不平,可巧爾看的真切小姐翹起的嘴角,明顯心情很好……
“也不知道宋司卓那邊怎么樣了。”葉嬉喃喃自語。
“小姐就放心吧,這成國誰不可信圣暿王都是可信的,再說了……圣暿王對小姐那可是看得到的維護,小姐的事情必定會是頭等大事,絕對辦得妥妥的。”巧爾適時地夸圣暿王。
“你是他派來的臥底嗎?”葉嬉轉過身盯著巧爾發問。
巧爾下意識地后退兩步,尷尬的笑笑,“小姐……小姐這玩笑可一點兒也不好笑,奴婢在小姐身邊伺候了這么多年,怎么可能是圣暿王派來的臥底呢?”
“你不說我還忘記了,正好你來我身邊伺候的時間,和我和圣暿王分開后不久……你就來了,是吧?”葉嬉步步緊逼。
有些事情你不細想的時候就不會有任何問題,但是一旦冷靜的分析過后……便會有不同的看好了,也能看到一些之前沒有注意過的細節。
巧爾不斷地后退,臉色古怪,“小姐,奴婢真的和圣暿王沒有關系啊,奴婢是夫人派來伺候小姐的,難道小姐要懷疑夫人不成?”
“行啊你,知道用娘親做擋箭牌了。”葉嬉笑得詭異。
巧爾更怕了,腿腳一軟就要跪下去被葉嬉一把扶住了。
“小姐,奴婢真的不是臥底,您要相信奴婢啊,奴婢在小姐身邊這么多年,雖然是不太聰明,讓小姐操心不少,可奴婢對小姐的心那是天地可鑒日月可表,絕無二心。”巧爾快哭了。
“哎呀你知道我不信這些的。”
“那小姐要怎么要才相信奴婢說的話都是真話呢?只要您開口,奴婢就是豁出去這條命也去做。”巧爾做拜托狀。
“不用這樣,你呢就去一趟王府,幫我傳個信就行了,怎么樣?是不是很簡單?”葉嬉挑眉問道。
巧爾,“”
她懂了,小姐這是故意的,讓她心甘情愿的去跑腿。
可是就算小姐不用這樣的方法,她也愿意的啊,真是小姐變壞了。
“小姐放心,奴婢保證保質保量的完成任務!”卻還不得不笑著接下主子遞過來的坑,真是臉上笑嘻嘻,心里 “嗯,行,信在桌上,去吧。”葉嬉退后兩步,淺淺一笑。
巧爾福了福身疾步過去拿起信件,頭也不回地拿起傘沖出了墨韻堂,葉嬉站在窗邊看著巧爾跑出去的身影呢喃,“巧爾,我身邊只有你了,可千萬別讓我失望啊。”
雨依舊下著,從早上一直到了下午都沒有停過,而做好了一切準備的大房,一直等著宮里來人將葉如媚接進東宮,葉大爺也難得的在琉瓔水榭等著。
可眼看著就要天黑了,這雨不停也就罷了。
宮內也遲遲沒有人來,甚至連個帶口信的人都沒有。
葉大爺臉色難看至極,猛地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