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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葉如媚(原身)篇

  我叫葉如媚,是曲周侯府的嫡長女。

  說起來這嫡長女的身份多少有些尷尬,祖父遲遲不上折請封世子,父親惦記世子之位,同親兄弟爭鋒相對。

  因為他的多疑、多情、自私,根本沒有將我這個嫡長女放在眼里,更別說疼愛寵溺了。

  而我的母親,身份不高,即使在侯府有祖母的偏袒,依然不是二房的對手。

  大房的權力不全然在母親手中,二房盛氣凌人,父親對她冷漠如外人,還有一屋子的姨娘,導致母親除了我的弟弟之外,我和妹妹都不在乎。

  當然了,就我妹妹那個見不得人吹不得風,隨時會喪命的病秧子,也不在乎母親如何對她了。

  可是我不同啊。

  嫡長我都占了,我有才有貌,為何母親動輒打罵,父親只會冷嘲熱諷,我不懂為何最親的人要這樣對我!

  漸漸地我知道我性子扭曲,但是看到同為女子的葉嬉卻享受著她父母的疼愛,其他人的偏寵,連太子看起來都對她情有獨鐘,我越發不平衡,發誓要將太子搶過來,成為太子妃甚至是皇后,讓父親母親對我刮目相看,再不敢像眼下這樣對我。

  高府。

  我知道太子一直想得到高府的財產,今日的宴會一定會來,借機找到了高府最好的院子,太子一定在那里。

  懷里揣著的是我尋來的媚藥,看到門口太子的侍衛便知道我來對了。

  上天還是眷顧我的,讓我一次成功了,可我沒想到都這樣了太子依然不想娶我,而我的太子妃之夢也破滅了。

  如此一來,葉嬉更是我的眼中釘肉中刺了。

  慶功宴上,雖然皇上在眾人面前沒有留情面,不管過程如何我還是入了東宮,我不知道的是同一時間入東宮的還有巧青。

  葉嬉身邊伺候的巧青。

  利用巧青喜歡葉元的心理,想要置葉嬉于死地,沒想到她命大沒死,還將巧青放到我身邊來惡心我。

  不過是一個啞巴,我有何懼?

  事情總是會超出我的想象,太子好像對巧青格外恩寵,而我也沒有多大的能耐將太子拿下,在這個時候我的妹妹竟然好了。

  隨時在死亡邊緣的妹妹竟然好了,還給我支招。

  不管好不好用,也顧不上為什么這個妹妹會變了,我用了她說的法子,沒想到太子果然留宿在我的院中。

  可這時候我也知道了,葉如妙為何會性情大變,她說她就是我我就是她,我怎么可能相信這些荒唐的話。

  她說著我熟知的一切,還有我不知的一切。

  我開始動搖了,難道她真的是我?

  她在宮外的行動我無從得知,這段時日我沒了孩子,我感知到孩子在我腹中,我的種種反應也是有孕之人才有的,為何?

  為何只是葉嬉使的手段?!

  我沒有懷孕,作為刀刃除掉了巧青的孩子而已。

  多可笑啊,我從始至終都是棋子,只是執棋人不斷在變罷了,我漸漸看淡了一些東西,在東宮的起起伏伏都隨心所欲,不管不顧了。

  圣暿王這個活死人給不了葉嬉幸福算是我這段時日最高興的事情了,他們遠去江南尋醫,遠離了京城,我真高興,沒了厭惡的人在眼前,我的日子更加舒暢。

  這樣的日子并沒有持續多久。

  葉嬉他們回來了。

  我感受到了東宮以至于皇宮內詭異氛圍,我開始變得小心翼翼,不知怎得心中甚是不安,卻道不出來。

  突然收到母親的來信,已經許久沒有聯系過我的母親竟然給我送來了書信,那個如今滿心滿眼都是葉如妙的母親,從未給過我溫暖和寵愛的母親,從未教會我如何做人,要怎么過好一生的母親,熟悉的字跡到底讓我紅了眼。

  我應邀前往,巧青卻要跟著去,看不懂她眼中的情緒,卻還是點頭應了。

  到了地方才知道要見我的不是母親,而是葉嬉。

  更讓我想不到的是巧青竟然攜了任務前來,巧爾的死對葉嬉打擊很大,我高興之余也承受著葉嬉的報復。

  這些都沒讓我垂下頭,可葉嬉竟然讓下人給我設局,讓母親在葉家宗和我之間做抉擇,那一刻其實我是期待的。

  我期望母親能選擇我。

  顯然是我想太多了,葉家宗是母親的命根子,怎么可能放棄呢?

  最后我被放棄了,被最親的人放棄了,葉嬉出現在我面前問我是什么滋味的時候,我只覺得喉嚨處有萬千的難言,想言卻無法。

  現在想起來,我到底為何會厭惡葉嬉?處處想壓她一頭呢?

  想起來了。

  是她總自信的模樣,是她為了所愛之人努力改變的模樣,是她擁有萬千寵愛不驕不躁的模樣,更是她當初把我當做親姐妹的模樣。

  那些我都覺得是她在演戲。

  腦海中突然想起葉如妙的那些話,葉嬉將夫君讓與她,更是待她如初,是她她覺得這些都是葉嬉在炫耀罷了。

  “是我錯了,葉嬉,我對不起你。”這是我對她說的最后一句話。

  昏過去之前我看到她震驚的模樣,卻覺得自己好像終于贏了她一回了。

  一年后西南的岳麓書院分院,多了一個女夫子,眉眼間和葉嬉相似,眾人紛紛猜測她的身份,卻沒有找到關于她絲毫有用的信息。

  她像是憑空出現的一個人。

  但是眾學子很喜歡她,喜歡她身上散發出來的親和和溫柔,眉眼間流轉的情愫。

  他們總是看到她總好事,卻從不求回報。

  她最喜歡教給眾學子的學問便是:若是在陰影下,定要移到有光的地方,你會看到有人朝你伸了手。

  年輕的學子不懂。

  可在他們長大經歷過洗禮后總會不自覺地響起這句話。

  學子們問她叫什么,她總是溫柔笑著搖頭說道,“想不起來了,都忘記了。”

  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女夫子喜歡坐在憑欄前,看著搖曳不定的柳枝,池塘傳來蛙聲,仔細聽還有魚兒游動的聲音。

  她仰起頭看著彎彎的月亮,淺笑,“怎么會忘記呢?我是葉如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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