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頭啥人也沒有,挺簡單又小的一個室,只有二十多平米,一眼就能夠看清楚。
盛獻很快就反應過來,這雖然也是個地下室,但顯然不是胖梨進的那個。
一家還挖兩個地下室,神神秘秘的。
盛獻沒興趣下去看,把地下室的門關上,直接就去了胖梨的屋。
剛一進門,也黑了臉。
屋里頭亂七八遭不說,那張他都不記得睡過多少回的床,上面竟然有一窩的蛋。
如此也罷了,竟然還有糞便。
凸(艸皿艸)
盛獻氣沖沖地跑過去,手抓住被子就要掀,忽然想起什么,又把手放了下來。
跑出去在墻上找了個筐子,把蛋都裝里頭,然后才把被子掀了丟外頭去,還丟了一把火進去。
臟成這樣,沒用了。
看了眼那張床,感覺也挺不順眼的,琢磨著是不是該換一個。
不過話說回來,有點奇怪啊。
為什么阿梨的房間里沒有炕?
他長這么大,除了他自己的房間以外,還真沒見過誰的房間里沒炕的。
在寒季里若是沒有炕,不得凍死?
盛獻不會認為簡家是在虐待胖梨,猜測這里頭或許有什么原因,打算回頭問一下。
問清楚了才好換床。
胖梨剛一進入地下室,就感覺有點怪怪的,但又說不出哪里怪。
走了幾步,她忽然停了下來,低頭看向腳邊。
地上有顆豆子,生命力可真夠強悍的,只是挨著地板,都沒著土跟水呢,竟然就已經長了芽。
只是她總覺得好像哪里不對。
走了幾步,又看到了幾顆正在發芽的種子,大概是藥材種子。
估計處理藥材的時候,不小心落地上的。
這地下室不小,但也只有那么幾間屋子,胖梨一間間看過去,最后停在最后一間房門外面。
“阿娘?”胖梨喊了一聲。
沒人應,胖梨心頭一突,連忙推開門。
不想這門剛開,就呼地一股臭味撲鼻子而來,差點沒把胖梨給惡心吐。
反應過來面色一變,這是肉腐爛的味道。
胖梨嚇壞了,顧不得臭,朝床撲了過去:“阿娘!”
簡母睡得香,正做著美夢呢,突然一個龐然大物從天而降,屁股朝她坐了下來,嚇得她激靈一下,手腳并用一個勁劃拉。
然后就驚醒了,蹭一下坐了起來。
看到是自家小女兒,簡母先是松一口氣,豎接著一臉沒好氣:“干啥呢,瞧你把我給嚇的,差點心跳都讓你給嚇停了去。”
胖梨:……
胖梨欲言又止地看著簡母,此時胖梨眼角還是濕潤的,用水汪汪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
“啥玩意這么臭?”簡母拍著胸口,忽然聞到一股臭味,頓時就擰起了眉頭,“阿梨你又整啥了?不會是炸了鍋大的吧?”
胖梨嘴角直抽抽,此時她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張了張口最后還是沒說。
實在是一言難盡,一言難盡啊。
簡母聞到這味直犯惡心,連忙從床上下來,擰著鼻子到處找,沒多會就找到了臭氣的來源。
是桌上那盆肉。
簡母呆了呆,一臉不敢相信。
她就是睡了一個午覺而已,感覺頂多就過了半天,怎么肉變成了這個樣子。
“你把我盆里的肉調包了?”簡母神色詭異地看著小女兒。
“我剛回來,開了門就直奔你的床,別的什么都沒碰。”胖梨說著話的時候,視線不經意間落在花盆里的小綠上。
這一看,頓時驚訝。
記得她離開前,小綠還是可憐巴巴十幾片葉子,現在看著很是茂盛。
不僅如此,還長高了些。
以前只是個小樹苗,現在成了小樹,看起來還挺好看的。
就是挺奇怪的,記憶里小樹三年來唯一的變化,那就是被她拿來扎盛獻的手指頭后,樹身的十二根刺都脫落了。
簡母盯著那盆肉看了一會兒,拿了蓋子把它蓋上,暫時先擋了擋這味道。
扭頭問胖梨:“阿梨,今天是獸潮第幾天了?”
如今已經是大晚上了,胖梨沒多猶豫就說道:“第五天要完了呀。”
簡母沉默,眼神古怪。
她是獸潮第一天就進來了。
那日胖梨才剛離開沒多久,涼山就有了變化,到了下午的時候村長就敲響了大鑼,讓大伙夜里躲進地下室里。
她收拾了東西直接就進了地下室,第二天中午煮了一鍋肉,還沒吃完就犯了困,把剩下的放桌面上,然后就睡覺去了。
想著醒后熱熱再吃,應該壞不了。
現在何止是壞了,簡直都臭了。
算算時間,她這是睡了五天?她有種預感,若小女兒沒把她喊醒,她還能繼續睡下去。
胖梨看她的樣子,眼皮子跳了跳,視線不自覺落在桌面上,脫口而出:“阿娘,你不會是睡了好幾天吧?”
簡母表情一言難盡,她是真睡了好幾天。
胖梨一看她的表情,立馬就明白了。
“阿娘你是不是有病?”胖梨不安地問道。
簡母:……
你才有病。
簡母又坐回床上去,臉上盡是沉思,不知在琢磨點什么。
沒多會又站了起來,朝桌子走去。
“這玩意太臭了,我先去清理一下。”簡母擰起了眉頭,“臭成這樣,這盆子得好一頓刷才行了,不然都不能用。”
胖梨剛要跟上去,一看她端盆子,立馬擰了鼻子后退。
這盆肉真的太臭了啊。
“阿娘,你睡了這么多天,究竟是怎么回事?”胖梨離了一丈遠問。
“我沒事,好得很!行了,別跟我說話,這味真重。”簡母面色不好看,這一說話,臭氣都吸進了鼻子。
胖梨自覺又放慢了腳步,才說起了別的事情:“獸潮才剛退,我跟神將大人追著灰狼群來的。回到村子的時候,村子里全是巨獸,浩浩蕩蕩的。特別是咱們家里頭,擠得滿滿當當的,一個挨著一個,也不知是啥玩意吸引了它們……”
簡母:……
想讓熊孩子不說話,可又想聽。
聽胖梨慢慢講來,簡母才確定自己是真真睡了整整五天,中途一次也沒有醒來。
怪不得她現在肚子餓得很,要不是端了一盆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