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是傳說,從來沒有人能夠穿過這藤蔓去到另一頭去,藤蔓的所到之處禁飛。
算是比較出名的禁地,與禁崖齊名。
胖梨信了這傳說,不是因為盛獻說,而是這里的樹告訴她。
先祖們死了,但也活著,還有自己的意識,只是大多時候都在沉睡。
在胖梨進來的一瞬間,不少都醒了過來,有些還悄悄伸出藤蔓來摸了摸她的腦袋。
小小一只,不僅返祖了,還有點變異,挺可愛的。
在盛獻發現不對看過來時,又會立馬停止不動,反正就是不讓盛獻看出什么來。
盛獻沒看出什么不對,但心里頭就是毛毛的,小聲對胖梨說道:“阿梨,我覺得這里不太對勁,可能有古怪。”
胖梨面無表情:“啥事也沒有,你想多了。”
盛獻就覺得,媳婦好像也不太對勁。
“你沒覺得這些樹挺眼熟的嗎?”盛獻朝四周看了眼,他是怎么看都覺得眼熟,但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眼熟啊,跟我葉子一樣。”胖梨伸手,很快一根藤蔓出現在她手臂上,上面長了不少葉子。
盛獻看了看葉子,是挺像的,可感覺不是這種熟悉。
還是覺得不對勁,盛獻特別想離開。
可胖梨不走,還在這林子里住了三天,這和肯離開。
直到離開望塵山,走上大道,盛獻才想起來在哪見過。
守護神樹!
那個叫徐靈的祖宗,變成樹的時候就是差不多這樣,只不過樹沒有這么高大。
盛獻看著胖梨,欲言又止,最后還是忍不住問:“阿梨,那些樹是不是跟你們藥谷有關,甚至有可能是……”
話還沒說完,就被胖梨塞了塊野果。
“心里頭清楚就行,沒必要說破。”胖梨一臉淡定,瞥了他一眼,“你是入贅的,有義務守住藥谷的秘密。”
盛獻吃著野果,心里頭惴惴不安,小聲問道:“阿梨,你以后不會也變成那樣吧?”
要是阿梨變成那個樣子,那他豈不是要天天抱著一棵樹入睡?
胖梨想了想,搖頭:“這很難說,但我想大概不會,我是特別的。”
驚訝嗎?你家媳婦有可能不是人。
盛獻松一口氣,他才不管是不是特別的,在他有生之年不要變成樹就行,要不然他得天天抱著一棵樹入眠,這……
就有點一言難盡。
“腦子不好使,想的倒是挺多。”胖梨拿出來一個花生,拍碎了才捏起來吃。
這幾年在外頭也不算白流浪,可是發現了不少好東西,花生就是其中之一。
就是這花生長得大個了些,一顆花生米長得快有土雞蛋大,沒法一顆全丟進嘴里,只能拍碎了再吃。
可惜東西挺多的,就是沒有麥子,也沒有發現土豆、玉米這些。
盛獻也不想要想太多,可他覺得自己除了修為高點,臉長得好看一點以外,似乎一無是處,又總連累妻子受苦受難,對自己產生了極大的懷疑。
這樣的自己,配么?
有種就算胖梨嫁給一個殘廢,也好過嫁給他,至少殘廢不會給她帶來災難。
盛獻想得多了,就忍不住問胖梨,會不會后悔嫁給他。
胖梨答非所問,懷疑他又想要坑她。
快快生個兒子吧,如果可以生的話,有了兒子在前頭保護她,就不怕會被這貨坑到。
要不然她是真的怕,怕有一天會被這貨坑死。
閨女就算了,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盛獻沒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反倒被崔生兒子,這……他倒是想生,可這不是沒本事么?
秒慫,就怕胖梨去找別人生。
決定多吃多補,省得腰疼。
四月初,二人終于回到大南城。
三年多不見,大南城似乎還是老樣子,幾乎沒什么變化。
詢問后才得知,連著今年一起,已經有四年不見獸潮。
開始那兩年他們還擔心獸潮不是沒來,而是推遲了,耽擱了不少事情,直到第三年才隱約察覺可能沒有獸潮了,今年果然好好的。
一直到現在,也都好好的。
不過人類對巨獸那股吸引力是不可改變的,仍舊時不時有巨獸來偷襲,人類想要因此安居樂業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仍舊要努力修煉才是。
胖梨比較關心老猛犸獸,得知老猛犸獸沒有回來,冰蝶也不見蹤跡,她眉頭就皺了起來。
不知老猛犸獸是不是還在海邊那里,抽時間還是要去一趟。
就是再給她十個膽,也不下海了。
她心里頭惦記著家中的事情,就沒有在南城多停留,先盛獻一步回涼村去。
沒有老猛犸獸,自然不走陸地。
水路雖然麻煩了些,可速度快,再且她已經好久沒看到惡蛟,不知這大丑貨有沒有忘記她。
惡蛟這會正在洞里頭刨著,一邊刨一邊在心里頭暗罵,把王林各種捏爆,放嘴里嚼碎。想要它的漂亮石頭?門都沒有,就是不給,氣死這陰險的兩腳獸。
正罵得興呢,忽然渾身一僵,緊接著眼睛迸發出驚喜,扭頭就竄了出去。
片刻后,胖梨看著圍著自己一個勁轉,蹦跶,瘋了似的惡蛟,滿頭黑線。
這貨上輩子是狗,狗轉生來的嗎?
明明是一條蛟,卻跟狗似的,就差伸舌頭舔她了。
看著看著,胖梨也不自覺笑了,這丑貨是看到她來了才興奮成這個樣子,她總不至于因此生它的氣。
見它不僅沒有生疏,還挺高興她回來,胖梨心情就很不錯,當即給它拿了一頭巨獸出來。
惡蛟兩眼發亮,一口叼住,但也沒有急著吃,仍舊激動地看著她。
胖梨摸了摸它的大腦袋,說道:“吃吧。”
惡蛟還是沒吃,用尾巴勾著她,連人帶回巢穴里,這才埋頭吃了起來。
一邊吃一邊看著她,生怕她會跑掉似的。
胖梨在它巢穴轉悠了起來,不經意間看到一把斷劍,頓時眉頭就皺了起來。
在她離開后,又有人來過?
胖梨把斷劍撿了起來,朝惡蛟走過去。
惡蛟剛好將最后一條獸腿咬在嘴上,看到這把斷劍僵了一下,隨即變作委屈巴巴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