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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算賬

  林妙然也在易謹的身邊,同樣也遞了繩子。

  兩分繩子一遞過來,林妙然和易墨的視線就對在了一起。

  林妙然早就看明白了,易謹不待見她這個弟弟,易謹不喜歡的人,她也不喜歡,所以當她撞到易墨的視線時,便狠狠瞪了他一眼。

  易墨只當沒看到,看著易謹一言不發。

  易謹隨手接過林妙然手中的繩子,把木筏給綁緊。

  林妙然立刻露笑,高興的嬌聲說,“易謹,你還需要什么,我幫你拿!”

  “幫我拿水。”

  “好!”

  林妙然立刻就轉身去拿水。

  她身邊就只剩下易墨。

  “對不起。”

  忽然,耳邊傳來一句低聲的道歉。

  “姐,對不起。”易墨低著頭,往易謹的身邊走了走,“你能不能別生我的氣。”

  正彎著腰干活的易謹,聽到他的話,將腰直起來。

  澄凈的雙眸看著他。

  不敢和易謹對視,易墨低著頭,仿佛是一個犯錯祈求原諒的小孩。

  “我說過,不原諒。”

  易謹從他身邊走過,“以后別來煩我。”

  易墨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等竹筏被做好,足以撐得下他們八個人,便上了木筏。

  易墨站在靠邊的位置上,死死的盯著易謹。

  他不相信易謹就這么不愿意管他。

  他是她弟弟,以前她還教訓他,她肯定不會就這么丟棄他。

  易墨的視線在四周看著,海水已經開始往木筏上面拍打。

  易墨視線一轉,想了想。

  腳下猛然一滑,易墨的身體瞬間就跌向海中。

  一聲噗通的劇烈響聲,很快就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易墨在水里掙扎著,不停的嗆水,他沖著易謹大喊,“姐!救我!”

  他的呼救,讓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易謹。

  她冷漠的看著易墨在水中呼救,絲毫沒有任何要救他的舉動。

  眾人有些面面相覷。

  易墨自然看到易謹冷酷的神情。

  他的心下逐漸發涼發冷。

  易謹……真的不想救他。

  可是最后,易謹還是跳下去救人。

  易墨連水都沒咳,上木筏后,神情都變得熱烈起來。

  仿佛她救他這個信號,就在說明她已經原諒他了。

  便聽到易謹冷冽的口吻,“惡劣又下等的手段。”

  易墨和其他人的神情都有些凝滯。

  小心翼翼的看向易謹。

  她渾身濕透,高挑的個子,居高臨下的看著易墨,語氣含著不耐,“我救你,只是出于仁義道德。”

  哪怕一個乞丐掉下水,她也會救。

  她的話,讓易墨渾身發冷。

  這接下來的拍攝,眾人都有些不敢惹盛怒中的易謹。

  回到大陸,易謹換了一套衣服。

  順便,把那三萬塊錢給了易墨。

  “替我付的醫藥費還給你,高棋找我錄綜藝,人情還你。”

  他們站在樹下,易墨看著眼前的這一摞錢,只覺眼睛被刺痛。

  “你什么意思?想和我劃清關系?”易墨緊緊的抓住她的肩膀,不讓她走,“我們是親姐弟!你怎么都不可能逃脫的血緣關系!”

  “我歉也道了,你究竟想讓我怎樣才能原諒我?”易墨氣的渾身發抖。

  易謹陡然扭頭,“既然你想算賬,那我便與你算。”

  “十歲時,爺爺生病,我找你媽要錢,你媽不給,污蔑我偷錢,你們一家,把我從那骯臟之地趕出去。”

她平靜的聲音響起,猶如一記驚雷,在他耳邊響徹  “十二歲,爺爺去世,你和你媽,將我趕出爺爺的靈堂,說我不配站在那里。”

  “十五歲,你媽讓我輟學,賺錢,嫁人,是奶奶給了她一巴掌,讓她滾,你爸氣不過,在半夜吊著我抽了一個小時。”

  “十八歲,我考上大學,你媽疑我作弊,我被選中演戲,你當時如何說?”

  易謹一步一步的緊逼,冷靜的聲音里逐漸泛起一股難以壓制的憤怒,“就你能演戲?易謹,你能不能別給我們丟人?你媽說,我和導演有不正當的關系。”

  易墨面色由青轉白,莫大的窒息感猶如大石,緊緊的壓迫在他的胸口,讓他喘不過氣來,他被步步緊逼的易謹逼到靠著樹干,無處遁逃。

  充斥著憤怒的聲音還在不停的在他耳邊作響,“緊接著,你覺得善良,美好的溫月月,沒有得到角色,轉頭告狀,便有四五人將我抓起來,把我當垃圾一樣打。”

  易謹拎著他的衣領,瞪大的眼眶,泛起一股輕嘲的霧氣,“你知道五六根肋骨一起斷掉,疼到恨不得立刻去死,被人踩到臉上的感覺是什么樣嗎?”

  易墨眼底溢出痛苦,眼淚如流水一樣串串不停的流出來,他不住的搖頭,“不……不……”

  “你以為,輕飄飄一句我錯了,你就能得到原諒?”易謹一拳錘在他身后的樹上。

  樹枝晃動,有樹葉落下。

  “以前的易謹,早已死在廢車場的那場毆打之中。”

  “想補償,你該問問欺辱過易謹的人,包括你在內的所有人,怎么不去償命?”

  她眼眶發狠的紅,聲音嘶啞,磅礴壓力直朝他襲去。

  易墨嘴唇顫抖,哭的不能自已,一張從來只讓粉絲尖叫的冷酷俊臉上,此刻寫滿了痛苦。

  易謹便這么看著他哭。

  胸口處的郁氣因為這頓怒斥而感到舒緩不少。

  易謹將他松開,口吻含著冰霜,“日后莫讓我再看到你出現在我視線內半步。”

  說罷,她頭也不回的離開。

  易墨神情痛苦,腦袋猶如撕裂般的發疼。

  易謹的話,仿佛一把開了刃的刀子,一下又一下,毫不猶豫又狠厲的往他心口捅。

  莫大的痛感讓他害怕到了極點。

  是他們,一步一步的把易謹推到深淵,推到和他們相反方向的路上。

  察覺到這一真相的易墨,失聲痛哭起來。

  他壓抑不住的哭泣聲傳過來,易謹的內心沒有泛起任何漣漪,堅定的抬腳往下走去。

  最后離開,易謹都不曾在見過易墨。

  柳青白和柳父都過來和她說話,說以后一定會去奉城找她玩。

  柳青白把她和易墨之間的矛盾看的清清楚楚,易墨的痛哭他也聽到了。

  雖然不知道她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但是柳青白還是決定相信易謹。

  “以后我一定會找你的!”柳青白鼓著勇氣對她說。

  易謹沒有聽出他話中的意思,只隨意的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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