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知道他養歪后,林俏對他的情緒大概能猜到七八分,不過她裝作不知道,“好。”
她蹲下洗手,抬頭看了一眼河流,這條河望不到盡頭,但河面不深,大概到她半身。
突然有什么湊了過來,她嚇了一跳,轉頭對上盡在咫尺的俊臉,若是她再偏一些,大概就親上了。
“咳,廷凡……”
剛想問他怎么了,就見他挽起她滑落下來的袖子,不過,就挽在了手腕上一丁點。
“過去一些是鬧市,晚上很熱鬧,等天黑了,我帶你們去看。”
宋廷凡目光落在女子輕眨的睫毛上,他喉嚨上下滾動了兩下,但知道這是外面就克制住想親的沖動。
不過沒有起身,而是靠著她微微彎腰洗手,水面倒影著兩人的身影,女子正微微錯愕看著他,他眼神閃過笑意。
這還是成婚后除了夜里,兩人第一次靠這么近,林俏起身也不是,不起身也不是。
起身怕他多心、鬧脾氣。
不起身自個“受不住”。
至于為什么“受不住”,咳,是她也被扳“歪”了。
她總算知道他為什么會歪了,全是她之前的舉動過于親密了,但她真的是冤枉,她只是想把他哄好些,日后能善待她。
兩人打好水后回了院子,房間這些都已經被人打掃干凈了,淡淡的擦了就可以鋪床了。
宋廷凡先去幫宋秦氏他們鋪床,知曉他們累了,就讓他們休息睡會。
之后兩人去收拾自個屋子,林俏掃了床好幾眼,這床比家里小了三分之一。
夜里別說放棉被,兩人怕是得挨著睡了。
她扭頭看向宋廷凡,不過還沒說,宋廷凡就解釋道:“過幾天就換了,原本有一張大床,先給阿爺阿奶睡了。”
林俏點了點頭,“你睡不舒服,我去買吧,過幾天省得折騰了。”
宋廷凡自然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也沒有拆穿她,“等會我去看,先鋪上你休息會。”
聞言,林俏為自個的小心思感到“羞恥”,“好。”
這幾天雖然一直在睡覺,但總覺得沒睡好,她一沾床就有些困意了。
宋廷凡拿了銀錢就出去了,走了一兩刻鐘才看到一間陳舊的木工鋪子。
年輕的小二熱情的迎了上來,“大哥,你要啥?我們這里啥都做。”
“訂一張雙人的大床,不急,慢慢做。”宋廷凡從袖子里拿出銀子,又道:“訂金交多少?”
小二愣了一下,大概是沒見過這么爽快的客人,“大床啊?我們這里有現成大床,大哥你跟我進來看看。”
“不看,重新做一張。”
“哦哦哦,給一兩銀子就可以了。”
小二收了銀子,開了一張單據給他,“半個月來拿就成了。”
“不急,慢工出細活。”宋廷凡折好了單子放在袖子里。
聞言,小二下意識以為他怕鋪子做不好,連忙拍胸膛保證道:“大哥你放心,我們肯定會做好。”
“大哥,看你這身形是軍營的吧?”
見他點了點頭,連忙笑著又道:“你們保護我們,我們不會忽悠你,你盡管放心。”
從木工鋪子出來,宋廷凡沒有回去,而是去買了些菜。
此刻,黃昏 小巷的來往的人多了起來,瞧著男子提著菜,頻頻看了好幾眼,周富安站在人群中扯著嗓子喊了一聲,“宋偏將你買菜做飯啊?”
宋廷凡警告的掃了他一眼,“明個多訓練半個時辰。”
周富安眼睛瞪大,“啊?是。”
高強幸災樂禍,瞅見宋廷凡進院關門了,“老色鬼,你完了,明個手都給你練斷。”
“我又沒干啥。”周富安無辜的垮下了臉。
聽著外面嘈雜的聲音,林俏打了個哈欠,隨后起身出門,正好碰見宋廷凡提著菜回來,連忙上去接。
宋廷凡錯開了她的手,“不重,吵醒了?”
這邊基本上是軍營里的漢子,等過些日子重新買個院子。
“還好。”
林俏跟著他進了廚房,看了他買的菜,有魚和青菜,她又道:“阿爺他們這會估計吃不下味重的,熬魚湯,再炒個青菜。”
“好。”宋廷凡拿了魚出來,隨后用刀背利索的將魚敲死。
見狀,林俏杏眸閃了一下,不知道怎么的,每次看見反派做這些事,總感覺脖子涼幽幽的。
大概是噩夢的后遺癥。
她拿了菜出來理,剛理一兩根就聽見他道:“沒有現床,訂做了一張,掌柜手里還有幾張床沒做,大概下個月末才能做好。”
林俏下意識就相信了,下個月末?那不得擠一個月?想起宋廷凡最近的舉動,她頭都大。
“明個我沒事,我去城中看看。”
“訂金交了一兩,不能退。”
“咋交這么多,什么床?你買成多少?”
普通木床一兩銀子就夠了,林俏一副他被敲詐的神情看著他,絲毫沒有以為他在撒謊。
“一兩半。”宋廷凡握著菜刀的手不自然的緊了一些。
“一兩半交一兩銀子的訂金,這也太多了吧。”
林俏再有錢也不會燒到說這一兩銀子不要了,只得做罷了。
兩人在廚房忙了好一會,魚湯才熬好了,林俏轉身去拿柜子里的大缽。
這兒的柜子大概是按漢子身高做的,她一米六幾的個,還得墊起腳拿。
大缽在最上面,有些費勁,她夠了好一會都沒拿到,剛想找凳子,一抹黑影就投了下來。
她被人圈在了懷里,下意識想挪一下,但前面就是柜子,根本挪不動。
宋廷凡從她身后拿下大缽,放在了旁邊,“拿不到怎么不喊我?”
“我看你在燒火。”
見他不動,林俏下意識就往旁邊挪過去,誰知她剛挪就被一直兩只大手圈住了,她瞳孔放大,反派該不會是要親她吧?
咳咳咳……
“燒火不妨礙拿東西。”
宋廷凡比她高出很多,彎下腰來跟她平視,一時兩人鼻息之間的熱氣撲在了彼此的臉上。
“鍋要燒干了。”
林俏推了他手臂一下,沒推動絲毫。
她:“……”
他越來越得寸進尺了,是不是她脾氣太好了?
但要她跟反派發脾氣,她還是不敢。
“剛摻的水。”
目光落在朱紅色的唇上,宋廷凡眼神染上幾分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