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安鋪子 這會正忙,林俏幫著做蛋糕,這時,幫工跑了進來,“小東家,大東家回來了。”
林俏連忙洗手擦干,還沒來得及解腰封,男子頎長的身影走了進來,四目相對,她連忙轉移注意力,“今個要回去吃,阿爺來說了,家里燉鴨子了。”
自從有了身孕,宋廷凡啥也不讓她干,逮著就一頓嘮叨。
她從來不知道他話那么多。
這不,又逮了個現行,他神情嚴肅的盯著她,“你又干活,你答應我不干了,再有下次就不讓你來鋪子了……”
林俏怕了他了,連忙舉手認錯,“好,下次再也不干了。”
旁邊的廚子瞅了他們幾眼,隨后挪出了廚房了。
小東家又被說了。
宋廷凡抿了抿唇,但又拿林俏沒辦,舍不得罵,更舍不得打,“餓了沒?”
“還好。”林俏捻了塊蛋糕給他。
宋廷凡張嘴吃下,隨后走到她身后將腰封解了。
湊近林俏才看見他臉又曬傷了,最近這幾天都這樣,她抿了抿唇,“將軍是不是給你找麻煩了?”
“沒有,考核快了,我多練習了一會。”
宋廷凡不想她擔心,這些事他自個會看著辦,她好好養身子就成。
林俏哪里猜不到,有些心疼,剛想說什么,精神一震,“考核?什么考核?”
夢里交代過一次反派升職位的事,就是考核,升正將。
有人嫉妒他,想要他的命,在考核時給了他一箭,正中胸口,但僥幸活了下來。
后來每逢下雨天胸口胸口就痛。
而且這事隱隱約約跟造反有些關系。
“軍營每隔半年就有一次考核,若是表現優秀,就能升職。”
宋廷凡不知她的擔憂,又道:“等升了職,就買個院子住,到時候安個秋千。”
之前她無意說了一嘴,安個秋千之內的話。
他都記著。
林俏心一沉,不成,不能讓他去,她腦子轉了一下,“什么時候?”
“三日后。”宋廷凡見她面露難色,他輕聲又道:“怎么了?”
“這幾日不知道怎么的,想回村里去,心里有些慌,今個胸口就受不了。”
“怎么不早說,我帶你去看大夫。”
“沒事,我去看了大夫的,大夫說散散心就好了。”
對上他直直的視線,林俏一陣心虛,宋廷凡沒注意到她的小動作,松了一口氣,一時有些為難。
他不是貪升職,只是升職了,俸祿就會多很多,就能給家里買好東西了。
他還想給閨女攢銀錢。
再者將軍在壓他,若是他不往上爬,以后更難出頭。
到時候誰要是欺負家里人,他比那天還要被動。
他想了一下,認真道:“今個我送你回去,到時候我再趕回來。”
一來一回騎馬一天來得及。
“我想你陪我。”
這話說得林俏自個臉都紅了,咳,早幾百年前就不說這種話了。
聞言,宋廷凡眉眼染上喜意,“我很快就回來,到時候我讓爹娘陪著你。”
“可我就想你陪我。”林俏假裝神情微微有些低落,是有些不開心了。
宋廷凡見不得她難過,彎腰哄她,“就一兩天我就回來了,好不好?”
“不好,你要是不陪我,就別陪我了。”林俏使小性子的繞過他,一副不高興的模樣。
咳,要不是演戲,她還真演不出來無理取鬧。
她頭次耍小性子,宋廷凡愣了一下,想起大夫說婦人懷了身子,脾氣會有些古怪。
最好順著她的意,不然影響情緒。
他大步追了上去,“俏兒,我陪你回去,等會我就去給將軍說。”
林俏眉眼閃過一喜,抿嘴扭頭看著他,“真的?你給我保證。”
“真的,答應你的一定會做到。”宋廷凡保證道。
不過還是沒能如了林俏的意,午飯過后,天就下起了大雨,一時間地面積了好深的水。
人都沒法出去。
望著外面滂沱大雨,似乎一時半刻消停不了,林俏站在門口微微有些煩躁,這劇情好像逆不動。
“等雨停了就回去。”宋廷凡在旁邊安慰道。
這時,一道身影跑了進來,手里的木傘壓變形了,“宋偏將,城東水排口不知道咋堵住了,將軍喊你帶人去弄。”
來人正是周富安。
聞言,宋廷凡點頭應了一聲,“好。”
說完就去換了雙鞋子,歉意的看了林俏一樣,“我走了。”
“注意安全。”
這種時候林俏當然不能讓他不去,排水口堵了,不去疏通,到時候整個城里遭殃。
她想到什么,轉身回屋拿了斗笠出來,“戴著,別受寒了。”
宋廷凡心暖,接過來穿好,“在家睡覺蓋好被子。”
旁邊的周富安低頭看了一眼水淋淋的木傘,又看了打濕的鞋子,心里有些酸了。
咋沒人關心他?
城東,河口邊 街道的水積到了小腿,高強挽了幾次褲腿,索性不挽了,反正也打濕了,微微不滿抱怨,“讓我們射箭營通排水口,真是夠大材小用的。”
打仗殺敵大多數都是靠他們打前陣,現在淪到這個下場。
真是諷刺。
宋廷凡看了他一眼,隨后對著后面的士兵道:“都站屋檐躲著,我下去看看。”
高強抱怨歸抱怨,但干事還是積極,“宋偏將,我下去看吧,你別下去,等會受涼了,你媳婦要擔心你,我沒媳婦,不怕。”
其實他們百號人跟著他過來,不是上級強迫,而是愿意服從他,別看他年齡小,但聰明能干,最重要的是他從來都是打頭陣。
不像別的營,全是士兵探前鋒。
都說不怕死,但哪里真的不怕死,能活的時候自然想活。
有個士兵粗礦著聲音,“我來吧,我水性好,我媳婦跟男人跑了,不怕。”
頓時一陣笑聲。
周富安拍了拍他的肩頭,哈哈大笑調侃道:“明山,你看開了?”
“去去去,老子早看開了。”蔣明山踢了他一角。
“我先下去看看,你們在上面看著。”
宋廷凡解下斗笠,脫了衣裳就跳河里去了,河邊的排水口被雜草堵住了,應該是這些日子割稻的人家多了。
“高強,拿個鋤頭來。”
“馬上。”
高強在附近借了個鋤頭遞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