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說的哪里話,能看見您娶妻,是奴婢的福氣。”
她從小伺候齊凌夜,所以最清楚他的脾性不過。
但林媽媽從來不居功自傲,哪怕在太后面前,也從不以齊凌夜的奶媽媽自居,認為自己高人一等。
伺候齊凌夜的人,好像天生就有自己準確的定位,林媽媽知道,自己只是個奴婢,也只會是個奴婢,所以從不強求什么,也不會貪心奢望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而齊凌夜留她在府中那么多年,也是因為這一點。
“林媽媽,這些丫鬟留下吧,等本王一一核驗過,您再進來帶她們出去。”
“是,王爺待王妃娘娘真是一頂一的好,一定要早些生下一男半女,那云妃娘娘在天之靈也會有所安慰的。”
林媽媽笑著說完了這些,便自覺地退了出去。
聽她提起云妃,齊凌夜心中有些悵然若失。
早在他記憶懵懂的時候,云妃就與世長辭,他的印象中,母妃的臉都已經模糊不清了。
早些年的時候,每每午夜夢回,他總是從夢中驚醒,看見云妃掐著他的脖子問他,為什么忘了自己。
后來,也不知道是慢慢地習慣了還是淡忘了,竟然也就這么日復一日地過了下去。
直到遇見她。
遇見沈紅俏的那個瞬間,齊凌夜就覺得自己的人生似乎發生了什么不得了的改變。
雖然不明白這變化因何而起,但他能感覺到,那是一種好的,對他有益的事情。
至少,他跟她在一起,就很少有這樣愁緒偶起的時候了。
他冷著臉看向屋內低著頭的幾個丫鬟:“去,幫本王溫一壺酒來。”
那些丫鬟里,唯有一個動作了起來,而那個就是隊伍中最末尾的一個。
她興沖沖地往外奔去,沒看見齊凌夜看她背影的眼神,陰鷙而深沉。
沈紅俏也在這個時候趕到了王府內。
她沒有直接從正門進入,反而選擇利用自己的空間能力避開一眾耳目。
可惜,王府里的戒備好像格外森嚴,她剛走出沒兩步就被一個銀色的身影制伏在地上。
她奮力地掙扎著,希望用體術占據優勢,扭轉局面,可是身上的這個人像是個千斤的秤砣一般地重,而且下手也非常重,死死地掐著她的胳膊不放手。
“說!你是什么人?竟然敢擅闖攝政王府!”
沈紅俏沒了辦法,只能自亮身份:“是我!慶陽郡主!”
“什么?慶陽郡主?不可能,郡主不是在宮里嗎?怎么會出現在王府?”
沈紅俏聽出了這個聲音有點熟悉,她試探地問:“擎蒼?是你嗎?”
擎蒼這時候才清楚地看見,被沈紅俏扭亂的發間,那枚耀眼的金簪。
他頓時就慌了神,急忙起身跪在地上:“還請王妃見諒!是屬下一時失察!”
沈紅俏揉了揉被掐的酸疼的胳膊,老神在在地說:“擎蒼,你對女孩子下手這么狠,當心娶不到媳婦!”
擎蒼沒想過,沈紅俏開口的第一句竟然會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