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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一章 作媒

  皇上果然又一次顯示出了仁德,不但以太子禮厚葬了這個不爭氣的兒子,還順帶加封了死去的皇后,看起來,他也想盡快將一切告一段落。

  至于那個癡傻的孩童,則無人再去關心,若舒派暗衛將他偷偷接了出去,這顆炸雷還是握在自己手中比較好,讓他平安渡過一生,也算是對楚瀟維護忠源的回報。

  與若舒的冷靜相比,忠源既沒有表露出唏噓,也沒有沖動。而是安慰了山寨中的兄弟之后,鼓勵他們朝前看。為了安撫人心,他甚至開始為他們物色親事,廣袤的莊子需要人耕種,更需要人守護。

  但一個大老爺們處理此事,總覺得有些尷尬,就起了盡快成家的心思。盧乾他們新探聽到的消息源源不斷地送了回來,忠源左挑右挑,仍舊猶豫不決。煩惱之下,不竟說道:“不如像父親那樣,長輩做主,自己只需閉著眼睛入了洞房也就完事了。”

  剛剛趕來與他匯合的忠漓聽了,搖著頭說道:“既如此,我為你推薦一個。”

  忠源意外地看著他,忠漓得意地說道:“我已經向她舉薦過你了,只要她見到你,必然知道你是誰。”

  忠源好奇地問道:“哦?你不是一向見了女子盯著自己看,便會臉紅的么?如今竟然能自如地當起媒人來了?”

  忠漓賣著關子,但笑不語。

  忠源也沒當真,依舊翻看著手中的信函,發愁地皺著眉頭。

  忠漓見他絲毫沒受太子慘死的影響,心中松了口氣,早知如此,自己就不必這樣心急火燎地趕過來。

  見忠源幾個月來,總是紙上談兵,勸道:“你若是有些許中意的,就親自去看上一眼,何必這樣浪費時間?”

  忠源回道:“有道理,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明日就出發。”

  這樣的雷厲風行,就連盧乾他們都有些不太能適應。

  看了幾家姑娘之后,忠源皆不置可否,卻一路往京城的方向而來。

  最后停在舊太子的陵前,獨自一人在里面呆坐了半天,直到天已黑透,才被舉著火把的盧乾他們拖了出來。

  在這里消沉了幾日,就看到了趕來見他的秦道川。

  父子倆人,相對無言,將秦道川帶來的酒,喝了個一干二凈。

  知道父親身子不好,不宜飲酒,忠源就將大半的酒倒入了自己胃中,飲得急了些,自然醉得快些。

  秦道川將斗篷輕輕蓋在他的身上,默默陪坐一旁,雖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但自幼的情誼豈是說拋就能拋的。

  更何況太子看起來生得比誰好,卻過得比大多數人慘,如今年紀輕輕就這樣埋入黃土,連個后人都沒有,豈不讓人難過。

  秦道川比若舒更理解忠源的心境,半路的逃兵,就算不是自愿,也覺得有愧于心。

  守到忠源酒醒之后,秦道川問他:“太子之事已了,你有何打算?”

  忠源知道父親是問他的去留,晃了晃仍有些懵的腦袋,說道:“太子身為其子,尚且如此;我若是現身,如何解釋得清。就算逃過這劫,前路也是迷茫,不如一如既往,將我所想付諸實際,也算是另一方天地。”

  走時,又對秦道川說道:“父親還請轉告母親,從此以后我不會再沉溺于過往,只問前程。”

  秦道川揮手送他遠去。

  已是深秋,皇陵四處黃葉飄散,正所謂秋風愁煞人,正是他此時的心境。

  上馬之時,才想到,自己竟然未問忠源親事選得如何了?若舒來時交待的事,居然被他給忘了,搖了搖頭,回去少不得又要挨說。

  若舒見秦道川如此的不給力,當即親筆一封,打算派人送過去。想了想,順手給了忠漓一封,讓他也留心些忠源的親事,打虎還要親兄弟呢!

  忠漓看著母親言語犀利的書信,自言自語道:“母親,孩兒就如你所愿。”

  提筆就將崇王長女趙雪飛之事告訴了若舒。

  若舒得信,看著窗外凜烈的寒風,這樣的天氣,秦道川的計策怕是不好實施,千嬌百媚的大小姐,若是折騰出了病根,日后豈非不妙?

  晚間與秦道川提起,秦道川說道:“崇王?這名字倒是沒有印象。”

  若舒心情不爽的掃了他一眼,秦道川趕緊解釋道:“明日,明日我就給你打聽得清清楚楚。”

  見若舒臉色好看了些,接著說道:“家世倒是簡單,沒有同母兄妹,日后嫁給忠源,必定一心跟隨。”

  若舒說道:“其一,忠源未必看得上她;其二,如何讓她心甘情愿嫁予忠源。”

  秦道川笑道:“我們這里都這樣冷了,北郡那邊更甚,天寒地凍的,還是待春天再說吧。”

  因為母親寫信來,要忠漓多多留意崇王府,特別是那個趙雪飛。忠漓領了母親的令,自然想要盡力而為。打聽到趙雪飛的行蹤,就趕了過去,聽到婢女如煙的嗓音在樓下出現,起身趕緊下樓,狀似無意地從她身旁走過,如煙見了只穿著青色棉服的忠漓,開口問道:“公子,身子好些了?怎么連斗篷都不圍?如今天寒,可要好好保重才是。”

  忠漓回頭,“又來買餅吃?”

  如煙回道:“小姐喜歡吃熱的,此時來最好。”

  忠漓點了點頭,說道:“我義兄也喜歡吃熱的,過幾日他便會來,到時說不定會有新的口味,你們家小姐若是愛吃,可親自前來,剛出鍋的,更可口。”

  如煙笑道:“小姐每天事多,哪里會得空,我有時間,一定來。”

  這時,秦義上前,將青色的斗篷披在忠漓的身上,普通的棉布斗篷,卻鑲了一圈白色的狐貍毛,一絲雜質都沒有,如煙抿了抿嘴,看了看忠漓,笑著離開了。

  回去跟趙雪飛提起,趙雪飛吃著尚有余熱的餅子,腦海中想著身披青色斗篷,長像俊俏的忠漓,好端端這樣套著近乎,若說他沒有企圖,任誰會信?

  如煙則悄悄觀察著她的臉色,在一旁說道:“真想不通,若要低調,就低調到底,棉布斗篷卻鑲了白狐貍毛,算什么?”

  趙雪飛說道:“你懂什么,想必里面就是狐貍毛皮的,他有咳疾,自然如此選擇。”

  如煙接著問道:“小姐,如此裝飾,恐怕價格不菲吧?”

  趙雪飛說道:“看他滿身的貴氣,自然不會是普通的商賈,穿得起皮氅有什么稀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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