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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一章 出行

  想著忠漓幫自己充了回富豪,忠源回去盤算了一下,元宵過后,就開始安排人手接手忠漓替他買下的小鎮,他自己的人手采取自愿的原則,根據自身的長處,愿意將家安排在小鎮上的,他都給予了貼補,一如既往展現出了他性格中固定的邏輯,盡快讓所有的小鎮都住滿人,空蕩蕩的鎮子讓人看得實在難受。

  趙雪飛也適時將這些小鎮的亭長安排妥當,雖然地權歸屬變了,但依舊歸屬崇王府管轄。

  忠漓自知自己手筆有些大,也將小鎮所有會館都開張了。

  一時間,兩個人都忙得腳不沾地。

  若舒卻將此事當笑話說與了秦道川聽,秦道川沉默半晌,“一直以來,我都認為軍營的歷練十分辛苦,如今看來,你的歷練才算真的下狠手。”

  若舒說道:“也不能如此說,你看盛琰,在親衛營一年多時間,變化多大,儼然一個少將軍的模樣。”

  秦道川說道:“若不是因為慧容快生了,我會答應他去北地的請求。”

  若舒說道:“忠湛前幾天不是說他想去北地看看么?”

  秦道川說道:“唉,也不知他是如何想的,慧容這樣,他豈能離家?”

  若舒說道:“我看慧容的態度,想必兩個人是商量過了的。”

  秦道川又嘆了口氣,若舒明白他的心情,卻也未出言安慰,忠湛的脾性,根源在過世的老夫人,如何能輕易扭轉。

  慧容生產那日,頗為艱難,秦道川都刻意留在了府里,還讓人將盛琰叫了回來。

  也許是母子連心,盛琰剛剛歸府,只在廂房外面著急地詢問了一句,就聽到里面說道:“快了,快了,頭出來了。”

  不多時,孩子出生,是個男孩,盛琰高興地在外面說道:“我有弟弟了,我終于有弟弟了。”

  慧容在里面聽著,剛笑了一下,就脫力地暈了過去。

  請來的御醫說,她以后恐怕難再有孕,像國公府這樣的人家,自然希望子嗣越多越好,但是慧容已給府里添了兩兒一女,已算稱職。

  秦道川一手一個,抱著忠清和嫻苔,看著襁褓中的盛玦,說道:“這是你們小侄兒,日后要好好跟他一同玩耍,好不好?”

  盛琰正好進來,看到他們兩個,猶豫了好久,才說道:“九叔、十姑。”

  若舒第一個沒忍住,笑了起來,秦道川見盛琰臉越來越紅,解圍道:“再過幾年,等他們大些,就不會如此難以出口了。”

  嫻雅在一旁接道:“正是,像我們穎滔,每天不知會說多少次九叔十姑。”

  盛琰看了眼一旁靜靜坐著的樂君,還未開口,就看到她搖頭不止,示意他千萬別開口,盛琰就改口說道:“穎泉和穎江呢?也能如此自如么?”

  嫻雅沒有回答,卻說道:“你已經變嗓了?看來,你母親又要忙啰。”

  這樣話,大家自然明白是何意,盛琰說道:“我去看看穎泉,許久沒有見過他了。”過年時分明天天混在一塊,一來他走得快,二來這些話當適可而止,大家的注意力又轉移到了盛玦的身上。

  慧容出了月子,忠湛又提起了去北地的事,秦道川上報了兵部,批了之后,忠湛就領著秦百、秦戰和秦剛坐著車去了北地。

  臨出發的時候,秦道川與他在書房談了許久,也告訴了他忠淇偷娶長公主的事。忠湛頓了許久,才說道:“沒想到如此老實的四弟也會做出這樣——讓人驚訝的事。”

  秦道川說道:“此事忠源都未必知道,貴妃娘娘的意思,在太子登基之前,不宜聲張。”

  忠湛心想,何止是不能聲張,是不能讓人知曉好吧,幸好有母親“珠玉”在前,大家見怪不怪。不然,這一出一出的,心都在胸口里待不安穩。

  因為忠淇在北地守了多年,朝廷已授了中郎將的職,相比忠湛除了一個世子位,在軍中并無實職,秦道川沒有點明,可他自己心里清楚,心中總有一股火苗,想要尋回些什么。

  待他走后,慧容在請安的時候,不經意間問道:“婆婆,公公以往常在北地時,您是如何渡日的?”

  若舒聽了,心說我每日忙活的事情多了,但回想起來,如繁華過境,竟沒留下什么痕跡,秦道川現在對她的態度一如既往,絲毫沒有受到她所做的那些事的影響,回道:“那時,好像不是在懷胎,就是在坐月子,也沒空多想。”

  慧容走后,若舒卻陷入了沉默,那時,杜若遠每日必有一封信來,無大事就寫小事,讓她坐在府里,卻將外面的事了解得一清二楚。

  自己強行將他留在了青州,去年卻未回去看過他,果真不太仗義。

  念頭一起,便壓制不住,所以,嫻珂一在她面前提出要去青州,她便答應了。

  喜出望外的嫻珂,多了句嘴,“其實我只是想吃青州的秧李和桑葚了。”

  若舒接道:“你就是肖想旁的,那里也沒有。”

  嫻珂抿了抿嘴,難得的沒再接話。

  秦道川聽到若舒要親自陪著嫻珂去青州,說道:“要她低調些就是,何必親自押解?”

  若舒說道:“去年就因為耽誤了,沒去成,我也想回去看看。”

  秦道川說道:“也是,去年我也未去成,你替我向幾位老人家賠個罪吧。”

  若舒知道他現在除了京郊哪也不能去,說道:“待明年,太子進學,你怕是每日都要耗在宮里了。”自從得知自家與貴妃娘娘的關系后,再也沒聽到秦道川在耳邊訴苦。也介于這種關系,若舒也再沒有拿貴妃娘娘打趣。

  出發那日,秦道川依舊低調地送到了十里長亭,見若舒一派坦然,湊近說道:“總覺得你心里沒我,每次分別,都不曾在你眼中看到過傷感。”

  若舒無奈地說道:“你看看我頭上的白發,再回去照照鏡子,又不是生離死別,有什么好傷感的?”

  秦道川說了句,“早去早回。”就再沒多話。

  車往前走后,若舒從車后的車窗中,看到秦道川依舊騎在馬上,看著自己的車漸漸遠去,許久許久,仍舊能看到他一動不動的身影。

  若舒回頭望著,在心中自我解圍道:“他對我至情至義,我不能忘恩負義,答應常去看他的,要說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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