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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三章 攻城

  皇上一到東郡,便召見了東郡廂軍指揮使,自知理虧的廂軍指揮使,一見面便遞上了軍餉的冊子,皇上翻看之后,心中罵了祝相又罵了眼前這人,卻又不得不將他扶起,還要說著違心之言。因為他是父皇親封的廂軍指揮使,自己現在還有求于他。

  東郡廂軍指揮使也見好就收,主動提起了應敵之策,仿佛這些地盤不是從他手中丟掉的一般。“皇上,待南郡的隊伍一到,我們便同時在這幾個地方發起進攻,對方不過草寇,全是仗著心狠手辣,見守軍就殺,逃兵不追,才輕易得了這些地盤。只要我們大軍一去,自會令他們丟盔棄甲,望風而逃。”

  皇上見他竟輕敵至此,有意為難于他,于是說道:“指揮使說得極是,朕初來乍到,便是南郡的兵馬來了,也人生地不熟,還需仰仗指揮使帶路才好。”

  “皇上放心,臣定萬死不辭。”指揮使表著決心,皇上心里卻想,當如你所愿。在皇上眼中,朝廷欠餉是不對,但臨陣避戰之將,實不堪用。東郡這塊地盤,他心儀久矣,雖不如南郡廣袤,但這里最為富庶,也無南郡的水患,北郡的風災雪災,只需防范蟲災,便可年年豐收。

  這里被世家經營數代,商貿十分繁華,如今正值群龍無首,正是他進入的好時機,只要東郡穩了,自己便有了與外祖抗衡的力量。他才會如母后那般天真,嘗到了權力滋味的外祖會舍得將這一切送回到他手中,就算他肯,那里依附在他身上,吸血的螞蟥也不會肯。

  唯有盡快積蓄自己的力量,才能在他們未下手時便奪了先機。東郡的郡守暫時動不得,但廂軍指揮使卻是動得的,到底是讓他應對不力認罪伏誅好呢?還是給他留些顏面戰死好呢?皇上猶豫著。

  尚不自知的廂軍指揮使依舊滔滔不絕說著自己的論斷,他也有自己的倚仗,那是皇上不知道的倚仗。

  大家就這樣各懷心思地待了一個下午方才各自散去。

  晚間,皇上見了杜郁文,看完他手書的諫言,起身笑道:“不愧是杜首領的兒子,有乃父之風。朕退敵有望矣。”

  杜郁文低頭回道:“皇上謬贊,父親的神勇,郁文不敢相提并論,只求不要丟了他的臉面即可。”

  “朕有重任與你,成事之后,他的位置便是你的。”說完,皇上低聲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見杜郁文一臉驚異,笑道:“朕這些年,旁的沒做,書倒是看了不少。所謂觸一旁通,你且說說,朕的計策如何?”

  杜郁文猶豫了一番,仍舊決定將自己的疑慮說出來,“皇上,臨陣換將,為兵家大忌,為何不等退了敵之后,再定他的罪?”

  “我若真的仍舊用他,才是兵家大忌,且不去論他私心到底為何,光看他這個人,朕就不喜。”皇上解釋道。

  杜郁文突然明白了,這便是御人之道。一次不忠,百次不用。看來東郡指揮使是范了大忌了。

  等了數日,南郡的兵馬卻遲遲未至,得了軍報,才知曉,是必經之路上江水泛濫,橋梁被淹,船只不夠,到今日仍有半數的兵馬未渡江。

  皇上看著窗外鮮艷的桃花,想起如今正值春汛,只要連日大雪,豈不就會如此。

  思來想去,與杜郁文一番商議,稍稍改了計劃。召來東郡廂軍指揮使,直說他已來數日,若仍無動靜,怕是會被‘寧王’輕視,要東郡廂軍指揮使,先行一戰,立立軍威。

  東郡廂軍指揮使倒也沒多想,皇上此言也屬實情,大軍壓陣,自然要開戰立威,于是挑了他認為最好戰的城池,應下了差事。

  仗著自己人多,也沒掩藏行蹤,飲了壯行酒后,就率隊大旗鼓地出發了。

  忠源得信,卻猜不透其中的奧秘,怕底下的人會中計,思索再三,還是決定親自坐陣。

  一路探子報來,只有東郡的人馬,皇上的禁軍根本沒有出城。

  南郡的人馬被困在路上,忠源是知曉的,但是只派東郡之人,實在令人生疑。便命令所有與東郡相臨的城池做好防御,隨時準備迎戰。

  等東郡的軍隊到達城下,忠源因為人手不足,早已定下策略,只守不攻。

  東郡指揮使也沒多言語,一揮手,隊伍便開始攻城。

  扛著云梯的人馬剛剛靠近,離得尚遠,便得到弩機的招呼,上面還添了火油,木頭做的云梯沾了油自然燃燒起來,兵士只得丟了云梯往回撤。

  東郡指揮使眼珠都快瞪出來,不敢置信地說道:“這箭為何射得如此之遠?”

  旁邊的軍師說道:“指揮使,多半是弩機。”

  “我要聽詳情。”東郡指揮使說道。

  “屬下并未親眼見過,但曾在書中見過此種神器,說是若居高臨下,最遠能射數里之遠。”軍師說道。

  東郡指揮使不耐煩地說道:“數里是多遠?你這書是怎么看的?”

  軍師猶猶豫豫說道:“說是一般的都能射一里,最好的能射二里開外。”

  東郡指揮使尋來撤回的兵士,一問才知,方才的距離便是二里左右。

  攻城遭到冷箭倒屬常情,只是沒想到對方竟能射得如此之遠。東郡指揮使重新部署之后,手持盾甲的兵士又開始朝城下攻去。

  在二里之處,雖然仍有弓箭射出,但都被盾甲擋住了。東郡指揮使得意地說道:“所謂神器,也不過如此。”

  哪知到了一里處時,城樓上突然射出無數的箭弩,直接穿透盾甲,兵士斃命無數。

  東郡廂軍指揮使瞠目結舌,簡直不敢置信,早知道盾甲中都添了精鋼,尋常刀劍都奈何不了。轉頭問軍師,“這又是什么神器?”

  軍師慌忙答道:“大人,屬下也是頭次見這種神器。”

  “這弩機威力如此強大,如何攻城?”東郡指揮使焦急地說道。

  “大人,我有一計,改為晚上攻城,他們目不可視,如何射箭?”軍師出了個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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