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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 意冷

  作者說:

  當天晚上忠湛便要秦百他們將他抬去書房,走時對慧容說道:“從明日起,我不再見人,你們也莫要來。”

  慧容獨自坐在那里發了回呆,第二日便將話傳給了萱微堂和右院。萱微堂的老夫人聽了,忙趕到書房前苦勸了半天,忠湛的書房一直緊閉門扉,全無聲響,任由老夫人拍著門板,哭得聲淚俱下。

  若舒聽了,只說了句,“蘭芷,派人去知會忠源、忠漓和嫻珂,免得他們不識趣。”

  因秦道川也寫信給了嫻雅和阿筠,嫻雅人不在京城,新陽候夫人親自上門來探望,老夫人和慧容皆心神交瘁,若舒接待了她,她也識趣,送了禮,說了兩句便離開了。

  阿筠和陳梓皓也在第二日登了門,慧容只得親自接待,兩人在書房門前問候了聲,又安慰了慧容兩句,又來到右院,可惜右院依舊用緊閉的大門迎接了她們,阿筠憤憤不平地說道:“長兄都如此了,母親還是如此的任性,若大的府院只要長嫂挺著大肚子獨自苦撐。”

  陳梓皓安慰道:“如今的時實在不好,我們先回去,待長兄好些了,再來看望吧。”

  他們剛走,慧容卻發動了,半天后生了一個女兒,若舒坐在她床前,說道:“天就算塌下來,也有高個子頂著,月子若養成不好,后半生可就毀了,孰輕孰重你應當明白。”

  慧容虛弱地回道:“婆婆對慧容的關愛,慧容明白,這段時間,盛琰就辛苦您了。”

  若舒說道:“蘭芷一向喜歡他,你放心交給她吧。”

  慧容又說道:“婆婆,世子,”

  若舒見她欲言又止,說道:“任誰受此打擊不難過一下,他不愿強顏歡笑,也不要勉強,日后他自己想明白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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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慧容說道:“我是怕他不如婆婆這般豁達。”

  若舒說道:“誰不是強作堅強,哪個又不想縮在旁人身后躲些風雨,但世事無常,各人的難各人受著吧。”

  見慧容依舊憂心沖沖,便要蘭芷盡快喂了湯藥,好讓她睡去。

  出了慧容的廂房,路過書房,見依舊門扉緊閉,看了一眼便離開了。

  回到右院,思來想去,還是寫信告訴了忠瀾,一個月后,與忠瀾的回信一同送來還有無數的傷藥,都是南關特有的,每種都附了用法,說是有奇效。

  若舒聞著滿屋子的藥味,決定先與忠湛談談再拿出來。

  要蘭芷尋來秦百,說道:“忠瀾好心,送了些傷藥來,你問問世子,要是不要?”再沒多話。

  秦百的回話是,世子說多謝好意,不必了。

  若舒聽了,也沒說話,秦平走后,便要蘭芷收起來,蘭芷猶豫了一會,說道:“東家,何苦呢,你又不是不知,世子是何種性格的人。”

  若舒卻說道:“你是說要我悄悄給他用上,然后換來一句,是我們上趕著的?”

  蘭芷嘆了口氣,只得將東西搬去了庫房。

  慧容的娘家人等來等去,沒等到洗三禮,便尋了借口前來看望,誰知慧容吃了藥睡下了,若舒現身,見了慧容的嬸娘,因為心情實在不好,坐在那里不怒自威,慧容的嬸娘話都不敢多說,客氣兩句便灰溜溜的走了,回去后說道:“這位夫人實在是嚇人得很,怪不得說秦大將軍都懼她。”心中其他的想法頓時消了大半。

  忠湛一直將自己關在書房內不見人,老夫人自是傷心,便寫信給秦道川,秦道川遠在北地,戰事未平又不能歸府,再者秦東的事也一直無果,只得在信中寬慰祖母,又寫了信給忠湛要他好好養傷,寫給若舒的信中不經意流露出的意味,令若舒十分的不爽,自己十二歲失孤,匆匆嫁人,不也是兩眼一摸黑,全憑自己闖到現在。忠瀾也是,十二歲出走,現在接了白將軍府的副將,也并非全憑身份,那些南蠻子的狠毒,暗衛的回報中說得清清楚楚,自己也只是幫他擋了那些人的暗箭,他能服眾,也全憑自身。為何獨獨到了忠湛這里,只傷了條腿,便天都要塌了般,合府上下都要暗無天日。

  秦道川久等不到若舒的回信,便有些憂心,第二封信更是緊接著來,要她開導開導忠湛。也不知秦道川是否在老夫人的信中也提了,突然有一天,老夫人派劉媽來尋若舒,要她同去書房,前去勸導。

  若舒一臉不喜地來到書房,老夫人終于敲開了門,正坐在里面勸導著,忠湛則呆坐在書桌后,一臉木然,右舒進來,也熟視無睹。

  老夫人見了若舒,直接說道:“盧氏,你也是母親,自己的兒子出了這樣的事,也該來勸慰勸慰。”

  若舒聽了,坐都沒坐,只站在門口,說了句,“一屋子的藥味,聞得人頭發蒙,快開窗散散。”

  忠湛終于回頭看了看她,又轉了回去,沒有作聲,秦百則開了兩扇窗。

  若舒依舊站在門口,說道:“你父親交代我,要你不要總是枯坐,也要多出去曬曬太陽,我覺得也有道理,我曾見過少了一條腿的,也一樣騎馬出行,你比他總要強些。”

  忠湛還沒表示,老夫人就說道:“盧氏,你這是什么話!”

  若舒稍微側過身,望了望外面的陽光,老夫人恨恨地望著她,重又望著忠湛說道:“你莫聽她的,傷筋動骨一百天,何況你這樣的傷,要我說,枯坐不宜,快回床上躺著,待骨頭長好了,再下床走動。”

  任她如何說,忠湛始終沒有回應。

  老夫人只得說道:“那你好好養傷,我明日再來看你。”

  若舒待老夫人出了門,便跟在后面準備離去,忠湛卻突然叫住了她,“母親,我有話與你說。”

  老夫人驚訝地回頭,望著若舒說道:“好好勸勸,心莫太狠了。”

  若舒望著老夫人,回了句,“心狠的,從來都不是我。”

  老夫人回望著她,若舒眼里的東西令她憤怒又無奈,只得低聲說道:“他也是你的兒子。”

  若舒說道:“誰說不是呢?”

  老夫人還想說什么,忠湛已在屋內說道:“曾祖母,我無事,只是想與母親說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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