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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九章 出手

  “你難道就一點都不擔心他們兄弟會因此反目成仇?”夜深人靜,秦道川雖然語氣輕緩,但也比白日里少了些顧忌。

  在若舒的心里,這天下就如她的生意一樣,哪個掌柜合適哪個地盤就派了他去,派對人便互利共贏。幾個兒子中,忠源的意圖最為明顯,相信忠瀾和忠淇早已看出,但他們卻還是愿意鼎力相助,說明他們對他是認同的。

  秦道川的心思現在她也明白了,總覺得如此便虧待了忠湛和盛琰這一房,但秦道川想要自己出面去說服忠源謙讓二字,她卻是不愿意的。

  “誰與誰反目成仇?”她決定激上一激,免得秦道川再藏著掖著。

  “雖說有能者居之,但畢竟長幼有序。”秦道川仍舊不清不楚地說道。

  “你不覺得言之過早,還有半壁江山仍舊在旁人的手里。”若舒也有樣學樣回了過去。

  秦道川沉默了許久,開口說道:“我有心助盛琰取了中郡,你同意么?”

  若舒說道:“我之所以會鼎力相助,是因為看淡了一切,人生過半,早晚歸一抔塵土。我勸你也與我一樣,有兒孫相求時,能幫便幫上一把,其余的少摻和,免得傷了和氣。”

  秦道川說道:“忠湛如今有心無力,盛琰年幼又能知道什么?”

  若舒說道:“你這性子一日不改,便只能自苦。我看不如將盛珪和盛瑎盡早送去西郡與忠淇一處,也好跟著父親歷練歷練。再將盛琰招回,也好圓了你的念想。”

  秦道川沉思一會,“還是夫人明了,我倒是關心則亂了。”

  若舒說道:“這一切都是你的迂腐害人,你若是早早立了旗桿,幾個兒子皆在你的麾下,哪會有如今的煩惱?”

  秦道川接道:“一來我并不想去坐那個位子,二來我也不想忠瀾當年的事再重演。”

  若舒轉過身,好奇地問道:“為何不想去坐那個位子?”

  秦道川也轉過頭說道:“你不是也不感興趣么?”

  若舒輕笑道:“你為何這樣篤定?”

  秦道川說道:“我在我面前一向張狂,毫不遮掩,我能不明了么。”

  若舒說道:“既然我倆達成共識,不如盡快替盛琰占了地盤,也解了國公府與共姻親的圍,之后便遠走他鄉,隨他們自己去盤算吧。”

  “如此正合我意。”秦道川說道。

  忠源在不遠的高樓上觀察著被囚的皇上,如今的皇上猶如熱鍋上的螞蟻,獨自在小院里轉著圈。忠源有幾分明白他的苦楚,還沒在廢宅中躲過兩日,便被白景天和盛琰圍了起來,直接問他,要死還是要活。要死便送死藥進去,給他一個體面;要活便乖乖出來,保證不傷他分毫,還讓他平安到老。

  于是皇上也沒多想,便讓人開了門。最后還體貼了一把,要白景天給自己的親衛一條活路。

  白景天也爽快地答應了。

  皇上又問太后,白景天也如實告知了,只是拒絕了皇上相見的要求。

  之后,兩人便像完成差事一般,將皇上單獨關押完事。兩人則在地圖上分好了各自要攻取的城池,當天就率隊出發了。

  忠瀾去了青州之后,只傳回了軍報,如今正與中郡的廂軍沿隨州與房州沿線對峙,也因此吸引了中郡廂軍的主力。

  忠源去信問忠淇和忠瀾要如何處理皇上和太后,兩個的口徑出奇的一致,要忠源酌情處理。

  忠源有些頭大,原本想著先與兩位兄長取得一致,再去信父親,如今只得先將皇上和太后關押起來。

  因為與秦道川達成了共識,秦道川第二日便送盛珪和盛瑎出了京,盛珪早已摩拳擦掌,自然興奮異常。穎泉和穎江有些失落,秦道川卻安撫道:“莫急,總有你倆出力的日子。”

  秦道川沒等忠源的信來,便去了封信,直說京中恐有戰亂,盛珪和盛瑎再呆在京中恐有不妥,已將他二人送至西郡忠淇處。怕祝丞相起疑,要盛琰回京掩人耳目,他日若有變,也好護其母親、盛玦和忠清、嫻苔平安出京。

  忠源想著京中的一家老小,確實如此,便催促盛琰盡早回京。

  盛琰剛戰得順手,雖不情愿,但軍令難違,只得帶著隨從悻悻回京。

  在盛琰回京前兩日,京中便有傳言,說皇上和太后已然被‘寧王’俘獲。只是祝丞相私心作祟,一直瞞而不報。事實確實如此,東郡郡府失守,皇上和太后皆未出逃之事,祝丞相早已知曉,但到底是立趙氏的新王還是立祝氏的新王,他仍舊猶豫不決。如今東窗事發,見再也瞞不住,祝丞相只得樹起旗幟,說要中郡、北郡和南郡群而起之,共同剿滅‘寧王’,援救皇上。南郡不戰而逃之事就這樣輕易地翻過了。

  回府后,盛琰就被秦道川叫去了書房,當聽完祖父的決定之后,哪里想到深處,只覺得祖父終于肯動手是再好不過,努力地爭取著先鋒之職。

  秦道川怕他會有負擔,也未明說,只要他做好準備,待城外隱藏的親衛軍盡數進城之后,就派差事予他。

  慧容得了信,急忙跑到右院,還未開口便哭得上氣不接下接。若舒只得默默任她哭完,喘著氣將皇上和太后被‘寧王’俘獲之事斷斷續續地說了出來。

  “如今只是被俘,說不定哪天就出來了呢?”若舒眼前一堆尚未回復完的信件,不愿與她多談。

  “婆婆,能不能想辦法將婉珍接出來?”慧容顯然已經失了方寸。

  “尚安勿燥吧,這皇宮豈是想進就進,想出就出的。”若舒說道。

  “我這個月送了兩次貼子,都未能進宮。太妃應該不會如此,想來是祝丞相所為,他定然是記較盛珪和穎江與他孫子的嫌隙,才會有意為難。可想而知,婉珍在宮中是如何的難為?”慧容又哭了起來。

  若舒這斷時間,被各種事弄得煩燥不已,也沒了好口氣,“當初是你硬要送她入宮的,如今來我這哭又有何用?”

  慧容一聽,反而哭得越發傷心,“我就知道你們都怨我,可這天下哪個母親會阻止自己的女兒入宮為后哇,我如今只恨沒有后悔藥可吃。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婆婆,我知道你與公公能耐大,婉珍也是你們的孫女,你們不能見死不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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