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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 一號

  這事是不是巧合,在座的各位都是聰明人,心里都有一桿秤。

  只是,這程小鳳暫時那是救不了。

  程小鳳說的話,連意相信。

  程小鳳不過剛筑基,修為低弱,化神修士和元嬰修士的手段,太多太多了,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把那功法放進程小鳳的儲物袋中,實在是太容易了。

  別說是他們,連意覺得,讓自己來,也是能做到的。

  但是,正如他們之前所想,贓物就在程小鳳這兒,他們……百口莫辯……

  只是,有一個很重要的疑點,贓物是隨意選取的這落鳳山遺物,還是說這落鳳山功法也有什么說頭?

  連意想到,程碟兒所說這程小鳳是她從落鳳山撿回來的,她就覺得,這所謂贓物,大概也不是隨意選取的。

  只是,這又是究竟為何呢?

  連意面上不顯,可是心里這心思已經百轉千回。

  許是自幼便機靈,或者后來被老祖宗、師父等人的傾力培養,連意這腦子是極活絡的。

  有時候,別人未發現的一些細節問題,她都能很快發現,也正因為她表面大大咧咧,萬事不縈于心,實則內里心細如發,才能幾次化險為夷,躲過兇險。

  或許,這落鳳山,她得去看看了。

  從鑒寶會出來,連意還在想這事。

  這功法,是棉白城所得,落鳳山一事,粟驕似乎也知道不少,不知自己還能不能和粟驕多打聽打聽。

  “可有什么線索?”博悅真君客套的問了一句。

  這事究竟如何,還真不好說,只不過博悅真君也想知道,鑒寶會為什么會盯上眉昆界來的這些修士,究竟是為什么。

  博悅真君活了近千個年頭,連意等人能看清的東西,他怎么可能看不出來。

  只是,隨厄星君也猜不出為何,而鑒寶會背后的勢力和主人,都不是隨意能夠惹動的。

  隨厄星君對眉昆界的來人欣賞是一回事,可是也不可能為了眉昆界的修士,把自己甚至觀榴城以及整個粟家置于竹修星君的對立面。

  那樣,于他隨厄真君可沒什么好處。

  但是,畢竟這眉昆界的人,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相幫一二,他們也不是做不到,而且,他們也好奇在乙火界神秘無比的鑒寶會,為什么忽然就杠上了剛來這乙火界的眉昆界修士。

  是以,博悅真君有此一問,也是想探聽一些情況,來判斷以后,他家隨厄星君該怎么走下一步路。

  “小鳳說她那贓物是自己去了她的儲物袋,人贓俱獲,小鳳該怎么辦才好?”說話的是程碟兒,她是真的太愁了。

  原本隨厄星君就很欣賞程小鳳,還庇護她們在這觀榴城中,是以在程碟兒心中,隨厄星君于她們娘倆那是再造之恩,自然不會對博悅真君提防。

  于是,竹筒倒豆子般,就把事情都說了。

  連意垂下眼,這些事情,他們本也沒打算隱瞞。

  所以,程碟兒說這些,李莘杰、言柳和她都沒什么意見。

  世易時移,情勢都是在變化的,隨厄星君什么態度,或者可能會有什么態度,在座的四個人,除了程碟兒,都能推測出。

  畢竟都是可以承繼宗門之人呢。

  但是,他們也無怨無恨,站在什么立場,做什么事情。

  若是兩者對換,連意覺得她未必能比隨厄星君處理的更好。

  而且,隨厄星君待他們不薄,至今不管他是為了打探消息來決定接下來他對他們的態度還是其他,他愿意為他們奔走是真。

  而且,連意相信,就算隨厄星君迫于這個鑒寶會不再管他們了,那也僅僅只是不管。

  畢竟,他們是眉昆界來的人,還要去千緣寺,在這觀榴城,隨厄星君絕不會讓他們出事。

  有時候,是福是禍真的很難說。

  這眉昆界來人的頭銜,有時候可能引來的是殺機,但也未必不是轉機,誰知道呢?

  連意心思電轉,早就把這些想的透徹。她甚至抬起頭,和言柳以及李莘杰交換了個微不可查但都明白的眼神。

  那博悅一聽程碟兒的話,卻是有些沉思。

  這倒也是更加證明了星君的猜測,放一本功法而已,對于神通廣大的鑒寶會太容易了。

  “博悅前輩,還要煩請您幫我們和星君說說情,看能不能搭上這鑒寶會的線,問問他們,小鳳這樣,能不能網開一面。”李莘杰一臉懇求的看著博悅真君。

  這個訴求他們對文竹也說了,不過那文竹給他們的感覺太過不好,他也沒給出什么有用的答復。

  “那贓物如今總算是沒丟,這從進鑒寶會到小鳳被發現,三個時辰都沒有,那小鳳的儲物袋可能鑒寶會都搜過了,肯定也沒有復刻那功法,她自然也沒時間在三個時辰內把那功法看完,說起來有驚無險,好在沒有給鑒寶會帶來過多的損失。”

  李莘杰眉頭緊皺,又一臉不忍的樣子。

  “還望隨厄前輩能夠幫我們個忙,幫我們和鑒寶會當個說客,留程小鳳一命,她畢竟年紀尚小,修為還低,若是鑒寶會肯放過她,我們必有重謝。”

  三十歲的筑基修士,對于修士來說,年紀算是小的。

  李莘杰何許人也,他自詡修為和果敢可能不及連意出色,但是要論會說話,以及看這種帶點陰謀的事情,身為眉昆界數一數二的門派的下一任掌門,他能不會。

  當下,就開始八面玲瓏起來。

  博悅真君聽了此話,也覺得可行,眉昆界修士提了要求,需求到星君頭上,再恰當不過。

  畢竟他們都是金丹修士,又遠來是客,求助本地修為高的化神修士在其中幫忙,再正常不過。

  “你們放心,這事我會與星君說的,到時候請星君幫你們說說情。”

  “只是,竹修星君過分神秘,且修為高絕,亦正亦邪,若是未有辦成此事,還望諸位小友不要見怪啊。”

  “那是當然,若是成功,我們也有重謝。”

  話畢,他們便回去了。

  第二日,南部和西部十二城的城主都到了,隨厄星君也來了,這次眉昆界來人,他們十二城一起,舉辦友誼賽,是之前就說好了的事。

  既然人都到齊了,那這友誼賽便要如期舉行。

  外面早就搭建好的比武臺前,李莘杰、言柳和連意三人正在和隨厄星君以及十二城的城主寒暄。

  隨厄星君領著他們三人一一給他們介紹十二城主。

  眾位城主也是客套,紛紛說:“這一次,眉昆界的小友們能來此地,我們乙火界很重視,而且,居然還帶來了那么多好寶貝。真是太客氣了。”

  “是啊是啊,尤其是這傳送陣之法,眉昆界不愧是當年的廣眉界,就是大手筆。”

  “此番各位小友能來我們乙火界,對于往后聯通兩界,真是具有特別的意義。”

  “我們定然會好好招待各位小友的。”

  隨厄星君也道:“諸位小友,我們這十二城說起來在這乙火界也算有點小小名聲,我們這十二城也各有特產。各位城主也都帶來了,不僅帶來了特產,也都帶來了優秀的修士。”

  “這一次你們能來,我們真的很高興,難得來一次,我們希望能夠相互切磋一二,是以匯聚到了我這觀榴城。”

  “這次比賽是修為切磋,兩界交好為主。無有性命之憂。”

  “哪里哪里,我們費勁千辛萬苦來乙火界,長輩們早有交代,兩界域交好是大事,既然有虛空通道相連,那就是同氣連枝……”李莘杰很客套,舌燦蓮花。

  “長輩們這次很重視我們乙火界之行,還帶來了特產和這傳送陣之法,也是為了回復我們廣眉星域的失落榮光……”言柳也不逞多讓。

  連意:“……”她算是服了,這兩個,果然都是要做掌門人的人,瞧人家這外交手段。

  說起來,對于言柳和李莘杰,連意也是很佩服的。

  這廣眉星域和眉昆界的傳說,在眉昆界幾乎無人知曉,似乎遠古時候的修仙文明,都被毀棄了。

  還是后來灝恒知道,以及窺天和老祖宗知曉的多些。

  還有就是各宗門或者勢力的掌權者會知道一些,可是都不大齊全。

  連意第一次聽說廣眉界還是從藿斕嘴里。

  可是來了這乙火界,連意發現,對于廣眉星域的前程往事,這兒的修士好像都知道。

  雖然也不全,但是比眉昆界來說,要好多了。

  這事很不對,為什么同屬于廣眉星域,眉昆界似乎失落掉的,或者被隱藏的東西更多?!

  眉昆界究竟有什么特殊之處嗎?

  不過此事,也不是一兩日能得到答案的,連意也沒空想。

  不過,對于這些消息,言柳和李莘杰也是到了這兒,才知道一些事情,不過她見兩人適應的很好,對于這些前塵往事也都能做到心中有數。還能跟這兒的修士無障礙的交流,未有說錯之處,這乙火界人還以為他們眉昆界一直對這廣眉星域的往事很了解呢。

  遇到這種大場合,她還是不要說話為好。

  畢竟她也沒這本事,說不出這些大場面的話。

  她只需要默默跟在他倆后面,保持微笑,抱他們倆的大腿就行了。

  連意這人特別識時務,該狗腿的時候,也是可以足夠狗腿的。

  而且,今日,她很有些不適。實在也無力應付這些。

  許是昨日走的時候,那文竹那眼神,連意一直心神不寧。

  夜晚打坐,居然夢魘連連。

  不知道為何,一閉眼,滿腦子都是黑色彌漫的霧氣。

  那霧氣中,似有可怕的東西蟄伏著。

  可是連意檢查全身,未有發現自己有什么問題。

  但是,這打坐肯定是不能了。

  心神不寧,稍不留意,就要走火入魔。

  于是,連意干脆便躺在床上,睡覺了。

  這覺不睡還罷,一睡今早居然感覺頭痛的很。

  作為修士,這種感覺實在不好,她也多年未有過。

  頭痛易消除,可是那心神不寧卻還在。

  是以,連意臉色實在也好不起來。

  卻又無從說起,如今有言柳和李莘杰在前面頂著,她也好趁此機會休息一二。

  她知道,言柳師兄已經感覺到她不欲說話,那些城主有幾句提到她,他都機警的擋了回去。

  連意心里暖暖的,這關鍵時候,還是自家師兄弟們靠譜。

  寒暄完畢,眾人便準備比賽了。

  因為是友誼賽,所以氣氛比較祥和隨意,而且,比武之時,不準使用武器,符箓,陣法靈丹等物,只能用自身法力比拼,力竭或者被打出擂臺便下來。

  那早前就等在觀榴城的五十名接待修士,連意他們也很逐漸熟悉了,畢竟都是各地的佼佼者,是以雖說知道要比賽,不過相處還不錯。

  就連比賽順序,都是抽簽。

  連意隨意一抽,居然是一號?

  她下意識的抬眼看看眾人,說這抽簽順序不是故意的,還真說不過去。

  看到比武臺上走上去的人,粟驊,這五十名修士中最強的。

  說是友誼賽,大家還是存了點攀比,或者探察的心思的。

  能被隨厄星君覺得自己是最強的,選上來和粟驊比試,連意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只能說是抬舉了。

  不過,既然來了,事關眉昆界的顏面,又是第一場,這一場,連意知道自己不能輸。

  而乙火界這些人,估計也抱著這種想法吧。

  頭痛,這休息是休息不成了。

  連意面上一笑,拱拱手,干脆的一躍,就上了比武臺。

  她笑看著粟驊:“原來是粟驊師兄,粟驊師兄可要手下留情啊。”

  粟驊也笑:“連師妹客氣了,粟某還有許多需要向連師妹學習之處,還需要連師妹手下留情。”

  兩人心照不宣,對這一場都是勢在必得,不過,都是心性舒朗之輩,無恥手段肯定不會有,到時候就是看誰的手段更高了。

  粟驊手一揮,便是八條長長的火鏈就連意的四面八方圍了過來。

  連意眼神一凝,這火煉可不一般,八條火鏈,四種顏色,屬性各異,這些可都是異火啊。

  這要是讓這火鏈束縛了她,壓縮住她的逃跑空間,那她就要落于下風了。

  粟驊之名,果然名不虛傳。

  連意身形一晃,速度很快,那火鏈之中還有連意的數個殘影,連意人已經出了火鏈的包圍圈,就站在了擂臺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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