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弄玄虛!
許恒樂在心里冷冷的哼了聲,便不再關注那個說書人,畢竟她孤鴻島此行的目的,可不是為了尋找什么機緣,她純粹只為了,看看有沒有機會,弄明白藍寶的身世。
只是當她錯開目光,看向茶樓的窗外時,卻意外的發現,臨窗坐著位的元嬰初期男修,落寞的神情與茶樓的熱烈,完全的格格不入。
是個有故事的人!
許恒樂的腦海里,頓時便多了這么一句,但她對別人的故事,不怎么感興趣,因而只匆匆一瞥,便別開了目光。
茶樓里依然在熱烈討論著,宇新仙子的美麗,御靈圣體的絕無僅有,卻是再無新的勁爆消息,許恒樂又坐了會兒,拿了枚味道還不錯的清靈果,起身出了茶樓。
陌昊羽忙付了靈石,匆匆跟上。
對于無涯海十大勢力,多位化神真尊,很有可能便意味著,所在的勢力排名會上升,從而獲得更多的修煉資源,因而每一個勢力有化神修士現世,都會隆重的慶祝,昭告整個無涯海多了一位化神修士。
此等大事,孤鴻島的街道上,到處張燈結彩,喜氣自然也就洋溢到了孤鴻島每個角角落落。
但世界上事,不可能事事都一樣,就比如說,許恒樂轉過兩條街道后,便看到一男子正在毆打一婦人。
那婦人緊緊抱著男子大腿,邊哭邊哀求道:“孩子他爹,這是家里僅有的靈石了,你可不能再拿去賭了。”
“呸!你這婆娘懂什么!宇新老祖化神,我這是去為宇新老祖慶祝的,賭什么賭,還不給我快起來,在大街上也不怕丟人現眼。”他說罷,對那婦人又是一頓拳打腳踢。
男子煉氣五層,婦人則煉氣三層修為,在男子的拳打腳踢中,禁不住的瑟瑟發抖,但依然緊緊抱著男子的大腿哀求道:“孩子他爹,那些靈石是留給孩子們的,你真的不能拿走。”
“渣男!”
遠處,許恒樂憤憤的咬了口清靈果,跟身后的這根木頭一樣的渣,既然你跨不過你心里的那道坎,那便離我遠遠的,別招惹我,跟在我身后一聲不吭,算幾個意思!
她冷冷哼!遠處那個揮拳毆打自己道侶的男子,頓時抱著腦袋,痛苦的蹲了下去,而他腰間的儲物袋,則“吧嗒”一聲,掉落到了婦人懷里。
那婦人愣了愣,隨即發現儲物袋上,那男人的神識已被抹去,頓時喜出望外,忙道了聲:“多謝前輩高人相幫!”然后撿起儲物袋,也不管抱頭痛苦的男子,一溜煙的跑了。
感受到許恒樂滿滿的怨念,陌昊羽抬頭看她,眼里有著深深的無奈。
“恒樂,談談!”他快走一步追上她道。
談談!你不想說話就不說話,你想談我就得和你談!這天下有這等容易的事嗎!
許恒樂繼續憤憤的啃著清靈果,繼續大步向前。
“恒樂!”陌昊羽無奈的快步上前,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手掌微涼,許恒樂一下子停住了啃咬清靈果的動作,目光下移,便看到了握著自己手腕的那只骨節分明的大手,然后沿著這只手,目光上移,又看到了那張,令她憤憤不已的臉。
但是,她說話的語氣,與她的心情截然相反,平淡的毫無一點波瀾,“大哥,你越矩了啊!”
平淡無奇的一句話,卻讓陌昊羽覺得,他握著的,是塊滾燙的巖漿,烙的心口發痛,握著許恒樂的手腕,禁不住的微微顫抖。
許恒樂的眼里,頓時蒙上了層黯淡,她明白了他所有下意識反應里的含義。
她的心里頓時漫起堅冰,開始大力的甩起手來,從今往后她會離他遠遠的,再不對他抱有任何一絲的幻想。
陌昊羽在她大力甩手時,也瞬間明白了過來,他若此刻放手,那么從今往后他們便是陌路,就連跟在她后面走的機會,她都不會再給他一次,這樣的結果又哪里是他想要的。
當下,那里還顧得上滾燙的巖漿,烙的他心口發痛,掌中發力,牢牢的扣住了她的手腕。
“談談!”他堅定的說道,然后不由分說,拽著許恒樂便朝著前面不遠處的一家客棧走去。
大街上人來人往,那對夫妻可以毫無顧忌的在街上扭打在一起,許恒樂卻做不來在大庭廣眾下,跟陌昊羽直接翻臉,于是只能由著他,將她拽進了客棧。
陌昊羽只要了一間上房,她沒反對,反正等他把想說的話都說完以后,除了一些沒法拒絕的合作外,他們便相忘于修真界吧!
關上房門,看著垂著腦袋,讓長長的睫毛擋住所有眼中情緒的她,陌昊羽心亂如麻。
他知道自己不善言辭,但他也知今天必須將話說清楚,否則余生有的時間他去后悔。
他的腦子飛快的運轉,半天后,他終于憋出一句話:“妥協!”
沒頭沒腦的兩個字,換作是旁人,決計聽不懂他這兩個字里的含義,但許恒樂能懂。
她長長的睫毛顫了顫,如果是在堅冰還沒邁上心頭的大街上,她或許便稀罕了這兩個字,但現在,她不想稀罕。
“你沒錯,何來妥協。”她平淡的語氣里帶上了點疏離,人更是往后退了一步。
她的疏離,卻讓他一下子心慌起來,仿佛就在眼前的人,已距離他千山萬水。
“恒樂!”他一把將她抱緊,“你聽我說,你聽我說……”
他喃喃道,心里的想法,終于在心慌的催促下,憋成了長長的一段話,“恒樂你知道的,我化羽時,我娘受驚動了胎氣,致使晟羽一出生,便先天不足,留下了無法彌補的遺憾,我一直覺得是我虧欠了他,所以但凡任何事、物,只要他流露出一點點的喜歡,即便那東西對他無用,那怕那東西我也歡喜,對我很重要,我都會讓給他。”
“所以你不問我的意愿,擅自給我做了決定。”許恒樂淡漠的說道,心里的寒涼越發的濃烈,那怕此刻擁住她的懷抱,她曾肖想過無數次,但也沒辦法驅散她,心底越發濃烈的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