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不方便,明天就過來。”鄭建偉躲在衛生間,把音量壓到最低接起電話。
電話里女人嬌媚嘟囔:“你都三四天沒來了。”
鄭建偉:“老東西在,我走不開。”
李曼麗將信將疑:“他們不是每次最多呆一兩天嗎,這次怎么這么久?你不會在騙我吧?你是不是外面有女人了?”
鄭建偉看著鏡子里那張千瘡百孔的臉,不由煩躁:“我什么時候騙過你,哪來什么女人,別無理取鬧。”
“你生什么氣呀,我就隨口一說。”李曼麗聽出他聲音里的不耐煩,善解人意道:“明天我做幾個拿手菜等你,你早點過來,我想你了。”
“對了,明天正好周末,帶嘉榮一起來。”
“嗯。”鄭建偉掛斷電話出來,看見老人拎著包準備走,心下一喜:“爸媽,你們要走嗎?”
江老點點頭,女婿和孫女婿都在,他們長期住在這里不合適。
這幾天陪孫女做干預訓練治療,發現孫女極其乖巧聽話,新保姆勤快能干,所以老人就打算回家了。
鄭建偉假惺惺挽留:“回去也沒什么事,多住幾天唄。”
“不住了,我得回去照看我的蘭花,小王澆水經常掌握不好度。”江老細心囑咐:“我給悅悅買了手機,以后每天給她打視頻電話也一樣,我們不在,你別忘了陪悅悅治療,每天多和她說說話......”
鄭建偉無不應,兩老又叮嚀了向元青一些注意事項,放心走了。
對門傳出動靜,鄭茜茜趴在貓眼那里,看見江老他們出來,心頭也是松了一口氣,總算走了。
有他們在,她在家走路都小心翼翼,整天跟做賊似的,生怕鬧出點聲響引起老人生疑,過來查看。
一想到這些鄭茜茜就一肚子氣,要不是江子悅這個礙手礙腳的傻子,她何至于像見不得光的老鼠一樣躲躲藏藏。
自己的命好苦。
兒子、爸爸、老公明明就在身邊,可在法律上,他們都不屬于自己,兒子叫她小姨,她喊親爸二叔,老公老公在別人的戶口本上......
一切的一切全是因為江子悅的存在,霸占著屬于她的一切。
太不公平了!
老天瞎了眼,好處全讓一個傻子占了。
鄭茜茜一臉扭曲猙獰,眼底迸射出仇恨的光芒。
恨不得江子悅徹底消失才好。
老人一走,鄭建偉就急不可耐要調教女兒,加上那天秦衍潑他一臉滾水,這股怒火一直憋在心里沒發泄出來,那叫一個新仇舊恨。
鄭建偉支開保姆衛虹玉,篤篤篤敲臥室門。
里面靜默一片。
秦衍正在打坐,用儲貯在精神體里的異元素刺激原主的腦域,藥物和干預治療效果微末,她需要另辟蹊徑。
根據毛球提供的信息,她在當前世界不會逗留太久,未來的生活最終還是要靠原主自己。
“二叔。”老人一走,鄭茜茜迫不及待從對門過來,口氣里滿是怨恨:“小蹄子關在里面不出來?”
鄭建偉一雙濃眉緊緊擰在一起:“你來的正好,放在客廳里的備用鑰匙找不到了,我記得你那里有一把,你去拿來。”
“哦。”鄭茜茜轉身,又道:“對了二叔,你給我轉幾萬塊錢,我在家憋了幾天,小姐妹約我逛街,我想買點東西。”
鄭建偉語氣不善道:“上周才給了你三萬,就花完了?”
鄭茜茜張口就來:“三萬塊夠干什么呀,出去玩一天,買一兩件衣服就沒了。”
“我是把你慣壞了,三萬啊一天就花沒了,你還好意思說,你知不知道三萬塊都夠普通人一家花銷一個季度的。”鄭建偉火冒三丈:“一個兩個都是討債鬼,沒了就給我憋住,家里不缺你吃的,更衣室里全是你的衣服,你自己打開看看,你糟踐了多少錢!”
鄭茜茜暫時還有利用價值,對這個藏起來的女兒鄭建偉覺得自己算是相當的寬容了。
以前鄭茜茜的日用花銷是從江子悅卡上轉的,他談不上多心疼,這會卡沒了,要從他身上挖肉,痛感一下就變得分外真實起來。
說什么也不給。
軟磨硬泡不管用,鄭茜茜也火了,口不擇言:“你說老東西要知道你和他們的女兒結婚不到兩年就在外面找女人生孩子,他們會不會讓你雞飛蛋打。”
他是造了什么孽,才生出這么一個愛慕虛榮,一無是處,談到錢就六親不認的女兒,鄭建偉太陽穴一突一突往外脹:“你膽兒肥了是吧,敢威脅你老子。”
鄭茜茜大喊大叫道:“那你讓我怎么辦嘛,我一出生你就把我丟在農村不聞不問,直到傻子她媽媽去世才想起我,我就一初中生,找不到工作沒有收入來源,你不給我錢花,是想看我死嗎,我不好過,死我也要拖你們墊背。”
“是你虧欠我的!”
“今天你必須給我錢,不然我就把你的事全捅出去,大家都別想好過。”她嘴臉扭曲又惡毒道:“還不是因為你們畏首畏尾,一拖再拖,干脆點弄死傻子,幾億資產到手,何至于給我幾萬塊都摳摳搜搜。”
看著戾氣橫生的鄭茜茜,鄭建偉臉疼腦袋疼:“我真是上輩子欠你們的,那事我說了多少遍,急不得。行了,先去拿鑰匙,卡拿回來我給你轉,滿意了吧。”
鄭茜茜臉上露出得逞的笑容。
這一招屢試不爽。
耳聞門鎖擰動的聲音,秦衍從床底下掏出一根鋼管。
打開門,兩人俱是唬一跳,只見他們口中的傻子舉著一根粗壯的鋼管站在門邊,表情木然冰冷地瞪著他們。
武器還升級了,鋼管比尺子殺傷力要猛得多。
鄭茜茜哧溜躲到鄭建偉背后。
“你做什么,給我放下!”鄭建偉連連倒退幾步,勃然大怒:“孽女!你想弒父不成,你不聽我話,看我不把你關精神病院去。”
老人在的時候,秦衍致力扮演乖巧,倒是讓他們過了幾天舒心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