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陽高照,秦衍和蒙岌在烈日底下步行十里地,大汗淋漓踩著點趕上最后一班發往S市的客車。
上了車,蒙岌興奮地打量著車上的設置,東看看西摸摸,完了聽大爺大媽聊天也是極有興致的。
秦衍一上車,拿出個小本本埋頭寫寫畫畫,不時嗯嗯啊啊應付新奇寶寶的發問。
“你畫的是什么?”一個多小時過去,嘮閑嗑的大爺大媽們乏了,在搖搖晃晃的汽車上睡著,車廂里顯得十分安靜,蒙岌無聊,湊過去問。
“地下冷庫。”秦衍低聲道。
蒙岌:“冷庫是什么?”
“跟你們那兒的冰窖差不多。”秦衍準備建兩間冷庫,一間中溫,一間低溫。
中溫冷庫(10c/18c)用于食品冷藏,低溫冷庫(20c/23c)用于速凍水產、禽肉類,蔬菜的存放就用家里原先的地窖就行。
兩間冷庫各四十平。
粗估,材料器具人工費約需要六七十萬。
秦衍打算自己干,一是工錢能節省幾萬塊,另一個比較隱秘。
蒙岌也是勞工之一嘛,加上小舅,三個人加班加點干,一個半月應該能完工,蒙岌一身氣力不加以利用可惜了。
只不過刨除掉人工費,剩下六十萬也是大頭,還有好多好多東西要買,約莫有200萬的缺口。
錢從哪來?
柴富貴幫老王養情人兒子,一年花費7萬左右,十二年96萬,精神損失費算便宜點,就給他算14萬,湊個整數,100萬。
這幾天秦衍查了下老王的底細,他月薪加獎金6000千塊一個月,在鎮上開了一家服裝店,一家飯館,月入5000,他家小舅子在城里包工搞建筑,他跟著喝點湯,雜七雜八一年總收入30萬上下。
這些年他偷摸攢下幾十萬塊私房錢,瞞著老婆在城里買了一套房,三線城市的房子約值60萬。
100萬差不多是他的極限,秦衍已經把他計劃的明明白白。
即便這樣,也還差100萬缺口,秦衍合上本本,低聲問蒙岌:“你從你家過來的時候,身上應該揣了點銅板啥的吧?給我瞧瞧品相。”
古代銅板有值錢的,也有不值錢的,拿到現代如果是數量少品相好的那種就值錢,反之則不值錢。
蒙岌點頭又搖頭:“有是有,只不過飛過來的時候,可能是速度太快,掉沒了,內襟里倒留下兩塊碎銀子。”
碎銀子不屬于文物,因為它沒有古代文物工藝品上面的價值意義,一兩碎銀子也就值兩三千,沒啥價值。
兩塊碎銀子估計還沒半兩,根本堵不上窟窿。
“不可能!”了解穿越機制的秦衍當即反駁道,穿越就0.0001毫秒的事,哪是飛呀:“許是掉草叢里了,回去找找。”
這么幾天,但愿沒被別人撿去。
傍晚時分,車到站。
出了站,蒙岌一路走一路呀呀叫喚著非禮勿視,頻頻做出撇頭檔眼的舉動,惹人注目。
鎮上年輕人少,大多穿著樸素,城里姑娘穿著熱褲短裙清清涼涼走來走去,蒙岌震驚的走路都不會走了。
秦衍噓聲道:“你淡定點,小聲點,沒看見所有人都在看你嗎。入鄉隨俗,多看看就習慣了。”
蒙岌羞紅了臉:“我淡定不了,你們這兒的姑娘未免過于膽大放浪,我們那兒青樓歌妓都不敢這么穿。”
秦衍冷眼瞥他,敢侮辱我們現代女性,你想死吧!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知道這么比喻不恰當,我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形容。”蒙岌看她眼色,心知不妙,趕忙道歉。
“知道比喻不當就好。”秦衍緩了神色:“封建禮教是糟粕,那些所謂的嚴規禮儀就是你們那兒的統治者剝削壓迫人民的工具,旨在稀釋人們的反抗意志,同時壓抑、束縛了人性,不利于思想的進步和社會的發展。你大概率是回不去了,要慢慢學著習慣,不要動不動就大驚小怪,瞎比喻。”
“好,我知道錯了。”聽她一席話,蒙岌若有所思。
搭車去到市中心,蒙岌又被城里的一派繁榮景象和聳立的高樓大廈,閃爍的霓虹燈閃瞎了眼,斟酌措辭問:“你們這兒不宵禁的嗎?”
“嗯。”秦衍耐心一樣一樣給他解惑,介紹現代社會的基本運行規則。
蒙岌由衷發出感嘆:“現代社會真好!”
“可不嘛,人類花了幾千年時間,去糟粕取精華才發展出如今社會的模板。”說著話,兩人來到一個紅綠燈口,蒙岌又拽上了秦衍的手,緊緊貼著她。
那架勢恨不得長秦衍身上。
倆壯漢拉拉扯扯,黏黏糊糊貼一起像什么話,秦衍掙脫開他:“好好走路,電視看了幾天還沒習慣?你好歹是行走江湖的俠士,咱不要崩了人設好嗎。”
蒙岌像個小媳婦一樣垂下頭,就挺不好意思的:“實物帶來的震撼不一樣。”
秦衍體諒道:“別拉手了,跟緊點就行。”沒看見路人都用怪異的眼神瞅我們嗎!
過了紅綠燈,前面不遠處就有家商場,兩人在商場美食街填飽肚子,上樓花了大幾千購入一身行頭,然后到快捷酒店入住。
都是大男人,沒那么多講究,為了省錢,秦衍直接開的雙人間,兩人合住。
舒舒服服洗好澡,蒙岌端端正正靠在床頭不停的換臺,換到一個播放武俠片的頻道,眼睛就黏在了電視上,看亢奮了還會跳下床跟著電視里演的招式比劃。
一個人自娛自樂玩的可開心了。
秦衍不搭理他,趴在床上繼續往小本本上添東西,不時上網查查資料。
查資料時不小心點到一個視頻,突然給她帶來了一點靈光。
“蒙岌,我想到一條生財道!”秦衍翻身下床,將手舞足蹈的人按床沿坐下。
蒙岌偏頭盯著電視,心不在焉道:“什么生財道?我除了一身武藝啥啥不會。”
秦衍板正他的頭,不準他分神:“就是干你的老本行。”
“嗯?”蒙岌來了點興致:“你不是說不許賣藝嗎?難道你想讓我去打家劫舍,劫富濟貧?”
血液莫名有點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