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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大師指揮,田勝找到那日他所站方位,撬開地板,下面果然還藏有一個布包。
薄薄一層,里面就一張紙,清晰記錄著他的生辰八字,八字外面一圈繪著怪異滲人的圖騰。
田勝怒不可遏破口大罵:“遭天譴,挨千刀的狗雜碎!”
秦衍面向湖心,望著碧幽幽的水面勾了勾唇:“害你之人定是提前打聽清楚了你的生辰八字,與之契合,要用600兩買你一條命。”
也就是說湖里有一個溺水鬼,而不是落水者病入膏肓,田勝滿臉煞白,牙齒打顫:“大、大師。”
大師倏爾抬手,示意他退后,這時湖心水浪翻滾,波濤四涌,逐漸顯現出一個濕噠噠黑糊糊的物體,周遭的溫度瞬息降低。
田勝倉皇急退,瑟瑟發抖抱著柱子想尖叫又怕打擾大師施法,只能死死咬緊牙關。
現在的鬼都那么囂張了嗎?
大白天就敢現行。
“賤民,膽敢壞我好事!”溺水鬼陰惻惻出聲:“既然來了,就都留下吧。”他已經等的夠久了,高人掐算田姓賤民本該昨夜命絕......
“壞你好事,你能拿我如何?”秦衍拿起田勝的生辰八字,作勢要撕毀。
溺水鬼見狀,狂吼一聲,從水面躍起,破釜沉舟朝亭子沖來。
一開始他還有些忌憚秦衍,觀她委實不像道門中人,便不再懼,雖然他無法離這座湖,但他們已位于湖心,在他的地盤上,兩人插翅難飛。
風聲呼嘯,溺水鬼裹挾著潮濕陰冷氣息,眨眼間就到了亭前,聲勢浩大。
田勝一陣驚慌,狗刨似的扒著柱子蹭蹭爬,爬到頂端膽戰心驚朝下一看。
當即呆若木雞。
只見大師一把薅住水鬼頭發,一個后空拋,扭身騎在水鬼身上,嘭的一拳,把水鬼半個腦袋給砸沒了。
人與鬼肉搏?
“賤民,大膽!”一拳就打飛了他十分之一的魂力,溺水鬼大驚,知道自己看走了眼,只不過現在好像想跑也跑不掉了,只能虛張聲勢。
口口聲聲賤民大膽,可見這死鬼身份不簡單。
“賤你媽個頭。”被一口一個賤民的叫,秦衍很不高興,你才賤,你們全家都賤!
小心眼秦衍生氣了,索性起身,給水鬼卷巴卷巴成一團,一只腳踩在球上,瘋狂輸出。
捶一拳,溺水鬼的魂魄就散一縷。
魂魄一點點消散,鬼也是會疼的,溺水鬼凄厲嚎叫,整個人都不好了,為什么你不按章程來,你的桃木劍呢,你的法術,你的符呢.....?
眼看就要魂飛魄散,溺水鬼無比絕望,偏偏這人力氣極大,拳風竟夾雜著業火,每一拳砸在他身上都猶如地獄之火在焚燒著他的魂魄。
早沒了先前的囂張,小綿羊似的無助尖叫求饒:“道長手下留情,聽我說,我有苦衷的......”
從他斷斷續續的話語中,拼湊出大概,他是被湖里的前任水鬼所害,所以才不得已找到田勝做應替。
不重要。
有人害你,冤有頭債有主,有本事找正主報仇啊,另尋無辜之人就是該死!
田勝已經看懵逼眼了,大師做法跟外頭那些道長當真全然不同。
特別的獨具匠心?
想象中的飛沙走石驚險萬分通通沒有,看起來很可怕的水鬼居然被大師一拳一拳揍的哭爹喊娘,鬼影在一點一點消散,縮小。
反正他是看不懂,但大受震撼。
溺水鬼死透前,田勝只記得自己對上了一雙充滿仇恨的眼睛,頓時又悸又氣,是你家要害我性命,竟恨上我了,講不講道理了!
活該魂飛魄散!
完事,秦衍捋捋因暴動而凌亂的發絲,恢復了人畜無害的樣子,笑瞇瞇沖田勝招手:“下來罷,解決了。”
田勝張大嘴“啊啊”兩聲,唰唰梭下來,佩服的五體投地!
看她的眼神跟看活神仙沒區別。
直勾勾的!
秦衍將處理過的物件還給他:“汗巾洗洗還能用,生辰八字、頭發回家燒掉即可。”
“大師,汗巾能一起燒毀嗎?”瞅見那汗巾就膈應的不行,田勝是不想再用。
“可以。”
險些被人暗算性命,田勝恨極,回去的路上憤憤道:“我定要把這家人找出來,問個究竟,問他為何要害我,到時還請大師出手。”
“沒有什么為什么,你八字與那水鬼貼合罷了。”有權有勢的人家做事情,哪管有沒有仇,只要對自己有利,秦衍說道:“至于尋人,你無須費神,他早晚要主動送上門。”
與此同時,城中某府邸暗室內,一道袍老兒噗呲噴出一口些,癱軟在地。
隨后,兩人去辦理了兇宅的地契手續,所有的費用田勝一力包攬,秦衍沒出一文錢。
平頭老百姓,收三十幾兩已經算很高了,本來秦衍打算就收十兩報酬的,但田勝死活不依,既然人家盛情,秦衍也就不推拒了。
畢竟現在流動資金確實不咋寬裕。
而田勝也不吃虧,應替一解,水鬼也收拾干凈了,那棟院子仍價值1200兩,600兩是扎扎實實賺到手了。
那戶作惡的人家是偷雞不成倒蝕把米。
田勝恭送秦衍下車,秦衍忽然回頭問道:“你手上類似這樣的宅子還有嗎?”
準備搞點副業,置辦些房產,便宜買進,把里面的鬼魅魍魎清理干凈,妥妥的賺啊!
田勝愣了愣:“有有有,有兩處,據說是不大干凈,主人住著老生病,沒這兇,價格要貴上幾倍。”
撿藥、修繕房屋七七八八消費,身上只剩一百多兩,還得買家具,生活用品,暫時買不起:“你幫我留幾天,我要了。”
“行,任誰來我也不賣!”大師開口,田勝拍著胸脯打包票,忽然想到什么,說道:“不知大師有無意向多置辦幾處房產,京城里的掮我認識不少,大師法力載天厚地,憑他再厲害的鬼怪,也只有在您手下哭爹喊娘的份兒,何不將京城風水不佳,鬧鬼的兇宅盡攬于手。”
他看得出大師應當是剛出山不久,銀錢方面好像不太寬裕,今兒還穿著昨日就有些臟兮兮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