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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一章娟娘產子

  對啊,之城眼睛一亮,聲音里都是歡喜,“到時候天都換了,還管什么債不債的?”

  他感激的忘了臘月一眼,心里開始期盼起鄴城趕緊亂起來。

  臘月被他給蠢到了,心想,前世之城雖然中了舉可是沒有去做官真是他的福氣,他這種人在要是進了官場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從沒聽過哪個地方打仗的時候有人日子好過的,百姓只會更苦而已。

  臘月豎起一根手指噓了一聲,“你小聲點,這可是殺頭的罪,別亂說出去了。”

  “曉得曉得,”之城連忙放低了聲音,壓不住的歡欣道,“如此咱們只要把這消息摁死別傳出去,等明年就成了。”

  “正是呢,如今就當沒事人似的,只說是訛傳,瓷窯里好好的什么事也沒出,平時該怎么著照舊,眼看著要過年了,都歡歡喜喜的別露出破綻來。”

  之城來時憂愁去時歡喜,腳步輕快的離開了。

  臘月瞧著他的背影冷笑數聲,這戲越來越精彩了,也不知道那呂立新下到大牢里什么時候處置,等他死那天一定要好好讓他們親生母子相認一番才是。

  之城這里吃了定心丸,整個人又恢復了以往的溫和儒雅,去給母親請安的時候順便說了窯里沒事,是伙計看差了,不過眼看著也年底了,就把瓷窯先閉了,等來年出了正月交了李太守的貨再開窯。

  老夫人聽說是虛驚一場,氣的把那傳信的奴才十八代祖宗顛來倒去的罵了個六透才罷休。

  這頭沒事了,老太太就把心思放到了大牢里的呂立新母子身上,她對這對母子恨的牙癢癢的,尤其是春柳,若不去找她打擊一番,心中實在是不舒坦。于是她便說想出去散散心,帶著連個下人出門去探望犯人去了。

  之城自然不知道母親的這個動作,此刻正在娟娘這里好聲好氣的哄她寬心。臘月樂的清閑,一聽常嬤嬤說的老夫人竟然出門了,一下子就猜到必定是去探監去了,反正如今的春柳不能言不能動的,也不怕兩人能說透什么。

  左右待著無事,就和常嬤嬤又到北郊的宅院去找高掌柜小喜他們熱鬧去了。

  轉眼到了晚上,兩人回到府中后就見家里燈火通明的,娟娘的院子里傳來她高一聲低一聲的嚎叫。

  這是要生了?

  臘月拉住個端著熱水的仆人詢問,那仆人說道,“回少夫人,都一下午了,吃過晌午飯平夫人就見紅了,就趕緊去請穩婆,偏偏老夫人今日出門到如今還沒回來,少爺急得什么似的,您快去看看吧。”

  這種面子上的功夫做做也無妨,臘月剛要去幫忙,婆婆就回來了,一臉的喜色在看到臘月的一瞬間消失的干干凈凈,聽說兒媳婦要生了,這才推開擋著路的臘月風風火火的趕去娟娘的院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頭胎的原因,娟娘這個孩子生的還真是困難,那慘叫聲直直的響了一夜,到丑時才聽見哇哇的嬰兒啼哭聲。

  就聽合宅都熱熱鬧鬧的人來人往著,偶爾還能聽見誰說的得了老夫人多少賞賜。

  臘月翻來覆去的也沒睡好,這會聽著外頭熱鬧,索性點了燈,就著床頭的紗燈發起呆來,手不由的摸著脖子上的裝著戴雪頭發的香囊把玩起來。

  她想到了前世自己的孩子,那孩子生下來的時候哭聲也十分嘹亮,只是不到一天就凍死了。

  “少夫人,”常嬤嬤見房內燈亮了連忙起來穿著衣服從偏房過來伺候,“被吵醒了吧,您看咱們要不要起來過去瞧瞧去?”

  常嬤嬤心里還是希望少夫人不要和張家鬧的太僵,她和高掌柜不同,屬于揭了傷疤忘了疼那伙的人,她私心里總希望少夫人能和少爺再和好。

  誰家少年夫妻不吵架,都動不動就要和離,就要學少夫人這么著出去自立門戶不是亂了套了。女人家這么要強命不會好的。

  臘月懂她的意思,搖了搖頭,“這會過去做什么,大半夜的,索性等天明吧,嬤嬤若是覺得面子上過不去,天亮咱們就去看一眼。”

  “那……您看要準備點什么……”常嬤嬤聲音小了下去,看得出少夫人對這事不是太熱心。論起來臘月是孩子的母親,要送一份大禮過去的,尺頭,金項圈,福袋……

  “嬤嬤看著備就是,不用問我,外頭這會沒那么鬧了,我再睡會。”

  常嬤嬤只好退了下去自去準備了。臘月合眼朦朧了一會也就真的睡了過去。

  她這一睡下去卻不知道鄴城今夜大變天。

  石家合府入夜就浩浩蕩蕩的趕著馬隊出發趕往金陵而去,偌大的石府竟然只剩了石云清和他的護衛們在。

  而魯地楊順軍和北燕不知怎么的在磁州城外五里處的柳家溝相遇,打了一場不大不小的仗,雙方各有傷亡,楊順軍退回三十里,北燕趁夜火速退回大本營洺州,洺州是他們一個月前的才拿下的,若是此時戀戰磁州城,只怕會被竇家坤趁機下黑手漁翁得利。

  因此雙方的交戰誰也不敢使出全力,都在保存實力,等著別的兩方相爭好撿個便宜。

  金指的鳳凰寺如今儼然成了藍夢的根據地,而金指也不再藏著掖著的,大大方方的出現在藍夢的左右為她出謀劃策。

  石家府中,書信如雪片般送進來,阿一到阿十忙的不亦樂乎,就連阿七也被從馬香兒身邊召回聽候差遣。

  卯時剛到,府內迎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戴雪從房頂落下,與石云清相見。

  兩個對立的雙方此時相見卻似乎并不意外,相視一笑,石云清請他坐下。

  戴雪推開他的茶,沒頭沒腦的問出一句話,“你真的確定要這么做?”

  石云清依然一副云淡風輕成竹在胸的樣子,“早就確定了。”

  “為什么?我以為你對潘大人忠心耿耿。”

  石云清唇角彎起,“誰說我對潘大人不是忠心耿耿的?”

  戴雪最煩他這種故作高深的樣子,冷哼一聲,卻沒多說什么。

  石云清自顧自的,“忠心耿耿是沒有錯的,但……”石云清低嘆一聲,“潘大人于這場幾方博弈中必敗,他不是爭天下的料子,行事瞻前顧后,用人疑心重重,用兵死板無謀,本人無德不能服人,還聽不進身邊人的話,這種人必然沒有成大事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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