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氏?
許三花驀地也睜大了眼,原來她姓云呀?
雖說她已經曉得自己不是老許家的血脈,上次在府城也親口聽賀璋確定過了,她的確不是老許家人,但她還沒問過自己到底是哪家的人呢。
賀璋只說皇帝老兒找她沒好事,她不是皇家啥的人,卻也沒說皇帝老兒到底找她干啥。
現下聽賀璋這么一句,不怪她不驚訝。
這是干啥,這就要透露她的身世了?
雖說她一點也不好奇,但冷不丁被動的要開始聽自己的身世了,她還是忍不住支棱起了耳朵,等著聽個究竟。
但賀璋話風一轉,卻是道:“所以,祖母不必再用門當戶對說事,云氏后人,足以堪配。”
“你沒有誆騙我?她真是云氏后人?”賀老夫人望著目不轉睛盯著她的孫子,將信將疑。
賀璋一臉篤定,“祖母當清楚,我從不說謊。”
“時也,命也。”賀老夫人微微一嘆,須臾,完全敗下陣來,“祖母明白了,是祖母著相了,最重要的,是璋兒你喜歡才對。”
說罷,卻不由深深看了許三花兩眼,這才借著言嬤嬤的手起身,看向了賀老爺子。
賀老爺子也多看了許三花一眼,跟著起身同賀老夫人一起緩緩出了飯廳,往內室而去。
三房一家還沒從豐州府回來,二公子賀琰在淮安縣里開畫鋪,今日沒有在家,二老爺賀修仁也在鎮上學堂,不沐休來回跑也麻煩,所以就住在鎮上的宅子的。
是以,現下在這個飯廳里的,除了進了內室的賀老夫人和賀老爺子,就只有賀修遠畢氏夫婦,和荀氏以及女兒賀淑慎罷了。
畢氏和荀氏以及賀淑慎不知道云氏,也不知道是哪個云氏,是以是懵的,見賀老夫人竟是轉頭就松了口變了臉色,畢氏這心里是好奇得緊。
但見賀璋竟是不打算接著說了,反而喊了許三花要送她回去,她張了張嘴,沒有出聲,只想著待會回去問丈夫就成。
許三花也好奇得很呢,這剛開了個頭就沒有下文,讓人撓心撓肺的,還不如不開這個頭呢。
是以一出了飯廳,就忍不住問起身旁的賀璋來,“云氏到底是什么人啊?咋得我見你祖母一聽你說那句話之后那臉色就變了,看我的眼神也不對了呢?”
聞言,賀璋輕笑了出聲,“這不重要,我那是為了唬住我祖母,所以才將這件事說出來的,于我來說,不論你是許三花還是云三花或者是孫三花,都是一樣的,我中意的是你這個人,跟身份無關。”
若不是你,便是云氏后人,他也不會多看一眼的。
許三花便不由咧嘴一笑,賀璋說不重要,那就不重要。
“不過你祖母,這是嫌棄我是農戶丫頭,所以不同意你娶我?”
“現下她同意了,”賀璋輕聲道:不過這也不重要,我喜歡,我父親母親都同意就夠了。”
許三花聽著,卻覺得這個云氏,來頭有些大啊,皇帝老兒千方百計要抓她,賀璋的祖母一聽云氏就變了臉色,不但不反對了還立馬點頭就同意了?
她看著賀璋,很想問一問,但想著,她奶老胡氏當也是知情人吧?問賀璋不如問她奶,她奶好問點。
畢竟,賀璋這個樣子,顯然是不打算多說的。
余光瞥見身旁的小姑娘眼珠子轉來轉去的,賀璋覺得好笑得緊,便不由道:“放心,我會告訴你的,不過不是現在,等去嶺東,到時候我直接帶著你去云氏。”
按照三花說的,皇帝駕鶴西去,等他們從嶺東回來,倒也差不多了,那個時候,他們自然可以正大光明的去云氏圣地。
畢竟,夷烏還等著呢,等著頭發都白了。
許三花一聽,便頓時歇下了這個心思,行吧,自己去,眼見為實,她現下也就不好奇了。
天上的月牙只有一星半點,黑沉的天空一點星子也不見,有幾縷涼風輕輕刮著,明兒怕是要下雨了。
下雨好啊,下了雨,地里的莊稼才長得好。
眼見著就快要出大門了,她趕緊再放慢了一點腳步,扭頭看向賀璋。
“賀璋啊。”
“嗯?”
“賀家會回京城嗎?”
“你想去京城嗎?”
許三花微頓,然后堅定的搖了搖頭,“不想,孤山村多好啊,山清水秀鳥語花香,住著不舒服嗎?”
賀璋想著青浮傳回來小姑娘和她祖母的對話,便不由笑了笑。
“其實賀家祖籍就在渝州府,我這個長房長孫,留下來就近祭祖照看族里,倒也是情理當然。”
許三花聞言,登時雙眼一亮,“渝州府好啊!最南邊就一兩日的路程,可比京城來去近多了!”
“的確如此。”賀璋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小姑娘的腦袋。
“我今年已經二十有三了,你是否嫌棄我年紀老?”
許三花微愣,反應過來,頓時咧嘴大笑起來,而后悄咪咪的湊過去幾分,小聲道:“實話告訴你,上輩子,我死的時候,已經二十了,二十跟二十三比起來,也就三歲罷了,南湘說,男大三抱金磚,咱們兩個,剛剛好。”
南湘?
又是誰?
不過小姑娘的大機緣竟然是重生這么匪夷所思的事?
他以為只是知曉后事,卻原來是經歷過的一世。
云氏傳言,果然不虛矣。
男大三抱金磚?
這又是什么話,他怎么從來沒聽過?
不過,金磚啊。
別的他沒有,金磚還是弄得來的。
他深深看了看身旁的小姑娘,煞有其事的點頭,“你說剛剛好,那就剛剛好。”
畢氏卸著釵環,從鏡子里望著坐在榻上看書的丈夫,不由得問道:“相公,璋兒說的云氏,我怎么從未聽說過?但見母親剛才的反應,該是哪個世家?”
賀修遠也是沒想到一頓飯的功夫,兒子竟然說出這樣驚天的事來。
“云氏不是什么世家。”
“不是世家?那是?”畢氏更是疑惑了。
賀修遠放下書,想起什么來,目光變得深邃幽遠。
“云氏啊,現在好多人都只知曉大淼前頭是大歷,卻幾乎不知道大歷前頭那個只歷經一朝的大燕,大燕皇姓,就是云。”
畢氏聽得一怔,陡然驚出聲來,“是那個大燕?”
她小時候曾在祖父書房里翻閱到一本野史,上面記載的就是大燕的輝煌,她當時只以為野史罷了,當不得真。
后來因為實在好奇,還曾問過祖父。
可惜祖父只回了她一句話。
大燕云氏,若不是隱世而去,這天下,輪不到劉氏,更輪不到現在的陳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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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花了,先頭三章的章節名全打成了一百開頭。醉了,醉了,我估計我眼睛要瞎了,這兩天痛得很。